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她所需的,而现在,他也给了她想要的:
两张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分别牵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慈槐念愣了两秒,接着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笔盖,在他的名字旁边,签上了她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慈槐念觉得有些搞笑,结婚时两人的一切都被记录在一个本子上,照片,名字等等。
而现在,也只剩名字还在一张纸上,照片会被分开,户口会被分开,同样分开的,还有两个人经营了许多年的关系。
结婚是件复杂的事情,而离婚则很简单。
夜皇威看着她签完协议,脸上的神情琢磨不透,只有慈槐念知道,他现在脑子里肯定又在飞速盘算着什么事情。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收起笔,慈槐念双手交搭在胸前。
婚也离了,公司也给他了,事情也该结束了。
“有事。”就听夜皇威冷不丁来了一句。
“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说。”
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慈槐念理了理头发,单手撑着头。
“你手里还有股份。”
“嗯,我是还有,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也不知怎么的,慈槐念现在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该交易的也交易了,他再要从她身上宰些什么好东西来,她也没有。
那点股份对现在的夜皇威来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记得极昼一直没有真正名义上的CEO,都是董事长在两头抓。”
这个是事实,因为慈槐念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并且自己满意的人选,所以极昼一直都是慈槐念和两个副总在管着。
累是累,但因为员工们都很尽心尽力,也没有特别大的压力。
“嗯,怎么了。”
“现在有了。”
“……”慈槐念眯起眼睛。
他什么意思,他要雇她?
……
很明显,他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极昼刚易主,第一大股份所有者还是翡夜金融的董事长兼CEO,他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管着这里,所以说到底,极昼还是离不开慈槐念的。
其实,她也猜到了。
坐在车上,慈槐念翻了好大一白眼。
赖安坐在驾驶座,无意从后视镜瞄到了慈槐念翻白眼的模样,而另外一位人物则坐在她旁边,一张俊逸的脸没什么表情,翻动着手里的平板,好看的手指结骨分明。
现在,他们要去民政局,办离婚证。
而当到达市中心附近的民政局时,赖安为慈槐念打开车门,人却迟迟不下来。
夜皇威长腿一迈人便下了车,回头一下,就看慈槐念的脸上似乎有些异样。
绕了一圈走到她门前,只见慈槐念见着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自己下了车路过他就往民政局走。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屁话没有。
赖安摇摇头,拿上公文包锁上车跟在俩人后头。
排队,办理手续一路上慈槐念都不吱声,周围过来办理离婚手续的男女吵得吵闹得闹,她却冷的像块冰似的。
夜皇威的脸格外吸睛,到哪都有女人给他暗送秋波,而男人们显然没那么主动,只是暗暗地瞄着慈槐念,何况身边还有个气场如此强大的男人,都不敢上前。
“在想什么?”复古红的唇,两人的冷淡中,慈槐念突兀地问了他一句。
手续办理完毕,两人手里各拿了一个本本,站在民政局门口。
“没什么。”男人换了个姿势站着,一秒后,慈槐念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在逐渐靠近。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