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有毒,必须先把毒吸出来”。
“不行,你放开”。
“别动”。
奈何我现在虚弱的很,挣脱不得。
柳啸寒还是解了我衣裳,那毒针就扎在我左肩离颈部半寸的地方。
柳潇寒毫不犹豫低头附上了我中毒针的地方,我又气又恼,用手使劲捶打着他。
“柳啸寒,你可能也会中毒的,你放开”。
他没有停下,还是继续替我吸毒。
完了之后,他替我穿好衣服。
我一气之下硬生生的打了他一巴掌,他没躲,直接用脸接下了。
我们彼此都没说话,他又捡了些树枝,把火生的更大了些。又从他的外衣上撕了一块布下来,在池子里打湿拧干,然后过来擦了我脸上的冷汗。
我默默地盯着他做完这一切。然后他才在我身边坐下。
“柳啸寒,你是笨蛋吗?”。
“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样做,有可能也会中毒的”。
他看着我“你难道不是在怪我刚才轻薄了你?”。
“啊?”听他这话我顿时红了脸,别过头去。
“我是气你如此鲁莽就替我吸毒,万一我们两个都中毒了,就都要死在这里了”我带着责备的语气跟他说。
“我没想那么多”。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
洞口照下来的光越来越暗,天已经渐渐黑了。
“柳啸寒,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知道”。
“柳啸寒,你说要是我们死在这里会有人发现吗?”。
“不知道”。
“柳啸寒,谢谢你”。
“不用”。
“柳啸寒,你可以多跟我说说话吗?我有些害怕”。
突然想起了我轻生那日,何其的孤独凄凉,我流着泪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山崖,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绝望,当我毫不犹豫跳下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我活的如此悲催。
“柳啸寒,你说,如果一个人心中没了希望,她会变成什么样啊?”想到前世的心酸,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柳啸寒看着我,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只伸手将我揽在怀里,我靠在他胸前,不知怎么竟觉得格外安心,泪水更加肆无忌惮,染湿了他胸前一大片衣衫。我从不敢在他人面前落泪,或许是自尊心作祟,怕被人看不起,如今在他身边,我却可以完全卸下防备。
哭的累了,就这样,慢慢在他怀里睡着了。
柳啸寒盯着怀里熟睡的人,一动也不敢动,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她,伸手理了理她垂在脸上的发丝,轻轻的说了声“傻瓜”。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身上盖着柳啸寒的外衣。他却没了身影。
“柳啸寒,柳啸寒”我唤了两声,无人应答。
“去哪儿了?不会被我气走了吧”不禁慌了起来。
我正急得不行,却见从那石壁右侧茂密的藤蔓里钻出一人。
柳啸寒手里拿了几个果子过来递给我。
“先吃点东西”。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他。
“今晨天亮,我发现有光从那些藤蔓缝隙里透进来,就出去查看,发现那里有出口”。
“真的”我瞬间开心了。
“那我们不用死在这里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先吃个果子吧,吃完我带你出去”。
“嗯,好”。
我跟着他穿过那些藤蔓出了山洞,外面已经大亮。这里到处都是山,不知道走出去还要多久。出了山洞不远,柳啸寒扶我靠树坐下,然后让我等着。一会儿他手里捏了几株草回来了。我见他用剑在石头上把那些草弄碎了。
“这是什么?”。
“给你伤口用的,虽然毒已经吸出,但还是得敷些药草才行”,说完,他又扯开我伤口上的衣服,将那些草敷在我伤口上。
“你懂医术?”我问他。
“在药谷,你在玩,我在识药”。
自讨没趣,我还是住口吧。
我们走了很久,还是没有出山,我已经累的走不动了,“柳啸寒,停下歇歇吧,我走不动了”。
他停下来在我身前蹲下,背对着我,“上来”。
“你背我?”。
“上来”他又说了句。
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只顾背着我向前走。
我凑近他耳朵轻声问道“柳啸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虽然他没有回答,我却感觉到了他掌在我腿上的手力度不一样了。
“柳啸寒,其实你不用再跟着我的,你也知道了我并不是秦如兰,你跟着我,我只会给你添更多的麻烦”。
“没关系”。
这句话好似让我吃了颗定心丸,我心中已然认定了一些事情。
就这样,柳啸寒背着我,直到快要日落才出了山,我见远处好像是白骑镇,想到夏攸之应该离开去治眼睛了,还有留笑在等我。我便拍了拍柳啸寒。
“去白骑镇吧,留笑可能还在等我”。
等我回到客栈时,果然见留笑还在等着我。
她一见我忙跑过来抱着我,“姑娘,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我拍了拍她背安慰道“没事”。
在客栈大堂内我们三人吃完饭,见柳啸寒拿了剑起身就要离开。
我也赶紧起身抓住了他的剑,用带着些请求的语气跟他说“柳啸寒,以后不要在我背后默默跟着了,在我身边,可以吗?”
其实我并没有多大信心保证他能答应我,可我就是想问,也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依旧是那般冰冷模样,我有些失落,松开了抓他剑的手。
我以为他会出客栈离去,却见他去了客栈柜头,同那掌柜说“一间上房”。
我了然一笑。
因为我已经知道我要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