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起头,“什么灵感?”
凌潇潇这才觉得何其真是个鬼才。自己那样子的叫声,还激发了他灵感了?
她被勾起了好奇心,把手中的吐司袋往宋其远面前一放,面带讨好,“吃吗?”
宋其远低头看了眼,干巴巴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直接绕过这句客套话,问道,“你到底是叫的有多奇葩?好好的呻|吟暧昧,带一点都市骚动感的曲风,能被你的叫|床音整出玄幻风来?”
“啊?”凌潇潇傻眼了。
“算了。”宋其远低头用勺子搅拌粥,只捡了粥里的皮蛋瘦肉吃,米粒几乎没碰,“能拿下这个工作也算你的本事。好好干!”
上司这么正经的画风,凌潇潇有些不习惯。
她低头吃着自己的面包,心里琢磨玄幻风是什么意思。
“你一会就去何其那。什么时候彩铃录制完成,你再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哦。”
至始至终,宋其远都没有解释清楚玄幻风是什么意思,直接把凌潇潇赶出了公司。
凌潇潇在坐车去找何其的路上,忍不住给白若雅打电话打探口风。结果刚刚下班的白若雅比她还意外,似乎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叫何其看中了,兴奋的连觉都不睡了,直接约好在何其家碰面,要鉴证这奇迹的时刻。
凌潇潇自己一个人确实有些胆怯,有个人陪自己更好,便安心地挂上电话。
她在何其家门口下车时,白若雅已经候在门口等她了。何其对白若雅的出现并没有意义,也没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把他曲子放了一遍给她们听。
凌潇潇虽然知道自己是个音痴,但自认一个曲子好不好听还是听得出来的。这么旋律这么激进,就是拿去配二战电影都不违和啊!
凌潇潇心里纳闷,却懂得藏拙,不敢先开口。倒是白若雅之前听过原曲,对这次的改编有些讶异,“怎么有点小恐怖的感觉啊?”
“因为你叫声恐怖,我就顺着这个方向,改变了一个吸血鬼的故事。”何其对着发呆的凌潇潇问,“听得出节点吗?”
“节点?”凌潇潇眨眨眼,一脸虚心受教。
何其像是看白痴一样,一脸鄙夷,拿起铅笔在曲谱上飞速圈了几个音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一个小高|潮,需要穿插你的声音为bgm的一部分,烘托整首歌的气氛。这里是初次相遇,你就和那天一样尖叫好了,惨一点没事。引人同情嘛。不过到了这里,需要转变……然后这里……最后,是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鲜血,被失控的吸血鬼吸食成干尸也要带着幸福的笑容。最后一声要叫的从灵魂都肉|体都颤抖。听懂了没有?”
凌潇潇老实的摇了摇头,“就听懂了第一句。”
何其气得差点把笔给折断,又重复教了一遍。
还好,凌潇潇没有笨得太离谱,这次一边听一边画重点,不懂的再问,很快就知道整个曲子的情感过度,然后感叹,“这哪里是一首歌,简直是一部狗血的小说啊!”
“每一首歌,都是一个故事。”何其纠正,“狗血不狗血,取决于观众。”
凌潇潇认同点头,上夜班的白若雅在满足了好奇心后,也不再管用他们,直接躺在沙发上补眠。只是睡眠质量实在没法保证,倒不是沙发不舒服,而是周遭的环境实在太嘈杂。吉他声断断续续也就罢了,连骂人的声音都此起彼伏。
“你是猪吗?都说这里,是这里,你要叫了。”
“对啊,我就是卡在这个点叫的啊?”
“靠,慢了5个拍子才进来。你不是歌手,你也应该唱过ktv吧?”
“咳咳……那个什么,我有那么一丢丢跑调的习惯。”
“跑调?客气了。你唱歌估计都能唱成原|创了吧?”
“……”
“再来!”
“……”
“靠靠靠!大姐,我服了你了!来,来,来,我给你录音。我自己加工。”
“……”
被折磨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完成任务的凌潇潇离开何其家,就开始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时值晚秋,街道两旁的不知名的行道树开始发黄。卷曲、枯萎的树叶随风簌簌而下。
他路过一家洋酒的精品店时,凌潇潇突然想起陆上将的生日礼物还没买,便推门而入。
这家店酒的种类非常多,数量也多的吓人。别的商店大多是把酒放在商品柜里一一成列,而它却像是图书馆一样,整个店内排放了十几个酒架。
凌潇潇穿插游走在木架之间,被浓郁醇香的酒味熏的微醉。
她不太懂酒,唯一和酒打交道的也不过是曾在娱乐城里哄骗老男人买那些天价的劣质酒水。她想找个营业员问问什么酒适合年纪大的人喝。却发现这个点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整个店里就只有一个营业员在轮班留守。
而此时,与凌潇潇隔着一排酒架的营业员在正在为一对男女推销最受欢迎的茅台。那对客人的脸恰巧被架子和酒挡住了,凌潇潇只能透过缝隙看见他们的衣服和身形,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俊男美女组合。难怪那个营业员推销的那么积极热情。
凌潇潇在等营业员空下来时,自己把玩观赏起酒瓶瓶身的线条与设计,却听见那个女的开口道,“渊哥哥,就买这个吧。外公肯定喜欢。”
“你做主就好。”霍渊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凌潇潇手中的酒一下子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