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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二十二章图始原由

段灵儿听南小生说着的故事,笑完,惊讶,神奇完。

她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分道杨箕了,欲言又止。

南小生耐心询问道:“怎么?”

段灵儿道:“南大哥,你心系侠义打算救四派于水火。”她停顿了下接着说,“我恐怕不能与你同去了。”

南小生转了两圈眼珠,明白是关于之前赌坊那些人个个争得你死我活的事,他问道:“那是何物来的?为何大半个江湖都想抢?”眼神眨了眨,看向灵儿腰上的抹布包裹。

段灵儿道:“事到如今,只好向你坦白了。”

南小生竖起眉目,愿听其详。经历这么多,终是要说了。

段灵儿道:“是舆图。”

南小生道:“真是图,可不是藏宝图,是舆图。何种舆图?”

段灵儿道:“边关防务图。”

南小生道:“这,边关防务图怎会在你手?”

段灵儿道:“东厂厂工与漠北草原瓦刺部落人勾结,试图篡位。”

南小生道:“此事非同小可,可毁天灭地,你怎会知晓?”

段灵儿义正言辞道:“半月前,我从大理来到江南地界的城县街市逛街游玩,熙熙攘攘中,碰巧撞见几个留发辫、穿塞外服饰的男子,我一看便认出是草原瓦刺部落的服饰,于是悄悄跟在其身后想看看他们究竟来江南地界干嘛。想想都知道,他们远赴近十万里来到这江南地界绝非无聊,我夺步靠近听起那几个瓦刺人的谈话。”

南小生开始分析,如果此事若真,我在赌坊听到关于太子和东缉事厂的话,可以推断为一个阉人定需要个傀儡,而当今太子品行过与仁爱,定不受阉人摆布,所以阉党会想尽一切办法废黜掉现在这个太子,重立能控制在自己手的王储。

段灵儿闭上眼跟着记忆描述道:

「双唇厚如城墙的瓦刺人道:“阿哥,今日东厂都督派人来送舆图,交图地点在『辽斯药铺』。”

带着一身银器的瓦刺人,耳鼻尖锐,下颚修长,他不耐烦道:“恩。知道了。”

一名椭圆脸、眼袋浑浊的瓦刺人道:“会不会有埋伏?汉人最不可信了。”语气带有怒火。

一个年迈的瓦刺人道:“阙忽可汗说了,此事若成,许诺册封东厂厂工提督为庆元王,赏他百余座州县。谁不心动?”

还有一瓦刺人不发一语,默默紧跟其后。

瓦刺部族五人为伍大摇大摆在街上,毫不忌讳,路人纷纷见是塞外人士还驮着弯刀敬而远之。

灵儿相隔有五步之遥,假扮闲暇游客,到处查看摊位商品,小心谨慎的跟在后面。

瓦刺人气焰嚣张地进了一家店,名为『辽斯药铺』的铺子。

段灵儿正要踏步进入,身边两名贴身侍卫拉扯到:“大小姐,走吧。这事关系重大,我们管不了。”

段灵儿道:“正因关系重大,我们不能不管。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府邸的人。你们若没胆就算了,我自己进去去。”

两贴身侍卫四目相交,知道大小姐脾性和她父亲相像,凡干系人民之事很是倔强。于是一人跟着进去,另一人守在门口。

灵儿进去后,假装起客在药筐旁挑选药材,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向柜台的店家说到:“取药。”

药铺店家仔细打量面前的人,捋着长胡须道:“何病?”

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道:“成仙。”

店家听了脸色大变道:“后面仓库有请。”

瓦刺部族跟着店家矮身进入一扇门、

灵儿见状跟上。

药材铺伙计上前阻拦道:“尊驾使不得啊!仓货重地,闲人免进。”

灵儿莞尔一笑,点晕药铺伙计。

贴身侍卫看此情形赶忙上前扶住没有了意识的药铺伙计,不让其摔响地面惊动他人,顺势把药铺伙计藏在较大的药柜里,店家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灵儿入到货仓贴着货柜轻步行走,掩耳听到,瓦刺人和店家的话。

店家道:“这图是厂公费尽千难才得来,收好。”

灵儿暗中心奇,是何图?能让蒙古瓦刺部族不远万里前来。

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打开图,认真端详片刻后,“恩,货真价实。”

几人会心一笑,把图纸藏在衣襟。

双唇厚如城墙的瓦刺人道:“图到手,回去向可汗复命。”

灵儿抢先出药铺,在外面候着。

不久瓦刺人也出了来。

灵儿别过脸避开他们的视野,让他们先走。

临走前还听见店家在药铺里面四处找唤不见的伙计,“才一会功夫,这小子偷懒去了哪儿了?”他不知道伙计已被点晕藏在药柜里。

五名瓦刺人买了几壶酒,边走边喝,宛如在庆祝。

灵儿等待着一个时机。

街道变得车马观塘,人多了起来。

借着一辆乌篷大车掠过。

灵儿往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身上撞了过去。

段灵儿礼貌道:“对不起。怪马车在街道突快,小女子胆小。无心撞到这位大爷。”

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瞧不上一眼道:“哼!汉人女子。”话语带嘲讽之意。

椭圆脸、眼袋浑浊的瓦刺人看撞上阿哥的女子美貌可赞,泛出色迷迷的眼睛道:“没事儿,无碍,我家大人,不小气。”说完想伸手摸去。

年迈的瓦刺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界,免生节外事端。

段灵儿不慌不忙地半弯曲身道:“无碍便好。告退。”

眼袋浑浊的瓦刺人扭头看着段灵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海中,砸巴着嘴。

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感觉身上貌似少了件东西,后颈发凉的摸了摸衣襟,他大嚷道:“抓住刚刚那女的。”

周围四名瓦刺部族人不明所以。

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道:“那贼女的偷了舆图。”

闻言瓦刺人立刻追上去。不顾撞倒十数路人备受指责,忽然他们拔出弯刀,“再吵就割了你们舌头。”

此时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只有一女子背道而驰。

穿戴一身银器的瓦刺人道:“就是她。追。”

灵儿也知晓他们发现了她,揣紧手中之物加快脚步。边防图这么重要的东西怎能让它落入敌手。

女子脚力怎敌得过军旅生涯的男子。瓦刺人一下居上。

两名贴身侍卫献身亮出兵器横腰拦截住瓦刺人,侍卫喊道:“大小姐,先走。”

灵儿顾不上这么多,于是拼命奔跑,拼命的躲藏,想尽一切办法要回府??????」

见灵儿没往下说,可能是想起她舅父的死。南小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默默陪着。

天空乌云离开星月之后,月光正好照到他们身上。

段灵儿喃喃道:“我偷的舆图。发现此乃画的是整个山海关的布防。”

南小生道:“山海关乃是东北边疆重要关隘。若那里失守大半中原即可遭殃。”

段灵儿道:“我本来想告知爹爹,让我爹爹好启奏皇上,弹劾东厂提督。可回府路途遥远,我于是乎~”不禁梗咽着说,“就近去了舅父府打算飞鸽传书,可没想到~”

南小生当然明白灵儿舅父府上发生了什么。不过能上朝面圣的官都是四品以上呀。南小生忍不住问道:“你爹爹是何许人也?”

段灵儿一字一顿道:“云南王。”

南小生怔住了,怪不得段大勇刚开始见到段灵儿会冒出一个郡字,原来她是云南王府段王爷的女儿,她是货真价实的郡主。

段灵儿留着泪花道:“后来我好不容易到了舅父府。是我害了舅父,惨遭东厂厂公毒手。”

南小生不用想都知道,雪魂神掌乃出自东厂厂公的杰作。他道:“雪魂神掌?”

段灵儿愤然点头。

南小生思量起来,东厂厂公提督会不会跟我闯赌坊之前的那三道通缉令有关?但第三道通缉令死的命官,大勇碰巧见到的蒙面人是使快剑来杀死锦衣卫。而东厂提督是用内功极其深厚的掌法,暂时联系不到一起。想及到师父同山庄,南小生眼角泛起泪珠。

稳定情绪后,南小生问道:“我仍有一事不明,把你抓到赌坊的东厂厂公后来去哪了?”

段灵儿道:“东厂厂公得知赌坊混进有太子势力的探子,只好避嫌。正好那时朝中又发生了些变故,他只好班师回朝中复命,将余下的事务交由赌坊主人天德闹来接手。”

南小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后怕到,如果当时东厂厂公还在赌坊内,或许我们几个的命早卒陨西。

星月再次被乌云遮盖,杂草树木吹得暗淡无光。

南小生双臂交叉,揣起下颚道:“灵儿。接下来你打算怎办?”

段灵儿道:“告知圣上。”嗓音显得苍茫无力。

南小生以自己观点触发道:“送去皇上面前的奏折,要经过东厂内外线的层层把关,精挑细选对出自己有利的呈上,所以不是皇上想要看什么,而是东西缉事厂想让皇上看什么。除非亲自面见皇上,不过那也要有命到达皇上面前才行,东西缉事厂有着先斩后奏的特权,加上皇城内有都护府,大理寺,六扇门,宫中御林军,那么多侍卫,滴水不漏蚊子都难飞进去,你怎去?何况现今东西缉事厂存心发难于你。”

段灵儿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好赶蹄先回云南王府告知爹爹,由他来权衡。”

南小生忽而大笑。

段灵儿疑惑道:“你笑什么?”

南小生道:“因为我想到一个妙计,能让你安全回府。”

段灵儿道:“说来听听。”

南小生接着大笑,“你安心云南王府便是。”

此计需要花些银两才能。南小生张嘴闭口,蠕开双唇又合上,来回折腾几下后,他半尴尬着小声说到:“灵儿你身上有没有多余盘缠?”男子汉大丈夫问女人拿钱始终是会有点开不了口,但此钱财是花在灵儿安危上,南小生硬是委身问出。

段灵儿道:“有!”她没多想,直接掏出钱袋。见是给南大哥的,她出手丝毫不小气,分出身上大半盘缠给他。

南小生半推半就道:“我不用这么多,三分一即可。你回云南王府路途遥远,留着多备无患。”

他收下灵儿给出的三分之一盘缠,神色涨红,恨不得找个埋死人的坑洞马上钻进去。自己骂着自己,真没用,连这点盘缠都要靠女子。

三人随便找了处破旧民房将就一晚。

天亮后,分道杨箕,成两路。一路是段灵儿和段大勇回王府去解边关水火,孰不知东厂除了山海关外卖了多少其他边防舆图出去了。另一路是南小生答应獒少豪,去救四派帮主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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