茶风向院长请了假。
批假条时，院长摩娑着满是胡渣的下巴，“茶医生，请假条可以，给我个理由。”
茶风轻飘飘地道：“见家长。”
院长：“……准了。”
下车前，沈黏摁着安全地不舍得解开，还是茶风温声哄了几句，才苦着脸下来。
茶风在前面走，后面沈黏像个小喽啰一样，手里提着茶风买的给老人家的礼品，亦步亦趋地跟着
程老太太和程老爷子早就在厅堂等着了。
听见玄关处传来的脚步声，程老太太豁然起身：“我宝贝孙子和孙媳妇儿来了！”
程老爷子把她一把按住，瞪眼道：“急啥，他们还得跑了不成。”
话音刚落，茶风带着沈黏进来了。
老太太满面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茶风……身后的沈黏：“哎哟，这是小风你女朋友吧？长得真可爱……”
茶风唇畔勾起一抹弧度：“外婆，黏黏怕生，您别吓着她。”
“就是！”程老爷子把程老太太往回扯，呵斥道，“像个什么样子。”
话虽这般说，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黏看，一边打量一边在心里评论道：
不错不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人也乖乖巧巧的，最主要的是目光澄澈温和，一看就是会宠人的。
吼完老太太，他又去吼茶风：“你也是！要一个小姑娘拿这么多东西，有没有点身为男朋友的自觉？！”
茶风只得无奈得帮沈黏卸下那些东西，放在柜子上。
转而又向有些拘谨的沈黏温声道：“这是我外公，那是我外婆。你跟我喊。”
沈黏便乖顺地跟着喊了一遍：“外公，外婆。”
小姑娘声音轻轻软软的，几乎能把心听化了。
程老太太一听就乐开了花：“好好，孙媳妇好。”
一不留神就把心里的称呼说出来了。
见身旁的人没反应，程老太太暗中掐了程老爷子一把，小声道：“孙媳妇喊你呢！别整天板着个脸！吓坏我孙媳妇怎么办？”
程老爷子疼着老脸都皱起来了，但仍然坚持一个老年人最后的倔强，高冷得哼了一声：“嗯。”
又惹得程老太太一顿掐。
程老太太慈爱得说：“没吃饭吧，我让人去准备了。那个，小风啊，你不介绍一下？”
茶风道：“她叫沈黏，是我……三个月前认识的。喉咙动过手术，不便于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程老太太连忙道。
之后，又小心翼翼问出了她和程老爷子都想知道的问题：“那个……孙媳，黏黏啊，她成年了没有？”
“……”
“……”
沈黏心底里算了算，轻声道：“还有……一个月……”
“……”
“……”
程老爷子有些崩不住面子。
自家孙子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居然对未成年下手！
“胡闹！”程老爷子吼了一声，“知不知道……咳咳咳，”程老爷子低声道，“三年起步，最高无期徒刑啊？”
茶风：“……”
沈黏的情商在这时候下降为还以为程老爷子是在吼自己，一时间被吼懵了，目光无措地向茶风望去。
接触到小姑娘求救的茶风心头一软，安慰道：“不是说你。”
程老爷子也发现自己闯祸了，因为腿上那块肉已经要被程老太太掐紫了。
他忙放轻声音：“孙媳妇？吓到啦？我吼这臭小子呢，不是说你。”
沈黏点点头，露出一个天真温和的笑，脸颊两边的梨涡让程老爷子程老太太心里疼爱地一塌糊涂。
茶风拥住她在她耳边道：“后面有池塘和花园，想不想去玩儿？”
沈黏点点头。
程老太太就盯着两人呢，忙道：“张管家，把黏黏带去后院里玩玩儿啊。那什么，零食水果之类的都送过去啊！哦，对了，再去后面搭一个秋千……”
这是完全把沈黏当小孩看了。
沈黏立刻软软地向程老太太道：“谢谢！”
“唉，好好。”
等长管家把沈黏带出去了后，茶风眸子里的光随着她的背影也在渐渐消散。
程老太太程老爷子一改之前的喜乐，反而十分严肃。
程老爷子叼着烟杆：“你找到了？”
“嗯”茶风低低应道，“我母亲……她不是病死的，而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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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他大爷的！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子当初怎么就让这样的人娶了小静！”程老爷子气得连烟杆都叼不住了，脸涨得通红，胸口狠狠起伏着。
程老太太在一旁抹眼泪：“我可怜的静静，那时候……她该是多伤心啊？可我居然没发现她的异常，还以为她是真的……”
茶风的母亲有精神病，这是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事。
就连程老太太程老爷子也深信不疑。
可这其实是茶父的阴谋，他故意给程静**神错乱的药，并请人催眠她，从而分裂出第二个疯狂人格。
最后，程静因为心情抑郁，自杀了……
也许，这其中的原因，只有茶风知道。
程老爷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安抚程老太太说：“老伴儿，放心，小静受的苦，我是一定会千百倍还给那个狗东西的！”
程老太太心里泵射出极致的仇恨，用力点点头：“必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