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的用处？
除了看电视还能干啥？总不能治病吧。
何墨下意识的想到这一段话，可惜的是，面对眼前这位大宋皇帝，他可不敢这么回答。
他需要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会，然后再说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回官家，草民听恩师提起过，在他们那个时代的人，能通过电视机看天下万物，世间百态。”
赵祯问道：“这电视机能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回官家，其实这电视机能做到让汴京中的人们看到节目，草民就已经很满足了。”
赵祯没有理会何墨的自谦：“你说的节目是不是《天龙八部》？”
何墨点头称是：“《天龙八部》是一个节目，但还不止这一个。”
“哦。”赵祯的身体稍微往前倾了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那你仔细说说，还打算有什么节目。”
“草民打算拍一些各式各样的东西，比方说百家讲坛，让大学士们在电视机里给天下人讲课。还可以做一档节目，教那些农户怎么更好的种庄稼，几时播种几时收获。”
不得不说，何墨的这一揽子计划，正中赵祯的心坎。他以前支持何墨放电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电影成为他天下子民宣扬的工具，可惜影院何墨到现在才只建起了一座。
不过如今电视机的出现，让赵祯又心热了一把，要知道电视机这东西何墨一口气就拿出了十三台，赵祯才不信何墨自己没有藏货。
别想着赵祯是为了好玩支持何墨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哪个正常点的皇帝是好对付的？
“听说你这电视机还能卖钱？多少贯一台。”赵祯的消息很灵通，就连何墨卖给夏立一台电视机都知道。
何墨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官家，五百贯一台，草民卖给夏公子一台。”
“五百贯。”赵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一台五百贯确实不怎么贵。”
“官家，这电视机能用五年，折算下来一年也才一百贯而已，而且以后还有更多的节目，五百贯绝对不算贵。”
何墨对电视机很有信心，眼下要是能忽悠赵祯预定个十几二十台的，那就好了。
“拍《天龙八部》花费不少吧，”赵祯突然换了个问题，问何墨《天龙八倍》的事宜：“光靠卖电视机能赚回来吗？”
“回官家，这些电视节目除了前期的投入之外，后面还是能赚到钱的。”
“赚钱？”赵祯有些疑惑：“你电视机都卖了，拿什么赚钱？”
赵帧完全不懂电视机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能赚什么钱。
何墨自信的回答道：“广告，在电视上放些广告就能赚回本了。”
赵帧对何墨时不时突出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也有了些免疫力，不过这广告到底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广而告之，所以叫广告。”何墨解释道：“比如一集天龙八部完了，插播一个酒水广告，靠这个赚钱。”
“你的意思是，那些商贩给钱，然后在电视上放出他们的广告。”
“没错。”
赵祯倒是有些不满意，他认为这样的国之重器应该完全掌握在朝堂手里：“电视里的节目要堂堂正正，放这些商贾之物的赞词，有伤大雅。”
何墨也察觉到赵祯的态度，赶紧补救道：“只是几眼的工夫，就当闲暇时抬个头伸个脖子。”
“罢了，那就先看看你这广告是什么样子。”
…………
这边君民两人说着广告跟电视机的事，那边汴京的百姓们已经在等待《天龙八部》的第二集了。
樊楼此时此刻已经是爆满了，所有的人都挤在大堂中，坐不下了就站着，不够站了就在楼梯口对付对付，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
不止是樊楼一处，只要有电视机的地方就都有这样的盛况。就连明月楼这种小酒楼，都已经围成了一摊人堆。
“崔掌柜，咱们明月楼的生意可曾这么好过？”一旁跑堂的伙计跟崔掌柜一起站在酒柜里，其余的地方早就挤满了人，哪有空隙给你跑堂传菜。
想要吃什么都是从后厨直接传过来，好心的帮你递过来，不好心的则顺带拿上一把。
“我在明月楼干了三十多年了，哪有这般光景。”崔掌柜摇摇头，似乎是不太明白如今的世道，何墨这小子闯出来的动静也太大了吧。
电视机里正放着段誉和钟灵初次相识的那一幕，突然一个黑屏，这下人们就不乐意了，大声的鼓噪了起来。
“搞什么？怎么就黑了？”
“下面呢？下面呢？”
“难不成这电视机也是宫里来的？下面没了。”
“快点接着放啊，这不吊人胃口吗？”
好在明月楼的人们没吵几句话，突然间屏幕一亮，画风一转，来到了樊楼的门前。
“唉？这好像是樊楼吧。”这位兄弟的话没人搭理，都在盯着电视机看呢。
只见乔峰站在樊楼门前，对着镜头拿着一壶酒，猛地一口干了下去。一边喝还一边说：“喝眉寿酒，交真朋友。”最后，镜头还特意给酒壶一个特写，上面用小篆体刻着两个大字：眉寿。
嚯，这一下可不得了，樊楼都上了电视，可让众人都乐的叫好。
而樊楼的楚云天楚掌柜，正在不停地拱手作揖，笑着致谢各路食客。
“我说楚掌柜的，你这樊楼都上电视了，可了不得。”
“那是，这乔峰大侠都说眉寿好。也给我来一壶，算是同乔大侠共饮一回。”
“在理，酒博士，也给我来一壶。”
“同饮，同饮。”
就单单插播十秒不到的广告，今晚让樊楼又多卖出去一百多壶眉寿。
虽说几天前何墨带着一个人来过樊楼吃酒，何墨也说到过要给楚云天一个大谢礼，就当是秦姑娘跟秋凤等人来帮忙的谢礼。
楚云天当时没当一回事，秦姑娘跟秋凤俩人这小半年都扑在草市镇的剧场里，少有来樊楼的时候。说实话，损失肯定是有的。但楚云天为人仗义，既然答应了何墨的要求，那就不会再去计较这种事。
今天楚云天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受宠若惊了，他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他知道整个汴京有多少人此时此刻守在电视机面前，他也知道这一次出现的片段，有多大的价值，楚云天是真的觉得他赚大发了。
嗅到商机的不止是樊楼的楚云天一人，还有更多的商家，都看到了其中的价值，想着自己家的东西要是上电视一趟，那身价和销量不得翻一番。
可以见到，接下来几天何墨有的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