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想要江波涛测试自己的体质,然而想不到江波涛叹了口气,还是拒绝了。
江波涛道:“孩子,倘若体质问题这么容易测试的话,老朽也就不在这里和你多费口舌了。你是有所不知,每年为了学习蟾吸力慕名而来拜我为师的人,不上一百也有几十。这些人跟着我学习武艺本领,快的三年五载,慢的十年八年才能最终确定体质是否适合。你现在为枢密院当差效力,哪里有这个时间?退一步讲,让你跟着我学个三年,最终倘若学不成蟾吸力,也不过是泯然众人而已啊。”
林庆听罢说道:“江前辈,并非晚辈自夸,但我之前学习武艺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是习武的奇才。当然,我说这个并无炫耀的意思,只是想说,我跟着马教头学习枪棒用了十天,跟着林婆学习本领用了一个月,逼着钱万里教我轻功只学了四天。我想,说不定我可以更快一点确定体质是否适合呢?比如三五天之类的……”
林庆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也觉得这么说话似乎有些不妥,好像看不起蟾吸力这门功夫似的。江波涛听了林庆的话本来也有些生气,可是正欲发作之时,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根据家书记载,上一次学成蟾吸力的外人,虽然出自二百年前,可也是一位习武的奇才,据说也是不到十天就学会了蟾吸力的功夫。倘若不是林庆今天提起,他至今还觉得这只是家书上的记载错误,或者先人夸大了当初那位前辈的能力而已。
江波涛想罢多时,点点头道:“也罢,只要你有这个时间就好。我这次也是闲来无事,带着孙子来九云庵串门。这八宝叠云峰景色瑰奇,呼吸吐纳之间仿佛都蕴含着灵气,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只要你不着急我便教你,反正也不耽误小龙练武,就当是顺便等等红文剑客,倘若你有事情急着去办,打算放弃,老朽也不怪你,到时候你走便是。”
林庆听到江波涛终于吐口同意传授自己功夫,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心满意足的笑了。他心想着哪怕到了最后就算是学不会蟾吸力也无妨,江波涛的武艺了得,自己自然也能获得些益处。
就这样,三个人当天睡下以后,转过天来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总算是把前一天的体力补充完备。接着江波涛便把林庆和江小龙叫到九云庵外面,修炼起蟾吸力来。
第一天教呼吸吐纳,第二天教内功心法,第三天运转体内真气,第四天又教如何化气为力,江波涛教的严谨,林庆学的认真,每次心法有所突破的时候是何感受,江波涛讲的一清二楚,每次运转真气的时候如何避免错误,江波涛也讲的事无巨细,如此下来直到第七天的时间,江波涛终于教到了最后一步。
这一天,江波涛道:“孩子,你确实是习武的奇才不假,按照你所讲述的感受,目前应该已经到了可以发动蟾吸力的地步了,真想不到,本应该三年学成的内家功,你竟然能在短短六天时间内大有所成。但是,成与不成,就在今天,倘若今天教你之后,你仍旧无法使用蟾吸力,那恐怕你的体质便不适合。”
江波涛的一席话语,让林庆感觉到颇为紧张,不过内心同时也充满了期待。这第七天,江波涛讲述的内容也不复杂,就是让林庆把内家功运行到双掌之中,然后注意同时用真气冲击身体内的其中几个穴道,这样便可以做到把真气化作蟾吸力,并且收发自如。
林庆把口诀和使用方法在心中模拟了多次,终于到了确定体质的最后时刻。江波涛带着林庆走到九云庵旁边的树丛之中,指着其中一棵树上的野果说道:“孩子,你今天就对着这棵树练习吧,倘若你能用蟾吸力把这野果摘下来,那便是成功了!”
林庆点了点头,于是开始对着野果发功。一次,两次,三次,林庆就这样一连试了七八次,始终都是不行。江波涛倒是对这个情况习以为常了,多少年来,他见过无数满心期待的青年对着目标发功,最后都是失望而归,不死心的甚至不吃不睡练个三天三夜,最终才认清现实。
江波涛微微摇了摇头,轻轻转过了身子,打算坐在树下等待林庆放弃的那一刻到来。可就在他刚转过身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林庆略带兴奋的问道:“老前辈!老前辈!你看!”
江波涛转过身,再看林庆此时正在兴奋的挥动着右手,而他的右手手掌之中,攥着的正是那坨已经被撵烂了的果子。
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现在林庆成功了,反而让江波涛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他甚至有些怀疑,莫不是趁着自己转身这会功夫,林庆作弊了吧?比如自己飞身上树摘了果子,又或者这果子赶巧了自己落了下来?
江波涛手捻须髯愣了片刻,接着指着另外一颗树说道:“嗯……那你再把这颗树上的果子摘下来给我看看!”
“是!”林庆听到指令,转身去了另一颗树下。只见林庆晃动双掌,看似只是凭空耍了一套拳脚,可是仔细看去,林庆每次出掌,树上都有果实应声落下,飞入他的手掌之中。
江波涛看了之后是又惊又喜,想不到林庆真的成了。而且,刚刚学成,就已经能做到百发百中,次次都能使出蟾吸力来!
在一旁练习的小灵童江小龙也看傻了眼,既为林庆感到高兴,又对自己感觉到质疑,说道:“恭喜啊!庆哥儿!可是……你怎么这么厉害!?”
连江波涛都有些怀疑,他见林庆练成了蟾吸力,于是把林庆叫了过来,问道:“孩子,这蟾吸力你算是学成了。而且除了江家的人之外,你是这天下第二个学成的外人!”
江波涛说完这句话以后,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林庆既然如此天赋异禀,他究竟是谁的孩子?红文女剑客收养林庆,到底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
想到这里,江波涛再次皱起眉头,问道:“说起来……孩子,我且问你一件事情。你和红文女剑客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可曾听她说起过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