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桃林镇的解放军驻扎地里,毛宝因为没有拿到主力任务以及平白多出的小白脸而生气着,暗自下着决心一定要立功,而另一边徐州城“剿匪”总司令部里,陆胜文也没有闲着,他向张天泉申请到了一支加强营,准备着前往新安镇支援黄百韬,战在不知不觉中紧张了起来。
徐州城,陆胜文坐在吉普车里已到了城门口,正准备出发赶往新安镇,胡国忠开着车。
这时沈琳追了上来在后面喊:“陆长官,陆长官,你等等。”
陆胜文听到了沈琳的叫声,回头看了一眼沈琳,停住了说:“沈小姐。”
沈琳:“陆长官这是要出打仗?”
陆胜文只点了一下头,沈琳:“我知道军事行动都是保密的,唯有祝愿你平安回来。”
陆胜文:“谢谢沈小姐。”
沈琳:“不要这么客气,也不要叫我沈小姐,多见外啊,叫我沈琳,或是小琳就行。我就叫你陆大哥。”
陆胜文点头:“好。”
沈琳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十字架的挂件,对陆胜文说:“把这个带着吧,主会佑护你的。”
陆胜文显得有些惊讶:“这个是你的贴身之物,我不能接受。”
沈琳:“带上吧,我也会为你祈祷的。”
陆胜文:“谢谢你,小琳。”他把十字架挂件握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沈琳开心地说:“平安回来。”
陆胜文:“好。”说着便骑上马去,带着部队出发了。沈琳目送着陆胜文离开,随后,她又跑上了城楼,看着陆胜文带兵远去。
沈琳的心中泛起了声音,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声音:“陆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等你回来,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她看着陆胜文远去的队伍,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路面的尽头。
陆胜文把沈琳送给他的十字架挂件藏进了怀里。胡国忠看见了陆胜文的举动,问道:“旅座你也喜欢沈小姐?”
陆胜文一怔:“什么?”
胡国忠:“沈小姐对旅座你的心意很明了了,难道旅座不动心?”
陆胜文没有理会胡国忠的问题,而是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传令下去,火速前进,明日天黑前,务必赶到新安镇。”
传令兵:“是。”
桃林镇的解放军临时驻扎地,江小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洛奇从后面走了上来说:“小江同志。”
江小白回头看见是政委:“政委。”
洛奇:“怎么,不开心?”
江小白:“政委,你们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这个只会读书的学生啊?”
洛奇:“怎么会看不起,我洛奇也是投笔从戎的。”
江小白:“可是刚才毛队长对我的态度……不让我加入老虎队。”
洛奇:“他就是这么个人,所以得有人管着他。这个人就是你。”
江小白:“啊?我?”
洛奇:“走,去老虎队的军帐。”说完带着江小白去老虎队军帐。
此时的毛宝也是没什么好气,一脸委屈和怒容地在军帐里发着牢骚:“让姚公权他们去打头阵,让我们老虎队打扫战场?真是没天理啊。”
毛草根:“是啊,太没天理,我们老虎队应该是冲锋部队才对啊。”
洛奇带着江小白从外面进来,说:“什么没天理了,老天爷还是讲道理的,让我们人民的军队打败了反动派的军队。”
笑面虎等人连忙站起来:“政委来了。”
毛宝:“政委。”眼睛动了动一看洛奇身后的江小白,脸上又露出不悦之色。
洛奇:“来来来,大家都认识一下,这是燕京大学的大学生江小白同志。”
江小白:“大家好,我是江小白,大江东去的江,大大小小的小,白茫茫一片的白。”
毛宝:“介绍一下自己需要说得这么复杂吗?就说你会干什么,能不能打枪?杀过几个敌人?”
江小白有些为难地看着洛奇,洛奇对江小白微微一笑,示意没有事,随即转而向毛宝说:“毛宝同志,我问你,我洛奇对你怎么样?”
毛宝:“政委一直以来对我很照顾,但是这一次把我糊弄了。”
洛奇:“这次糊弄了你,我怎么糊弄你了?你倒是说说?”
毛宝:“不是说和王司令员说好,让我们老虎队去打冲锋吗?结果让我们打扫战场。”
洛奇:“哈哈哈,你小子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成熟起来呢,王司令员这么做,就是疼着你们老虎队。”
毛宝:“一点都不疼老虎队。”
洛奇:“你自己想想,老虎队现在还没有正式成立,你们就这么几号人,大冲锋,一轮打下来,还能剩下几个人,你难道就想这么把这几个你最好的兄弟去牺牲掉吗?”
毛宝:“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老虎队以后就负责打扫战场嘛?”
洛奇:“让老虎队,在战争中壮大起来。”
大憨他们都认真地听着洛奇的讲话,毛宝也定住了,想听接下来洛奇的言语。
洛奇:“姚公权和叶峰他们虽然打了这新安镇的头阵,但是只要你们老虎队壮大了,接下去打徐州城,就让你们老虎队上。”
毛宝:“好家伙,政委这个好,打徐州城,我喜欢啊!”
洛奇:“新安镇的黄百韬兵团也不好打,二团和三团不一定能攻打下来,你们老虎队就是一支奇兵,如果姚公权他们败下阵来,你们就从侧翼杀出去。”
毛宝这下开心了:“是,政委,我听您的。”
洛奇:“当然战场也要你们打扫的,你们老虎队收缴的武器弹药就归你们。”听到这里,老虎队队员们也都很开心,毛宝向洛奇敬礼:“保证完成任务,如果完不成,我毛宝提头来见。”
洛奇:“好了,你的头,我和王司令员都不想要。不过今儿个,这江小白同志,你必须给我留下。”
毛宝:“政委,真要这小白脸来我老虎队吗?”
洛奇:“这是司令员和我共同的意见,小江同志有文化,有思想,来你们老虎队,有益无害。”
江小白:“毛队长,我知道我刚从学校里面出来,没有杀敌经验,但我江小白有坚定的革命信念。”
洛奇:“是的,江小白同志在读书的时候已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毛宝:“好吧,就让他来吧。反正打扫的战场的时候,他干苦力就行了。”
洛奇:“毛宝,我可警告你啊,不许欺负小江同志。”
毛宝:“知道了,政委。”
洛奇对江小白说:“小江,如果以后毛宝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
江小白笑了笑:“不会的,我看毛队长人很好啊。”
洛奇:“好,那我先走了。”说完往外走去,江小白:“政委,我送送您。”说着把政委送出了军帐。
毛宝:“嘿,这小白脸还真会拍马屁啊。”不过这句话倒是没有让江小白和洛奇听到。江小白送洛奇出来,洛奇对江小白说:“小江啊,你现在就是老虎队的一员了,你在老虎队里扮演的其实就是我政委的这个角色啊。”
江小白:“政委,其实我心里也胆怯,毕竟我没有什么经验,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思想教育方面的。”
洛奇:“经验这种东西可以在实践中得到,你在学校里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思想觉悟上就很高了,老虎队的同志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人都很善良。小江同志不要急,慢慢来。”
江小白:“政委,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
洛奇:“你怕毛宝会吃了你?”
江小白:“他不会吃了我,但他的一个眼神足以让我心惊胆战了。”
洛奇:“好啦,小江同志,你和毛宝相处一段时间,慢慢地去了解他。他这个人身上也是有许多优点的,不然我和王司令员也不会让他当老虎队队长了。”
江小白:“政委,我知道了。”说着握了握自己之前只拿过笔杆子的拳头,暗暗下了决心,要在老虎队好好待下去。
军营中渐渐地紧张起来,每个士兵的步伐也越来越紧凑迅速,这意味着战争即将打响。姚公权的二团和叶峰的三团士气高涨,做好了开战的准备,此刻的姚公权正在检查着战士们的武器装备。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人正在擦拭自己的狙击步枪,很是认真细心。
姚公权蹲了下来对这位擦枪少年说:“红娃,你记住了,你主要就是负责消灭国民党的头头,看到哪个当官大的,就给我打爆他的脑袋。”
这个叫红娃的士兵淡淡地说:“知道。一颗子弹,消灭两个敌人。”
姚公权:“嘿,好样的,你可是我们的二团的镇团之宝,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跟着他们往前冲。”
红娃:“知道。”只说了这两个字,他便没有继续和姚公权说话,低下头擦枪。姚公权拍拍红娃的肩膀,站了起来对大家喊道:“同志们,战斗在今晚上打响,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二团的战士们:“是!”
毛宝和老虎队的队员在不远处听到了姚公权他们那边士气高涨的喊声。草根他们有些垂头丧气,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大憨坐在一边快要睡着了,江小白在看书,每个人都知道老虎队的任务是打扫战场,因此都少了些生龙活虎的调子。
毛宝:“你们也给我打起精神来!”
毛草根:“队长,今天又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当是放假休息了。”
毛宝:“怎么就没我们事了?姚公权他们肯定攻不进新安镇去的,那时我们老虎队就可以行动了。”
笑面虎:“那就等那会儿再说嘛。”
毛宝:“都给我起来。立正!”
大憨吓得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毛草根:“快站起来,队长要讲话了。”
毛宝:“绕着训练场给我跑十圈。”
毛草根等人:“啊?跑步啊,十圈。”
毛宝:“二十圈。”
笑面虎:“队长叫我们跑,我们就跑,哪有这么多废话的。”说完率先跑了起来。刚加入的江小白本着一切听从队长命令的生活方式也老实地跟在笑面虎身后。
毛宝:“快点。”
老虎队队员们都跑了起来,姚公权等人走过来观看毛宝他们,毛宝带着老虎队训练,绕着训练场地跑步。
姚公权:“毛宝,你们这是干嘛呢?”
毛宝没有理睬姚公权,对老虎队员们喊道:“都给我跑起来,快,快!”
笑面虎:“我说队长啊,我们是不是吃饱撑着了,干嘛要跑步啊?”
毛宝说:“跑步就是为了锻炼身体素质,那些国民党将士为什么连逃跑都要被我们抓回来,就是因为平时不锻炼,山珍海味吃多了,鸦片大麻吸饱了。”
江小白已累得气喘吁吁,停了下来。毛宝走到江小白身边呵斥:“你怎么回事?”脸上已经白里透红的江小白说:“队长,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毛宝:“连跑步都跑不动,你来老虎队干嘛?”
江小白:“队长,我跑,继续跑。”说着又继续跑起来。
姚公权走过来:“嗨呀,我说老毛啊,你这是干嘛呢……”
毛宝:“你是不是很空,今晚上就要开战了,你还有这个闲心吗?”
姚公权:“我不也是为了来放松放松嘛,哈哈哈。”
毛宝强忍住了气,伸展了一下身子,和老虎队队员一起跑了起来。姚公权见毛宝没有再理睬他,无趣地走开了。
毛草根他们几个老兵也累得气喘吁吁的。江小白咬着牙跑着,嘴里默念着:“坚持,坚持住,江小白同志,别让这个魔鬼队长看不起你。坚持就是胜利。”他瘦小的身躯在队伍里并不起眼,却异常坚定。
何仙女他们正好来给解放军士兵们送来了伙食,到了训练场上,铁猴子羡慕地看着老虎队。
何仙女:“嗨,这个毛宝,也不是这么训练自己的人马的啊,是要把他们累死吗?毛宝,毛宝!”她大声叫着,毛宝回过头来,没有理睬何仙女,对老虎队队员们说:“看什么看,继续跑。”
毛草根:“队长,仙女姐给我们送来吃的啦,你可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好意啊。”
毛宝:“毛草根,你的眼里只有吃的嘛,你,给我加多跑两圈。”
毛草根:“不是吧,队长……”
何仙女:“喂,毛宝,你这是在惩罚你的队员吗?”
毛宝:“我这是训练他们,为了让他们打仗更加威猛。”
何仙女:“好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看人家的兵,现在都在吃饭呢。快叫他们停下来,先休息吃饭。”
毛宝:“人家是人家,我们老虎队的兵和他们不一样。”
何仙女:“我命令老虎队的队员停下来,休息吃饭。”笑面虎他们听到何仙女这么一说,都停了下来,不知道是早就体力透了支,还是何仙女的语气太严肃。
毛宝对何仙女说:“你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力命令老虎队?”
何仙女:“好了,毛宝,我看出来了,你是在生闷气呢。走,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拉着毛宝走,临走前转头对铁猴子说:“猴子,把烧饼分给大家吃,对了,先让同志们喝一碗干菜汤解解渴。”
铁猴子:“好嘞,队长,我明白。”
老虎队队员们都停下来休息,铁猴子对老虎队的大家伙儿说:“来来来,大家先喝一碗干菜汤。”
毛宝还想制止,却被何仙女拉着,后者强硬地说:“跟我走。”说完就扯着毛宝走了。
桃园里的桃树掉落下来叶子,地上也铺成一层桃叶,景色唯美。何仙女把毛宝拉到了桃园里,两人席地而坐。
何仙女问毛宝:“你有什么事不开心,跟我说说。”
毛宝沉默着没有说话,何仙女接着说:“毛宝同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的嘛。”
毛宝:“跟你说了也没用。”
何仙女:“没用?那说出来,说不定我也能出点主意啊。”
毛宝看了看何仙女:“司令员不让我去打头阵。”
何仙女:“哈,就为这事啊?”
毛宝:“是的,说给你听你也帮上忙。”
何仙女:“哈哈哈,毛宝啊毛宝,我看你的心肠真是小啊,司令员不让你去打头阵,你就生这么大气。”
毛宝:“你是在嘲笑我。”
何仙女:“我还真是在嘲笑你,你说你,虽然老虎队很厉害,但是司令员不让你们去打头阵,肯定有他的道理。”
毛宝:“我,我知道。”
何仙女:“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生气?”
毛宝:“姚公权他们几个家伙也笑话我。”
何仙女:“哈哈哈,你和姚团长啊,虽然总是斗来斗去,但是我敢打包票,真要是在战场上杀敌,你们肯定比亲兄弟还要亲。”
毛宝:“这个……”何仙女步步紧逼着说:“是吧?”毛宝:“我跟他才不是亲兄弟呢。”话语中不禁带出了点小家子气。
何仙女看着气鼓鼓的毛宝安慰着说:“好了,别生气了,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她说从胸口掏出一个烧饼来:“里面夹着你爱吃的梅干菜,看,还有肉沫呢。香吧?”
毛宝看向那块烧饼,咽了一口口水:“又给我开小灶啊?”
何仙女:“什么小灶,是我何仙女对你的心意。吃吧。”
毛宝:“你吃了吗?”
何仙女:“嗯,我早吃过了。”
毛宝接过烧饼咬了一口:“真好吃,有诸暨老家的家乡味道。”
何仙女咽了一口水:“那当然了,我亲手做的。”
毛宝:“仙女,你对我真好。”
何仙女:“知道就好。”
毛宝把烧饼递了过去:“你也吃一口。”
何仙女摇了摇头:“我不饿。”话音刚落,肚子咕咕咕叫出了声,毛宝:“你的肚子出卖了你。”
何仙女摸了一下肚子:“真是不争气,谁让你叫的。”毛宝把梅干菜饼塞到了何仙女的手里说:“吃,这是我的命令。”
何仙女:“你以为你是我的队长啊,敢命令我。”
毛宝:“好好好,你何仙女是我的领导。我请求领导同志,吃一口。”这句话很是受用,何仙女笑了笑,拿过饼咬了口,毛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
黄沙道上,配着黄昏的照耀,陆胜文带着国民党军队伍在行军。
陆胜文问向身边的胡国忠:“国忠,到新安镇还有多少路程?”
胡国忠:“旅座,差不多还有十五公里路。再往前五公里,就是共军的阵地了。”
陆胜文:“十五公里,好,命令部队原地休整。”
胡国忠:“原地休整,我们不是要尽快赶到新安镇去吗?”
陆胜文:“不急,等一等。”
胡国忠有些不解地问:“等一等?”
陆胜文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水,闭目养神。
国民党士兵们防守在新安镇,好几个士兵都是懒洋洋的样子,或倚着或半躺着或是站着打哈欠。
一个国军老兵:“哎,济南战役被共军打得这么惨,现在又要打,据说追上来的还是打济南的那支队伍。”
一个小兵:“叫华东野战军,是粟裕指挥的,张灵甫也是他打的。”
老兵:“不知道这回咱们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小兵:“真不想打了。”
老兵看着小兵说:“可怜你了,小汤啊,还没有睡过女人,如果这回能活下来,老哥带你去逛妓院,把你这雏鸡给破了。”
叫小汤的小兵红着脸不说话,看到不远处杨廷宴他们过来,连忙说:“长官他们过来了。”说完赶紧紧握着枪,瞄着外面,希望这番面子工程的举动能在长官的眼里留下好印象。
老兵却还是抽着烟,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杨廷宴带着手下参谋往防御工地这边走来,杨廷宴向旁边的魏参谋问:“魏参谋,我们这防御工事做得还可以吧?”
魏参谋看向四周点了点头:“相当不错,看来这共军是要栽在新安镇了。哈哈哈。”
杨廷宴:“很好,很好。”
魏参谋:“杨军长,我们去那边看看。”说完带着杨廷宴往国民党老兵这边走来。
这位国民党老兵还在抽烟,旁边的小汤连忙小声提醒着:“长官来了。”
老兵:“怕啥。”
魏参谋走在前头,看到了那个老兵,眉头一皱说:“你,过来。”老兵似乎没有听到,魏参谋的声音顿时抬高了几分:“叫你呢。”小汤戳了一下老兵的手臂,老兵笑嘻嘻站起来:“长官,你叫我啊。”
魏参谋:“真是个老油条。”
老兵还是笑,魏参谋随手拿起身边的步枪,用枪托砸在了老兵的下体。老兵猝不及防,捂着裆部,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魏参谋拉开了枪的保险:“还敢叫,再叫的话,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老兵强忍着痛处,不敢再叫出声,只是呜呜呜地抽泣着。
魏参谋对在场被震得有些木讷的小兵们说道:“都给老子听好了,共军就要打过来了,你们要是不给我好好打仗,下一回可不是跟这个怂货一样,吃一枪托的事情了,老子直接毙了他。”
国民党士兵们沉默着,魏参谋问:“听到没有?”
国民党士兵们:“听到了。”
杨廷宴:“好了好了,大战在即,大家都得好好地打,不然共军打过来,你们都得没命。”
国民党士兵们说:“是,杨军长。”
杨廷宴对魏参谋说:“走吧。”
魏参谋:“这帮老油子就该治治,走,杨军长,我们喝酒去,兄弟我刚弄了两瓶三十年藏的茅台酒。”
杨廷宴:“三十年的茅台,好家伙,哪里弄来的。”
魏参谋:“嘿嘿,刚从新安镇的一个乡绅家里搞来的。”两人乐呵呵地走去。
天色暗了下来,战壕里光线昏暗。
小汤问候老兵:“你没事吧?”
老兵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没事。”
小汤:“刚才那下子挺重的。”
老兵:“下面这老二怕是要废了。”
小汤:“啊?”
老兵:“没事啦,反正只要能保住命,下面这玩意儿能不能用,都无所谓。”
小汤不知所措:“哦。”
老兵:“打起仗来,记得躲在我后面。”
小汤感激地看着老兵:“嗯。”
老兵:“记住了,命最重要。不要被子弹打中了,如果能活命,逃出去,回到老家去,娶个小媳妇,好好过日子。”
小汤想着那番光景,又看了看手中的枪,说:“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老兵苦笑:“是像在做梦。”
天色在暗下来,太阳慢慢地下山。姚公权正率领着解放军战士们悄声地潜道了新安镇外,红娃跟在姚公权身后,双手握着狙击步枪。姚公权观察了一番前面国民党军的防御情况,举起一只拳头来,示意手下们的人停下。二团的解放军战士们看到了指令,皆匍匐在地上,看向国民党军的阵地。
阵地里,国民党士兵打着哈欠,都快要睡着了。小汤也打着瞌睡,老兵:“小汤,你眯一会儿吧,这里由我看着呢。”
小汤:“这天快黑了,你说共军会不会趁着天黑打过来啊?”
老兵:“嗯,共军喜欢在这个时候偷袭呢,不过没事,反正都要打的,你就安心地睡吧。”
小汤:“哦。我先撒泡尿再睡。”说着便站起来,找个角落旁去撒尿,老兵看着小汤走过去。小汤吹着口哨正要撒尿,突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动静,忙问:“什么人?”
草丛中没有动静,老兵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喊了一声:“快回来。”
小汤回身,一声枪响,老兵跑过去,一把把小汤拉到了战壕里。
新安镇外,是姚公权身边的一个解放军战士开了枪,姚公权对这个战士喝了一句:“谁叫你开枪的。”
战士:“他们发现我们了。”
姚公权:“混蛋。给我打!”说着开枪对着前面的国民党士兵们射击。
国民党将士们从睡梦中被惊醒,第一反应就知道了是遭到了夜袭,他们连忙拿起枪开始还击,双方开始激烈地交火,枪火在月上柳梢头的时节里开始交相辉映。
新安镇外,姚公权振臂一呼:“二团的同志们,跟着我冲啊。”解放军战士们得了命令,奋勇地向敌人阵地进攻上去,各纵队的炮火开始向敌人的阵地打过去。顿时,新安镇外火光冲天,如同白昼。
炮火不断袭来,枪子哔哔啵啵如同骤雨,小汤被老兵拉到了战壕里,前者惊魂未定。
老兵:“没被子弹咬到吧?”
小汤:“没有。”
老兵:“这就好。”
小汤握着枪,握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共军杀过来了吗?”
老兵:“打着呢,不管他。”
这时,一个国民党连长喝了一声:“给我打。打。”老兵转过身,对着外面放了几枪。小汤探出身子去,也要开枪射击。老兵拉了拉小兵:“保护好自己。”
小兵感激地看着老兵,点了点头。
新安镇外的解放军阵地,毛宝带着老虎队队员在战场的后面观战。毛宝拿望远镜看着,笑面虎在旁边说:“我说队长啊,这大黑夜,你能看到什么啊?”
毛宝:“你不知道我毛宝是夜猫子啊,夜里眼睛发绿,和白天一样看得清楚。”
毛草根:“嘿嘿,厉害了我的哥。”
毛宝:“姚公权这小子打起仗来还真是不要命,和我毛宝有的一拼啊。”
大憨:“反正今晚上也没有我们老虎队什么事,还不如睡觉。”
笑面虎踢了一脚大憨:“你就知道睡觉,你是猪八戒转世吗?”
大憨:“你才是猪。”
毛宝:“好了,别嚷嚷了。”
江小白也盯着前方的战场看,身子有些颤抖。毛宝鄙视地看了江小白一眼:“你要是害怕,就给我滚后面去。”
江小白:“我不怕。”突然敌军发来一发炮弹,江小白连忙卧倒在地。
笑面虎:“小白白,这炮弹离我们远着呢。”
江小白重重地点了点头,慢慢站起了身,偷偷地看向自己的队长,队长摇了摇头。
新安镇的道路上,枪声阵阵传来,撕破了宁静的夜,陆胜文听到了枪炮声。胡国忠对陆胜文说:“旅座,好像是打起来。”
陆胜文看向镇口的方向,火光闪动明灭,他说:“看来是共军开始攻打新安镇了。”胡国忠点点头。陆胜文继续说:“集合部队,往前推进五公里。”胡国忠:“是。”
炮火翻江倒海地侵蚀着新安镇,国民党士兵们被打过来的炮火压制地抬不起头来,眼看着解放军将士们逼近眼前。这时,还有些醉醺醺的杨廷宴和魏参谋听到了枪声赶紧带着手下将士从后面上来,杨廷宴阴冷地喊了一声:“给我挡住共军。”
国民党士兵们似乎没有听到杨廷宴的声音,还是稀稀拉拉地对着外面开枪。魏参谋大叫:“打,给我狠狠地打。你们不卖力,老子就毙了你们。”士兵们听到魏参谋的声音,终于开始奋力地对着冲上来的解放军射击,魏参谋也拔枪对着外面射击。
新安镇外,冲在前面的解放军战士一个个倒了下去,但后面还是有许多解放军继续冲上来。国民党阵地这边向姚公权的队伍飞过来一排子弹,姚公权迅速卧倒,子弹埋射在身边的土地、掩体、以及没来得及躲避的士兵的骨骼上。
姚公权:“妈的,差点被打中。”
阿辉:“团长,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攻不上去啊。”
姚公权:“攻不上去也得攻,跟我冲啊。”说完跳起身来,继续冲锋。
解放军阵地里,毛宝拿望远镜看着:“这国民党反动派不好打啊,还说他们要逃命了,这分明是要跟我们解放军拼命啊。”说着又继续拿望远镜看起来。
交战之地,杨廷宴看着解放军还在前赴后继地冲上来,他对白师长说:“白师长,叫我们的炮兵上。”
白师长:“杨军长,共军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再开炮的话,会伤到我们自己人。”
魏参谋:“白师长,都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么多干嘛,和共军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杨廷宴:“对,和共军同归于尽。传令下去,让炮兵上。”
杨廷宴身边的一个营长领命道:“是!”
与此同时,新安镇外解放军的驻地附近,一支军队在黑夜中慢慢潜行过来。
“给我开炮!”
国民党的阵地中,炮兵连已经准备好,魏参谋亲自指挥,一声大喊。一瞬间,大量的炮弹向冲上来的解放军打了过来。
炮弹炸开,火光冲天。许多解放军战士们被炸上天,姚公权大叫:“卧倒,快卧倒……”炮声迅速淹没了姚公权的喊声,姚公权身边一个解放军机枪手战士被炸断了腿,在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姚公权:“卫生队,快叫卫生队上来。”
阿辉:“是。”说完低着身子退下去找卫生队。
姚公权把军帽摘下来,重重地仍在地上,抓起身边的机枪,对着国民党阵地一阵扫射。国民党军这边又有几发炮弹打过来,姚公权连忙趴倒在地上。
相对的,几发炮弹在国民党军自己的战壕里炸开,许多国民党士兵被炸死。国民党小汤身边的一个战士被炸出了肠子,惨叫着:“救我,救我啊……”小汤不知所措捂住了战友了的肚子,但是肠子还是不断地往外流出来,老兵在一旁看着。
小汤:“怎么办,怎么办啊,救救他。”
老兵:“作孽啊,不用救了。”
小汤:“救不活了吗?”
老兵:“救活了,也要被自己人打死的。”
小汤:“啊?”
老兵:“真是作孽啊。自个儿保命吧。”
又是一发炮弹在国民党军的阵地里炸开,老兵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扑倒了小汤,小汤抬起身来发现老兵口吐鲜血,他连忙问道:“你受伤了?”
老兵:“老子没事,记住了,活着出去,替我好好活着。”
小汤:“我救你……”说着想要把老兵背起来,老兵喃喃地说道:“不用麻烦了。活着……不要再给国民党打仗了……”说着头一歪,死去了。
小汤悲痛地大哭起来:“老江,老江……”
新安镇外的解放军阵地里,毛宝放下了望远镜:“这个姚公权真是不要命了,国民党的炮火这么猛烈,还要冲上去送死啊。老姚啊老姚,你还是快点下来吧。”
笑面虎:“嗨,这个姚团长,还怕被我们老虎队抢了功嘛。”
毛宝又拿望远镜看了看:“三团的叶峰倒是蛮聪明的,已经停止进攻了。”
大憨:“队长,我们要去支援吗?”
毛宝:“支援?我们负责打扫战场。”
大憨:“对哦。那我可以再睡一会儿啦。”
毛宝:“唔,就算要去支援,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这场攻坚之战与防守之战足足打了到天明,此刻迎来了短暂的宁静。
魏参谋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共军停止进攻了。”杨廷宴没有说话,他也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解放军。
魏参谋:“哈哈哈,我军的炮火果然是威猛不可挡啊。”
杨廷宴:“不好,共军又开始进攻了。”
远处的姚公权从泥地里抬起头来,大喝了一声:“同志们,不怕死的,就跟着我姚公权,冲啊!”
冲锋号再度吹响,叶峰带着三团的战士们也开始向国民党阵地进攻。
魏参谋问向左右道:“还有炮弹吗?给我统统地打过去。”
炮兵连长:“长官,炮弹已经没有多少了。”
魏参谋:“都给我打过去,全部打完。”
炮兵连长:“是!”
正用着望远镜观察者战局毛宝眼里也布满了血丝,说:“不好,敌人的炮弹又要开打了。”
江小白:“这个黄百韬真是要下大血本啊。”
毛宝:“你懂什么。”
江小白:“这么近距离打,我们的战士必死无疑啊。”
毛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姚啊老姚,赶紧撤下来。”
战场上的姚公权带着解放军战士攻上去,突然他看到国民党军的炮兵连准备对自己这边开炮,他连忙站住了脚步,对身后的红娃喊道:“红娃,红娃!”红娃跑到了姚公权身边,没有说话。
姚公权:“红娃,给我干掉这几个炮手。这回看你的啦。”
红娃:“好。一颗子弹,两个敌人。”说完迅速地找到了一个狙击位置。
国民党军的炮兵们填装好了炮弹,正要开炮发射。红娃扣动了狙击枪的扳机,一颗子弹飞出,反射着清晨的阳光与凝稠的血色向前冲了出去。国民党军炮兵连长喊着:“发……”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打在了一个炮兵的脑袋上。子弹穿过脑壳,随后击中了炮兵连长的胸口。炮兵仰面倒下,炮兵连长一声惨叫,也倒了下去。
姚公权:“哈哈哈,好样的,给我继续干掉这些炮兵。”
红娃异常冷静,迅速地瞄准了国民党军另外几个炮兵,打爆了正要开炮的几个炮兵的头颅。
日头已经升起,天已经大亮,战场的的细枝末节越发分明,毛宝拿着望远镜依然在关注着战场的局势,此刻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好家伙,狙击手啊!这姚公权的手下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江小白:“想不到我们解放军有狙击手,不过真不应该让狙击手跑上前线去啊。”
毛宝看了一眼江小白,没有和他说话,对笑面虎说:“笑面虎,那个二团的狙击手叫什么名字?”
笑面虎:“他啊,叫红娃,是二团的镇团之宝,他们姚团长一直藏着,关键时刻才用。”
毛宝:“这个老姚还藏的真好啊,这回这么大的宝都押上来了。”说完继续观察,嘴里念着:“红娃,厉害了红娃同志啊。”
国民党的阵地里,面对着迟迟打不出去的炮弹和接二连三倒下的炮手,杨廷宴坐不住了:“什么情况,炮兵怎么都被共军给打死了?”
魏参谋:“杨军长,不好,共军有狙击手啊。”
杨廷宴:“狙击手?”
魏参谋:“快,快,保护杨军长撤退。”几个国民党警卫员跑过来,杨廷宴转身就走,就在这时一颗子弹飞过来,击中了杨廷宴身后的一个警卫士兵,鲜血喷射,杨廷宴和魏参谋都吓得连忙趴倒在地上,又一颗子弹从杨廷宴他们头顶飞过。
姚公权:“红娃,你厉害啊,是我们二团的镇团之宝啊。”
红娃:“刚才那枪,一颗子弹没有两个敌人。”
姚公权:“不碍事,等打完这仗,我给你发一百颗子弹。”
红娃:“好。”
姚公权拍了拍红娃的肩膀:“你跟在我后面。其余同志,跟着我冲啊!”话音落下,二团的解放军战士们向国民党的阵地冲杀过去。
杨廷宴他们看到解放军冲锋上来,都大惊失色,魏参谋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快,快撤退!”
杨廷宴被白师长搀扶着,往镇子里撤退,后面姚公权带着解放军战士已经追到了眼前。杨廷宴有些不甘心,对着后面开枪射击。魏参谋在旁边着急地说:“杨军长,还是快点逃命吧。”杨廷宴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跑。魏参谋对身后的几个国民党士兵喊道:“你们,你们快点去挡住共军!”被往火坑里推的国民党士兵们无奈转身去还击冲上来的解放军。
姚公权他们已经冲杀到了国民党阵地,与势如洪流的解放军们相比,国民党士兵则是溃不成军,慌乱逃命。姚公权在这洪流之中喊道:“活捉那几个国民党高官!”
阿辉他们得了命令,奋力地冲上去。
解放军阵地里的毛宝大赞着姚公权的勇猛,依然用望远镜看着战局,突然他的脸色变了:“不好,这,这是哪里来的部队?”
没错,那支神秘的部队属于陆胜文。陆胜文带着队伍从侧翼杀出来,直插姚公权他们的进攻部队。姚公权他们正要打过杨廷宴他们这边,突然大批的解放军战士被扫倒。
胡国忠拿着冲锋枪对着二团的战士们扫射,一边扫射,一边大叫着:“干掉这些共军,别让他们冲上去!”陆胜文手下的国民党将士们奋勇拼杀,抵挡住了姚公权部队的冲锋。陆胜文对着姚公权开枪射击,击中了姚公权的的肩膀。
阿辉:“团长……”
姚公权咬了咬牙:“死不了,给我继续冲。”
阿辉:“是,团长。同志们,跟着我冲啊。”说完带着解放军战士继续冲锋。
杨廷宴看到陆胜文带着部队杀过来,眼睛一亮,说:“是我们的人马,是援军。”魏参谋讶道:“援军来了?”杨廷宴点点头:“是援军,走,跟我杀回去。包围共军!”说完带着国民党将士折回来,还击冲上来的解放军。
战场之外,毛宝此刻的心情比之战场上的战士一样心急如焚,他不顾江小白等人的反对,立马下令:“出发,救援!”
战场上,陆胜文他们从侧面包抄过来。杨廷宴带兵从正面杀回来,魏参谋咬着牙对着解放军战士开枪射击,好几个解放军战士被打倒。姚公权的人马被包围在中间,阿辉看着周围:“团长,我们被包围了。”
姚公权:“跟国民党反动派拼了。”说完对着陆胜文这边奋力还击,陆胜文身边的几个士兵被击倒。姚公权打光了枪中的子弹,想要去拿阿辉的枪来打。
阿辉:“团长,我的子弹也打光了。”
姚公权:“同志们,上刺刀!”解放军战士们纷纷上刺刀,胡国忠对着打光子弹的开枪,几名解放军战士毫无抵抗能力地倒了下去,姚公权气得双眼放着红光:“小子,有种就跟爷爷拼刺刀!”
胡国忠还是直接用枪打解放军战士,好几个战士被打死。姚公权一跃身跳起来,一刺刀刺向了胡国忠,陆胜文连忙拉开了胡国忠,胡国忠差点被刺死。
姚公权见一击不成,转而攻向陆胜文。陆胜文躲过了姚公权的刺刀,随后从身后拔出一把短刀了,挡住了姚公权的再次攻击。
悄然的,毛宝带着老虎队队员已经摸了上来。江小白也跟在毛宝身边,毛宝看了他一眼:“拿着枪,会用吗?”
江小白摇头,毛宝一脸无语,刚想骂几句,哪知江小白先发制人说了一句:“我不会杀人的……”毛宝没有再理睬江小白,而是看着前方,突然他看到了陆胜文,毛宝愣在那里。
大憨:“队长,咋了,冲不冲?”
毛宝沉默着,毛草根也看到了陆胜文:“胜文少爷?”毛宝的拳头砸在泥地里。
前方的陆胜文和姚公权正在刺刀拼杀,阿辉他们也和国民党军开始了近距离的肉搏战,胡国忠还是用枪直接射击解放军战士。姚公权拼出全身力气攻击陆胜文,陆胜文故意落败,随即杀出一个回马枪,眼看着刀子直插姚公权的胸口。
“铛”地一声,一把鬼头刀挡开了陆胜文的尖刀。陆胜文退后了几步,正要还击过来,一看是毛宝,止住了脚步。毛宝和陆胜文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出手。胡国忠正要对毛宝开枪,大憨冲上来,猛地撞开了胡国忠。
笑面虎:“队长,快离开这里。”
毛宝:“保护好姚团长,撤退!”
毛草根领命背起了姚公权,往后撤退。陆胜文和毛宝还是相互对视着,但两人都慢慢地往后退去。
老虎队带着姚公权他们撤退下来,胡国忠带着国民党士兵还要追击上去。大憨抡起机枪对着冲上来的国民党士兵一阵扫射,猝不及防之下,倒下了一片国民党士兵,胡国忠也连忙躲到了掩体后面。
陆胜文:“国忠,不要再追了!”
胡国忠持着手枪,恨恨地看着毛宝他们离开。
这时杨廷宴他们迎了上来,杨廷宴抱住了陆胜文笑着、也是发自肺腑地说:“哈哈哈,你们这支友军来得很及时啊。感谢,感谢啊。”
陆胜文:“应该的。”
杨廷宴:“兄弟,你们是哪支部队?”
陆胜文:“张天泉军长派我们来的。”
杨廷宴:“张军长啊,了不起了不起啊。兄弟,我看你很眼熟嘛。”
陆胜文:“张军长麾下上校副旅长陆胜文。”
杨廷宴:“陆兄啊。”
陆胜文:“胜文不敢当,杨军长,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杨廷宴:“好好好,胜文。走,我们先回新安镇再细说。”
陆胜文:“杨军长,共军很有可能还会攻打上来,我们必须派一支部队防守在这里。”
杨廷宴一拍脑门:“对,共军还会攻上来。白师长,你带兵在这里防御。”
白师长:“是。”说完带着国民党将士守在新安镇镇门口。
杨廷宴对陆胜文说:“陆兄,请啊。”
毛草根背着姚公权回到了解放军的阵地里,是毛宝等人一路在后面掩护着撤退下来。众人将负伤的姚公权安置好,姚公权:“毛宝兄弟,这回真是亏得你啊,不然我老姚这条命就没了啊。”
毛宝笑着:“嘿嘿嘿,你小子打起仗来也是不要命啊,我毛宝这回又没和你抢头功。”
姚公权支吾了起来:“我,我……毛宝兄弟,我姚公权难为情啊。”
毛宝:“你脸皮这么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哈哈哈。”
姚公权:“你也别取笑我了。你说吧,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毛宝:“哎,咱们俩是什么关系,怎么能谈报答呢,那多见外啊。”
姚公权:“但是我觉得还是给你一点回报比较好。”
毛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真是太小看我毛宝,好了,先回去把子弹取出来,把伤养好了再说。啊。”
姚公权:“好,好……”口中答着“好”,心中一阵感激,一阵纳闷,到后来发展成了不安:往常没这么好说话的毛宝今天怎么转了性,什么都不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