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致青春的一首主题曲,多数人在这个时候把她唱成了人生中的一段高潮,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
这其中,在最美好的年纪里,当然也都会留有遗憾,从一开始就有。
对于页川,除了这么多年没有进过女厕所之外,了无遗憾,有的只是完整。大一的时候,他就挂了一科,直截了当地让自己的大学生活率先完整了一回。
他不是那种没练过两下子长跑就敢去跑马拉松的人,也不是非要拿冠军,但对于没有成功跑完全程,页川很痛心。但一面还是宽慰自己“这不影响我有一个及格的人生”。
页川心里另一样不快乐的事情是:英语六级考了四次,但都没过,你说差着十万八千里吧,页川也就认了,居然屡屡考出419、422这样的跳楼分数。除了沮丧,页川觉得,敢不敢弄个英语五级出来,哪有过了四级就直接考六级的,让我古某人这种水平的人情何以堪啊?
当然上帝在给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但这回,上帝连房顶都为页川掀开了。在这之前,上帝已把一个未来会是个“英语老师”的姑娘送到了页川身边,这姑娘专业八级都过了。
“上帝老爷,你很够意思,算是从基因上解决了我们老古家这没有语言天赋的老大难问题了,等我有小孩了,也让他考四次六级,过了也接着考,刷分玩儿”,页川很解气的想着。
页川太腼腆,永远一副新媳妇要见婆家的样子,斯文极了。这直接影响了他的身体发育,在东北“可劲儿造”的铺张文化背景下,他躲闪和害羞的性格显得与大家格格不入。这让他少吸收了大量的阳光,少摄入了足够的碳水化合物,在多巴胺引领生长因子大干快上的日子里,他错过了再次长高的机会。最后也只是刚好跟班里女生的平均身高打平,矮人一头永远是页川的心病。
“这影响我成为高富帅啊!”页川心里有一点不服气。
“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着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这么多年,页川见过一卡车玩游戏着迷的人,没碰到过不说脏话的,但老大从来没有。连蒋介石吃了败仗,都一句一个“娘西皮”,为什么老大却圣人一样可以嘴上不骂娘?因为多数情况下,他嘴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唱歌。
“我们那个时代有最好的华语音乐”,白岩松说起他们那一代人听到的东西,会很骄傲。到了这一代人,就只剩下最好的传播音乐的方式,就是盗版。互联网的发展彻底颠覆了传统唱片行业,也影响和改变了唱作人的热情。随后,摇滚乐暗默了,民乐死挺了,只剩下流行音乐勉强撑着场面。
一浪掀过一浪的秀场经济,耗尽了年轻人的才华和精力。页川看到熊汝霖去参加芒果台的《中国最强音》,他留起了头发,分明已不是中央台《梦想中国》的总冠军了。究竟是音乐难混,还是现实扼杀梦想,页川想不明白。
更让他难过的是,没有人写儿歌了,《卖报歌》《小儿郎》《种太阳》之后,童谣唱作戛然而止。现在小朋友们唱的居然是“Super Star”,“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这么露骨的句子,从孩子的嘴里唱出来,仿佛教育的是“爱情要从娃娃抓起”一样。
当然老大唱歌不是为了拯救华语乐坛,只是喜欢唱,大抵和雄性动物争夺交配权,蓄意展示自己有关。老实说,老大唱的不错,不跑调,高音激昂,中音舒缓,低音浑厚,全音域都混得不错。他喜欢陈奕迅,所以总是“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着都会红着脸躲避”。悠扬深处飘扬着万分的情义,因为老大的调调,那些年,他们六君子的寝室是唯一没被“爱情买卖”打进的堡垒。
老大真的很能唱,每一次去KTV,他一亮嗓子,世界便多情起来,“让我成了无情的K歌之王,麦克风都被我征服”。但除了他们兄弟六个,他没有机会唱歌给更多的人听。
“老大,如果你唱歌,我愿意买票带全家人去听”,页川心里觉得总有一点遗憾。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2012年毕业前夕,在全班的散伙饭上,老大一首《朋友别哭》把大伙儿都唱哭了。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页川在乎,他是老大的兄弟,也是他的粉丝。
如果每个人的大学可以唱成一首歌的话,老二的那首歌一定叫《笨小孩》,情感上的笨拙、性格里的滥情,让他把爱慕错当成了爱情。
“做我女朋友吧!”他以为每次输入这句话,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女生,都会像一段程序一样,给他一个强有力的回应。
到底,他没有追到心中的女神,但依然倔强的像石头一块。
现在有人把程序员单独从男人堆里划出来,迫切希望社会解决他们的婚姻问题。他们也有情,他们也有爱,怎么就总是没有女朋友呢?
这里要对有志成为下一个扎克伯格抑或比尔盖茨的同学提个醒,在学校的时候,一定要祭起你们找对象的大旗,倍加珍惜这个可以大规模接触到女生的机会。用冒泡法也好,傅立叶变换也好,使尽浑身解数,以一种“以身相许”的姿态早点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了吧。
“到三十岁的时候,如果在我们各自的世界里还伫立着一个女神的话,我希望不是***”,卫新告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