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出来,边走便给小渊打电话,就忘了坐车,就一直走了。你看看这就是老了,脑子不够用了。”季景明自嘲的说。
“看伯父您说的,伯父是年富力强正当年呢。”蒋莫寒恭维着季景明说。
“呵呵还是莫寒会说话,让人爱听。”季景明笑着说。
“伯父,您这一路上再想什么心事吧!我跟了您很久了,一开始叫您,您都没听见”蒋莫寒随口问道。
“恩!是这样的,莫寒你也不是外人,伯父就跟你说说。”
季景明絮絮叨叨的说道:“晓晓车祸流产了,医生说可能会终身不孕,现在晓晓提出离婚,小渊不同意,晓晓就绝食,现在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谁劝都没用。”
蒋莫寒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那伯父您的意思呢?”
季景明纠结的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做好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支持晓晓离婚。我刚才打电话问小渊他的态度坚决不离。”
蒋莫寒说:“伯父您觉得靳少的话考的住吗?当初他是怎么对晓晓的你知道吗?后来为您翻案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呢?现在不肯离婚说不定也是因为您要调到省里。”
季景明沉默着不置可否。
蒋莫寒接着说:“伯父您想啊,现在靳少这么说不肯离婚,如果多年后,您下台了,靳家后继无人,他会怎样对待晓晓”
季景明听了心里更没底。
蒋莫寒见季景明不再说话,自己也停住了,仔细看了一眼季景明说:“伯父,我是不是说多了,我要是说错了,您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为了晓晓。我不愿意看着晓晓吃苦。”
季景明忙说:“莫寒伯父知道你是好意,知道你是为了晓晓考虑。”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季家的老屋。蒋莫寒停下车,季景明下车开门,对着蒋莫寒说:“进来吧孩子!”
蒋莫寒忙说:“我今天就不去了,改天伯父您心情好的时候我再陪您下棋。”说着冲着季景明挥挥手掉头开车走了。
季景明开门进家,母亲正在院子里收拾花草,看到季景明进来,母亲忙叫住季景明问道:“晓晓好点了吗?”
季景明害怕母亲担心忙说:“好多了,您放心吧妈。”
“那就好,你一会儿去超市买一只乌鸡,回来给晓晓炖汤,明天给孩子送过去,我听说乌鸡最补了。”母亲吩咐着季景明。
“不用了妈,靳家那么多的补品每天送着晓晓根本吃不过来。”季景明忙说。
“那是他们家的,咱们送的是在咱们的,说不定晓晓不愿意吃他们家的的呢。”母亲坚持着。
季景明没办法只好去买乌鸡。
靳言渊的办公室,靳欣推门而进,急躁的对着靳言渊说:“哥哥!你刚才打电话,我都听见了,季初晓不能不能生育了,她要离婚的你为什么还不同意呢,难道你要让咱们靳家绝后吗?爸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闭上眼睛的。”
靳言渊扶着额头不耐烦的说:“你有完没完了,只是我自己的事,碍你们啥事,你还把爸妈抬出来。什么叫靳家无后了,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生啊。你不是靳家的后人吗?”
靳欣生气的说:“你这不是不讲理吗?我虽然姓靳但是我是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我的孩子不姓靳。”
“是吗?你不是可以招赘吗?咱们靳家这么大的产业,害怕没人肯入赘吗?”靳言渊恼怒的对着靳欣说。
“你怎么不考虑我的幸福呢,那咱家产业招赘,那就是图财。”靳欣冲着靳言渊嚷道。
“呵呵!你这时候知道跟我讲你的幸福了,你们怎么不考虑我的幸福呢?拿出爸妈和家族压我,无非就是你们不喜欢小初。”靳言渊冷笑着对妹妹说。
靳欣见实在说不动靳言渊气哼哼的转身离去。
看着靳欣的背影,靳言渊心里暗暗发誓,绝不放手。
医院里蒋莫寒坐在基础晓的床边,拉起季初晓的手说:“晓晓!”
季初晓赶忙抽回收,蒋莫寒尴尬了一下接着说:“晓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
季初晓无力地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考虑。”
蒋莫寒尴尬的说:“晓晓对不起,我是太紧张你了,你别多心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的担心。”
季初晓对着蒋莫寒虚弱的一笑说:“谢谢你蒋先生。”
蒋莫寒忙说:“晓晓别这么说,你不反感我的关心就好。”
“怎么会呢,谁会反感一个朋友的关心呢”季初晓说。
“那就好,希望你一直不反感我的关心,我愿意照顾你晓晓”蒋莫寒说。
季初晓听了沉默着不在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季初晓才说:“蒋先生你该走了吧,万一靳少来了遇到你又会误会。”
蒋莫寒说:“晓晓你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多孤独,让我再陪你一会吧。你不是要离婚了吗?他靳少有什么权利干涉别人的自由呢?”
“你还是走吧!我这里已经够乱了,如果靳少在这里看到你,一定更不会同意跟我离婚了。”季初晓有点不耐烦的说。
蒋莫寒想想季初晓说的也对。于是站起来不舍的说:“晓晓!那我走了,你自己照顾自己。”
季初晓点点头说:“好!”
蒋莫寒终于离开了,季初晓的病房,季初晓的一颗心才算放下了。这个蒋莫寒要是赖着不走,万一靳言原来了,又要添不少麻烦,还好他走了。
季初晓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靳言渊无声的进了病房,看到季初晓安静的躺在床上,靳言渊走过来,蹲下身握住季初晓的手。季初晓晓下了一跳,本能的往回缩。
靳言渊握的更紧了,季初晓挣开眼睛看到是靳言渊,冷冷得说:“你来了,你想的怎么样了?”
靳言渊紧紧地握着季初晓的手说:“我不会离婚的你别想了,我不会放你离开得,永远不会,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你这辈都是我的。”
季初晓的手被靳言渊握的生疼,心里更疼,眼泪慢慢从季初晓的眼角流下来。季初晓悠悠的说:“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孩子没了怎样?,以后不能生育又怎样?孤儿院是不存在的吗?我要的是你,你给我听清楚了,是你季初晓……”靳言渊沉稳而理智的坐在床头抚摸着季初晓的额头说。
不难看出来靳言渊的难受程度不亚于当初自己得知父亲被害入狱时的那种心疼和无助……
这些被季初晓看在眼里终于入院以来的眼泪在今天流了出来,季初晓抱着靳言渊的手臂融入自己怀中哭了起来,这一哭也让靳言渊知道她原谅自己了。
他陪着她哭,将所有的委屈,怨恨,疑惑,不解,都哭出来。
两人的初衷都变了,这微妙的变化只有相爱的两人感觉到,相互猜忌是为了确定对方在彼此心里位置。不确定的寻找安全感也是为了刷彼此的存在感……
当初的靳言渊的报复和冷漠只是自己小私心和不得已的下策,那样他才会让害季景明的人放松警惕,从而看到季初晓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不去赶尽杀绝……
虽然季初晓明白了一切,但是当初受到的伤害和夏倾心的本末倒置让季初晓一次次的不确定自己在靳言渊心目中的位置。
甚至自己都在想难道真如夏倾心所言自己只是被当做生孩子的工具了?
此时的季初晓就连哭也是那么的心不在焉,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加以夏倾心的不怀好意让季初晓终于崩溃了,再看看眼前哭得如此狼狈的靳言渊季初晓脑子彻底乱了,不知该相信谁,更不知该去防备谁,善良的她竟然相信了夏倾心的话……
突然一把推开靳言渊踉跄的走下病房向楼下走去,对下一句“我已经原谅你了,但现在你别跟着我,让我自己消化一下所有,好吗”
靳言渊知道,她善良的心承受不了那么多,公司的岌岌可危已经让靳言渊身经百战了。她怎么与他强大的内心来相比呢。靳言渊明白了季初晓的痛苦,甚至感同身受。
父母把公司和妹妹交给他的那一刻之前他也曾天真善良,心底柔软天真,直到他接受了这一切的责任和使命,他的内心和眼神才变得强大和深邃。
他明白,此时的季初晓心里一定是挣扎的,而挣扎过后将是巨大改变,靳言渊不敢想了,原本他想保护的女孩现在变成他的女人,但是反而让她受到了如此伤害……
他毅然明白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自己爱的女人都遍体鳞伤了……他不敢想了,眼神木讷的退向病床瘫坐在上面。泪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
身经百战的总裁,帮公司度过了无数次危急,看惯了各种背叛,公司上下,各种社交,逢场作戏,还有敌人像狼一样的无孔不入,都没让这个男人像今天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