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管手上那只猫怎么折腾的闻人祁倒是一听戏梓的回答,铁钳似的手掌直接一松。
使劲扑腾着的鬼猫一时不注意,没了支撑力后黑乎乎的眼睛还呆滞了片刻,随即“喵”的一声,一个腾空翻转,四脚着地,迅速的待去了另外两个同伴身后,挑衅似的朝着戏梓喵叫了几声。
逃也似的飞速的窜进了屋外的浓雾里,但是鬼猫走了,那扔在地上的麻绳却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般,扭曲着从地上慢慢的朝着周放刚刚放松了手脚爬去。
那架势,和地上两摊死肉重新爬起来的惊悚程度倒还真是相差不大,整个就像是有个隐形的人拿着绳子朝着周放爬去一样,忍不住抖了个激灵的周放眼珠子一转。
脚下迅速一跳,连忙躲进了戏梓的身后叫喊道:“大佬、大佬,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发发善心吧?大佬大佬,你要什么法器我这里都有啊,大佬!”
“不行啊,这东西认人啊。”优哉游哉的戏梓拉着闻人祁往旁边侧开后,好心情的调侃道:“瞧瞧,我们几个还是你最受欢迎,看样子,这位病重的姑娘的眼光还不错。”
“不是啊!”还想扒拉住戏梓肩膀的周放一伸手,便将那猛地腾空飞起的麻绳拽在了手里,顿时空气忽然安静。
满眼不可置信的周放呆滞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麻绳,嘴角抽搐,另一只手默默的摸进了自己的口袋,寻思着自家老爹给的铜钱剑能不能砍断这东西。
“劝你最好别哟。”瞥眼周放口袋里不安分的爪子,戏梓慢悠悠的提醒道:“这绳子可是个正经绳子,你的东西要是没有学会隔山打牛,还是老老实实替人家看看病吧。”
“不是、我······”欲哭无泪的周放看了看戏梓,又看了看浑身冒着冷气的闻人祁,终于按捺住自己疯狂颤抖的心脏,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捏着手中的麻绳,有模有样的诊断了起来。
“嗯······姑娘脉搏平稳。”平稳的没有脉搏,不也是平稳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的周放突然手臂一凉,什么东西也没看到的周放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抓着麻绳的手臂上慢慢的浮现了五个青紫色的手指印记。
“手掌、手掌发凉。”话里渐渐有了颤音的周放还是忍不住的将手慢慢的往自己的口袋里伸去。
“那是何病呢?”
吱吱呀呀的声音带着一股阴寒的凉气从周放的耳边拂过,这声音似男似女,沙哑异常,又像是错觉一样,但是周放知道,这特么刚刚那东西是真的贴着自己的耳朵说话了。
不然,为什么自己的耳朵一个发烫一个发寒呢?而且,这样冰火两重天的趋势还在逐步蔓延全身,内脏仿佛都要被灼烧没了的周放忽然感觉一股煞气朝着自己的眼睛袭来。
“喵~”一声猫叫瞬间拉回了周放的神智,率先发现周放不对劲的戏梓眉头一皱,一颗白棋迅速的朝着周放的左侧击去。
“锵”!白棋犹如击打在了冰块上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与此同时,屋内所有人都恍若如梦初醒一般,在去看周放时,却发现此时的周放早已双目紧闭,眼角两道血色印记让人不敢向前去看看那双刚刚还活灵活现的眼睛到底还在不在。
随手将棋子挥回来的戏梓弯下身子将地上软趴趴的麻绳拿起,手掌有意的朝着周放猛地一拍道:“喂、醒了!”
“嗯?”痛苦的呻吟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自己脸上湿乎乎的周放第一反应就是去摸了把自己的大脸,随即感觉眼睛有点疼,刚想睁开,却被戏梓直接呵住:“还想要你那双眼睛,最好是先休息几天。”
“啊?哦!”隐隐约约觉得就是这个声音救了自己的周放听话的闭紧了眼睛,随后有些沉默的伸进口袋玩着自己的铜钱剑。
“你看到什么了?”看着那根麻绳慢慢的朝屋外退去,戏梓慢腾腾的打了个哈欠道:“别告诉我是许业。”
“嗯?你怎么知道?”紧闭着双眼的周放满脸都是惊诧的朝着戏梓看去。
“喏,你手腕上的那个手掌印,大小没错就是许业的。”戏梓盯着那泛青的乌黑指印淡然的耸了耸肩,不知道明天有木有姑娘要诊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