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少号?”万年躺尸的舍友小舜睡眼惺忪地挣扎从床上爬起来,大声囔囔着。
在追番剧的杨晨阳正抽抽搭搭得哭得起劲,“夏目,夏目,你是温暖我的存在!”完全没有听到舍友的话。
习以为常的舍友小舜着实不能理解杨晨阳这女人泪腺这么发达,看个动画片都可以哭。她曾偷偷搜过杨晨阳看的那部动漫,竟然还是治愈的,久而久之也问不出口的她,和小泪人相处两个月有余也就见怪不怪了。
“喂,我们要去社团了,貌似水逆期要到了。”小舜从床上跳下来踉跄了几步,还未等站稳,一个箭步走上前把杨晨阳的笔记本一合。
自打成为一名大学生以来杨晨阳悠哉悠哉,上课吃饭社团,乖得不像话。
“啊,我的夏目大人!”杨晨阳杏眼圆瞪着小舜,“小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小本。”这可是她暑假拼命攒钱买的,宝贝得很,用舍友的话说:平时就差没拿三根香供着了。
“啧,水逆期重不重要?。”小舜作为塔罗占卜的资深爱好者,以至于刚开学来的大一新生杨晨阳一打开期待已久的宿舍门时就看见一地的水晶球,塔罗牌占卜棒,花占卜,星座图,罗盘和不停拆快递的小舜。
杨晨阳因为一如既往地很慢,被分配到了宿舍最高层的最后一个宿舍,据某乎里的学姐说那是杂物间改成的。不过好的是宿舍是两人间,中二病和神棍,不用担心处理不好关系,两人唯一的共同爱好就是占卜,也就是传说中的占星社团。
“拜托,真的有这种社团吗?”杨晨阳一开始觉得这种像她一样的神棍就是……赚黑钱。
“那有没有易学社团?”杨晨阳思维神游随口一问。
“有啊,不过那是过去了,现在的占星社就是过去的易学社。”小舜催促着她快些出门,这家伙就是做任何事都比上课积极。不是她说,小舜除了中二一点其他都很好,特别是去食堂和几百人挤的时候特为积极。
两人刚到社团门口,却见一堆不相干的人聚在门口小声议论着什么。
觉得不对劲的杨晨阳反手拉住小舜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社长似乎正与人争论,平时甜甜的声音亮着嗓门喊着。
“圭皓一?”杨晨阳盯着和社长对峙那人,有棱角的侧脸不见了浅浅的梨涡,面无表情看着怒视他的社长,两人僵持不下。杨晨阳虽见他不多,但他冷着脸倒是熟悉,知道他原本就是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倒也不像其他人般不敢吱声。
大抵是对她的声音敏感,圭皓一不自觉侧目,出乎意料瞧见杨晨阳,一时失神。被社长察觉到便又收回目光,两道浓眉紧锁着时不时颤动,在思索些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杨晨阳心虚和望过来的社长打招呼,又拉过旁边一吃瓜群众问。她想不明白为何许久不见圭皓一会出现在自个学校,又为何与社长争吵。
“不就是社联和社团互不顺眼水火不容呗。社联说这社团人少活动室太大了,要他们搬到别处。没想到这社长看着温和竟是个暴脾气,那群怂货不愿趟这趟浑水了,派个新生来做工作。”这路人幸灾乐祸的语气让杨晨阳恼火,无论是社团还是圭皓一,她都不喜。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不说话也没什么看头,没骂街可看的群众陆陆续续散了。杨晨阳和小舜还有社团其他两人把看戏的众人轰走后,又好哄歹哄着随时可能暴走的社长,社团的五人打算和圭皓一和平地谈谈。
摸着良心,只有她们这加上社长才五个人的社团和那种几十人的社团用同样大活动室不太好。可这是社团建社传下来的活动室,而且被社联的直接赶走,她们不要面子的吗?
六人围坐在精致星座罗盘桌子前,集体沉默。女孩们不知怎么开口,而面前唯一的男性却又是朗目高鼻薄唇,着实是让人喜欢的模样。除杨晨阳和社长,其他三个小姑娘全是不好意思起来。
圭皓一只感到烦,怎么就摊上这麻烦事?他当初无聊只是陪舍友进了个社联而已。杨晨阳怎么和自己一个学校,这学易学的神棍进了占星社的话也不对啊?只是这也太巧了,她是否还记得那晚喝醉后的事?平时习惯单向思考的他,思绪乱成一个麻团,一堆跟他没啥关系的事挤在一起反而他没有头绪,索性没打算开口。浑身散发着:不要跟我说话的气息。
“那个,圭皓一啊。”接收社长信号的杨晨阳冒着危险戳了戳他的手肘,直接打断了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杨晨阳那双浅褐色的杏眼睁得大大的,清澈明亮不含杂质望着他,却又时不时掠过一抹若有所思。这使他神情恍惚,他轻哼一声,眉舒目展,算是回应?。
“那个……我…我们……社…”杨晨阳支支吾吾开口,桌下两只手不停地绞着。
“不用说了,我来想办法。”他瞧见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深沉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