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厚重纱布的头，架着保护套的脖子，打着石膏的脚，以及渗进身体里的疼痛，严重影响着卫乾乾的发挥。
若是平时，这会儿她应该得了便宜还卖乖，上赶着贴上了陈琦，而不是傻傻的问了他一句，“话说，你为啥想不开？”
“啊，不对，你为啥想开了？”学生时代死缠烂打没用，工作后再相遇，耍遍心机追求也不顶用，不仅不顶用，连她维持自尊的遮羞布，他都一并扯下，揪出了那个曾经又土又村又自卑的“卫秋香”，无情的看她垂死挣扎。
陈琦太冷情、太狠绝，跟此刻柔和灯光下看起来心善的他，一点也不像。
十一月的初冬，十一月的深夜，医院的住院部安静了许多，卫乾乾的这间独立病房，更是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陈琦看着她带笑的眼睛里，隐隐的认真，突然有些不忍。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他问。
又一次回避了话题，提出了反问。
因一直仰头看他，时间久了，卫乾乾的受伤的脖子更加疼了起来，她眉头深深皱起来，“计划什么？”
“我猜，应该是我把你带到局里问话之后的事。”陈琦终于放过了卫乾乾的脖子，他拉过一旁的空椅子，坐了下来，她仰望的姿势放缓，视线由上往下挪，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卫乾乾意识到陈琦问的“计划”是什么了。
陈琦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你提到，跟欧阳轩共同参加的‘机械虎’游戏发布会，你两商演时间是错开的，基本上没有交集。但当晚，你两又并非没有任何交集，至少你提及，在化妆间的时候，欧阳轩用错了你的化妆包，而你的化妆包后来又被人偷了。”
“你之前一定设想过，家里两次被人盗闯，可能跟刘天启案、欧阳轩案有关系，但你不确定。”
他看了她一眼，“你从局里回家后的当晚，是不是找过那个化妆包？”
卫乾乾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陈琦撑着下巴，见她低着头，垂下的长发挡住了她半边脸，让人看不清脸上神色。
“告白情书，也是设计好的情节吧？”
卫乾乾猛地抬头，立即辩驳，“不是！”声音因急切而稍显尖锐。
又因抬头的动作太猛，脖颈处的痛感来得迅速而强烈，她疼得龇牙咧嘴。
陈琦一直交叠的双腿，在看见她痛得吱声时，有片刻僵硬。
尔后，他又是面无表情的铁血刑侦队长。
“因为你写的情书，引爆了东州市的微博头条，关于你的谣言越来越多，所谓的黑料也越来越离谱，作为以性子硬核而刚烈而吸引了部分粉丝的网红，开一个直播澄清一下恋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占据了两天的微博头条，那两天里的网红乾乾就是全东州市的谈资，热度空前，看你直播的人，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他冷静的看着她，“这些观众中，自然有曾经十分‘关心’你，两度盗闯你家的始作俑者，所以，你‘不经意’的将那个化妆包放在了摄像头能探到的地方。”
“怕那个背后的人没注意，你还特意打翻了化妆包。”
卫乾乾看着他，安静的听着，自始至终都未出声反驳他。
面前的这个人，姿态慵懒，神色笃定，即便抛却了英挺的五官，他也是帅的，更别提，此时此刻洞知她的小心思，洞穿了整个计划的他，那真是浑身都闪着金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且毫无证据。”卫乾乾是谁啊，她是混迹了网红圈几年的人啊，心态早就不是学生时代那会，被炸一炸就缴械投降的傻白甜了。
“你的计划挺完美，但你忽略了一个点。”
“什么？”
“计划都是有破绽的，就如同没有罪案是完美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