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戳着食指静默的像个旁观者的戏梓,被这突如其来的陈年老灰给僵硬的定在了原地。
长长的睫毛不可抑制的眨了眨,眼睁睁的就看着那灰尘唰唰唰的从自己眼帘前飞过,本来上扬的嘴角硬生生的就那么往下拉了拉,伸展着的食指慢慢的与其它手指合拢握拳。
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睁大着眼睛惊喜道:“你们看,这个房子没有楼梯!”
“嗯?”死寂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暂停了所有人都蠢蠢欲动想要朝外面跑出去的心理。
对着众人全都望过来的眼睛,戏梓瞬间像是受了惊的鸵鸟似的低着个脑袋继续嗫嚅的转个身子理直气壮的道:“就是没有楼梯啊,它就是下不来啊!”
“下不来?”许业、也就是和事佬的中年男人跟着嘀咕了一声后,忍不住眯着眼睛四处搜索了一番,随后又抬头看了看雷声大雨点小的楼上发生动静的地方附和着点了点头道:“我支持这位小姐的说法,家父有幸是一名木匠、”
“耳濡目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位小姐应该是也看出来了这座楼就是由铁木所建,硬度不逊于钢铁,即便不用一钉一铁,只要木头之间能够衔接得好,所建之物也难以撼动其两分。”
“而我们刚刚听到声响,我想应该是木头衔接的缝隙中发出来的,若是想硬生生的将铁木砸穿,估计掉下来的东西也早已砸得稀巴烂了。”
说到后面的许业默默的玩了个冷笑话,虽然众人都没有笑,但显然凝固的气氛又缓和了些许,许业也隐隐有了一群人中担当领头人的趋势。
深知这个趋势能带给自己什么的许业,依旧低调沉稳的慢慢挪开了刚刚落灰的地方,看向外面依旧黏在门窗上的红绣球,皱眉建议道:“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注意外面的红绣球得好,毕竟村口的老人没少提它。”
这话一出,当即便有人应和,脚步也一致的往后面退了退,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又警惕的看着对面似是黏在上面的红绣球,并且不自觉的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得一身鸡皮疙瘩,本来因为注意楼顶还没注意到这边,现在······歌谣响彻在脑海里,那感觉还真有点刺激。
瞧着众人朝后面踩过来的脚后跟,戏梓嗤笑着瞥了眼门口的红绣球,随即快速一步的拉着闻人祁往后面又跨了一步。
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同步动作的人,注意力本就敏锐的戏梓感受到眼前人影的活动,微微抬眸朝着往自己头上压来的影子看了眼,灰雾色的眸子里满是无辜的神色。
被发现了的人影不好意思的把眼神往旁边瞥了瞥,低声别扭的道:“那个,我叫叶小七,刚刚、刚刚谢谢你了。”
“谢谢我什么?”戏梓眨巴眨巴眼睛,也同样低声回道:“我刚刚真的看到了。”
“不可能。”叶小七反射性的反驳,猛地对上戏梓的眼睛后,又眼神闪烁着挪开脚步,喃喃的胡乱解释道:“我以为是因为我视力特殊,不好意思啊。”
“哦,没事,我视力也特殊嘛。”戏梓倒是大方的挥了挥手,满不在乎。
废话,在乎个屁啊,现在那东西是和我结下梁子,你视力特殊特殊呗,反正在这个碎片里,视力可不是好东西,瞎子才好过呢!
想到这里的戏梓仰头伸手拉了拉闻人祁的衣袖,无比认真的道:“十万块,做个生意,你家给我蹭吃蹭喝一段时间,我带你出去,行不行?”
“为什么要跟进来?”一直处于沉思状态的闻人祁突然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你知道这里很危险的。”
“嗯?你进来了啊。”戏梓迷茫了下,随即又理所当然的的回了句:“我就跟进来了啊。”
“这样?”忍不住轻笑一声的闻人祁,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揩去那刚刚只到自己胸膛的鼻尖处的灰尘道:“以后闻人家随你住。”
“成交。”感觉到鼻尖痒痒的戏梓狠狠地揉了下鼻子,看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乐呵道:“你刚刚拿什么东西挠我了吗?”
“呵呵······”再一次低笑出声的闻人祁摇了摇头,这么小的丫头,稍稍使点力,他都手抖。
“笑什么?”等把自己的鼻子揉红了,戏梓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鼻头,埋头在闻人祁的胸口嗡嗡嗡的嘀咕道:“那红绣球里面都是眼睛,不要对上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