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就像一种规则，想要越过边界，就得使用规则之外的方法。”芩雅的眼睛里闪着聪明的光，“兰贝说过，打破规则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改变自己，‘种族升级’计划就是这么来的。”
“那另一种呢？”安云问。
“借助不属于我们宇宙内的，不受我们的宇宙规则限制的力量。”
“不属于我们宇宙内的力量。”安云重复了一遍，低喃道:“那为什么会存在在我们宇宙呢。”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你父亲告诉我，几百年前我们曾与那种力量擦肩而过。可……”
“叮”的一声后，房间顶部的环绕音箱又发出了温柔的声音:“美好的食物让此刻更加完美，当你们准备好允许它们的加入，请随时按桌边的彩虹色按钮。”
“怎么听着像哄小孩？”安云把手放到按钮上，看向芩雅。
芩雅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恋爱会让人变成小孩吗？按吧！”
“嗯……不知道。”安云按下了那颗彩虹色的按钮。
“我没有在问你。”芩雅无奈地摇了摇头。
“咚咚”的敲门声后，门被推开，一辆餐车被推了进来。一个穿着讲究，戴着白手套的年轻服务生向两人分别行了一礼，依次摆放好餐具和菜品。
不一会儿，餐桌就被摆得满满当当，大多数安云连见都没见过。
那服务生再次行了一礼，说道“祝二位用餐愉快，有需要请随时按铃。”接着就推着空餐车出了门去。
满桌的美食散发出扑鼻的香味，芩雅舔了舔嘴唇，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
她叉了一个圆圆的丸子在嘴里，嘴巴被丸子鼓起了一个包，看起来颇为可爱:“唔，我说，你也吃啊。唔……唔……”
她一边嚼一边让安云也吃。
安云哪有心思吃东西，他等芩雅嘴里的东西嚼完，迫切地问道:“擦肩而过是指什么？”
芩雅“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燕果汁，答道:“你父亲说，那是一艘来自其他文明的飞船。它虽然初步具备星际航行的能力，但不管是构成材质还是能源方式都非常落后，基本相当于我们维奇亚克星第一次文明革新后的水平。”
“这种文明对维奇亚克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而且它也只是远远的观察，管理者决定友好地采取了监控措施，并没有进行驱逐。”
“然而，监控中的数据逐渐引起了科学场的注意:经过数日的消耗，那艘看似原始的飞船居然没有一点点的能量衰减。”
“什么？”安云睁大了眼睛，“是暗能量吗？”
“不是，我也问了这个问题，你父亲说它没有任何同外界的物质交换。”
“规则之外的能量吗。”安云自言自语道，脑袋里相像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芩雅收回了伸向菜盘的叉子，表情严肃起来:“在科学场的建议下，管理者计划派出使者邀请飞船上的朋友，向他们了解那种能量的由来。”
安云点了点头，这似乎是当时最合理的做法。
“哎……”芩雅突然把手上的叉子丢在了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的是，计划被人蓄意破坏了。”
“被人……破坏了？”
“对，就在计划定下来的当晚，两束高能定点射频微波被秘密投向了那艘飞船。防卫星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微波到达了飞船。”
“根据防卫星的扫描，那束微波并没有立刻杀死飞船中的两名文明生物，而是造成了无法治愈的重伤。显然微波的发射者是有些非常明确的目的性，他不希望维奇亚克星得到那种能源，同时也警告那拥有这种能源的文明不要再靠近。”
“果然，深受重伤的两名异星人驾驶着飞船迅速逃离了。管理者受和平公约的限制，不能去拦截飞船，只能看着延续种族的一个希望远离而去。而且那两名异星人，恐怕最终也是凶多吉少。”
“砰。”安云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可恶，管理者中肯定有内鬼，可是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
“你把头凑过来。”虽然已经在超级隔音的房间里，芩雅依然很小心，可想而知她将要说出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势力。
安云索性坐了过去，耳中传来了芩雅的轻语:“厄尔波斯。”
“是那个第四次文明革新中大肆游行的反文明组织吗？”安云问道。
芩雅点了点头，继续轻声说：“不久前他们已经对外宣称为合法宗教了，势力遍布各个阶层各个行业。不仅人数众多，实力也到了惊人的地步。”
安云有些义愤填膺:“为什么这种邪恶的组织会有这么多人支持，可恶！”
芩雅安慰道:“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失去了第二种可能，管理者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种族升级’计划中。为了减少来自舆论的压力，在管理者的安排下，以你父亲为代表的一大批生命实验场的核心人员被安排到不同的小镇上，开始了秘密研究。”
芩雅苦笑了一下:“我自己是一名医生，知道生命形成的复杂程度。即便我们维奇亚克星的文明几乎达到了所知的宇宙内的最高程度，同种族内不同个体诞生的差异对我们来说依旧是没有揭开的秘密。”
“在这么多顶尖智慧的人同时做一件事的时候，效率也极其惊人。三十年前，星级诞生了。”
安云打断了一下:“星级？”
“嗯。你父亲说，当时的科学场按照智力、身体素质、反应能力、学习能力等一套复杂而严谨的标准，将自然诞生的维奇亚克人分为三个星级，其中大多数人都处在一星级，部分科学家、研究员、运动员等等步入了第二星级，三星级只有以兰贝为代表的少数各个领域的顶尖人物。”芩雅耐心地解释道。
“三十年前，通过生命科学场的研究，实现了通过外在干预，使得带有四星天赋的婴儿诞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