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新城和瞿寂风赶上来,被护士拦在VIP病房外面。
“新主任正在给病人看病,需要安静,你们现在不能进去。”女护士拦住两人,语气温和地说。
夜新城停下脚步,不准备硬闯,焦急地问:“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呢?”
女护士见过太多类似的场景,温和而官方地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新主任为她整治,应该不会有事的,请您在外面耐心等待。”
瞿寂风退到一旁,坐在椅子上,夜新城看了看,也坐了过去。
护士见状,知道两人不会闹事,急忙转身进入房间。
顶楼的VIP病房,没有楼下的嘈杂声,稍显安静。
夜新城坐在椅子上,五分钟都不到,急躁地起身,想去病房门口看看。
瞿寂风目不斜视,快速地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回到椅子上,凑近他,压低声音说:“好好坐着,不要添乱。”
“我就看看。”夜新城也压低声音说。
夜新城这个样子与夜阑风的样子,格外的相似,稍稍可以证明他们是父子。
“坐着,别乱动。”瞿寂风不给机会,硬生生把夜新城压在椅子上。
“瞿寂风,我妹妹在里面,我怎么能安心地坐着。”夜新城内心烦躁,根本听不静去。
“正因如此,你更应该冷静。夜新城,平日的镇静,平日的处事不惊,都去哪呢?你看看你的样子,怎么照顾夜新静。”瞿寂风加重语气,厉声说道。
话语像一桶冰块砸在夜新城的头上,他看了看瞿寂风,看了看自己,终于平静下来。
夜新城懊恼地低下头,把脸埋在掌心里,惭愧地说:“是我冲动了。”
夜新城本来控制住了情绪,可是到医院,看到种种阵仗,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加之这几天紧绷的情绪,早已到达临界点,又被护士拦在门外,自然压抑不住。
终究只是十六的孩子。
瞿寂风拍了拍夜新城的肩,安慰道:“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这句话看似在安慰夜新城,也是在安慰瞿寂风自己。
三十分钟后,病房门被打开。
夜新城和瞿寂风快速起身,冲到门口。
刚刚那个女护士走了出来,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就看到夜新城和瞿寂风的焦躁。
女护士羡慕这个住在VIP病房的小姑娘,她真得很幸运。
先是让医院最年轻最有才的新主任,亲自等在医院门口;然后是让这两个帅气的人,心甘情愿为她露出担心之情。
“怎么样?我妹妹怎么样呢?”夜新城无意识地抓着女护士地手臂,慌乱地说。
“你先冷静!她没事了!你们可以进去了。”女护士笑着说。
听到“可以进去”,夜新城飞快地放开护士,冲了进去。
瞿寂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护士轻语:“见谅。”
护士摇了摇头,温和地说:“没事!你也进去吧!她没事了。”
见此,瞿寂风不再停留。
进门,瞿寂风听到夜新城的声音:“舅舅,新新怎么样呢?”
新严疏坐在椅子上,注意着床头机器的数值,不走心地说:“她没事。”
“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新新到底生了什么病?”
“高烧而已!不是什么大病。”
“不是大病,你让我带她来医院干嘛!”
“新新这几日压力太大,烧根本退不下去。按照这种情况,新新再烧下去,命都没了。外加医院设备全,治疗快!”
“为什么打晕她?“
“避免她情绪拨动太大,不利于治疗;而且新新不爱来医院,你忘呢?”
“那现在?”
“烧退下去了,但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否则不利于治疗。”
“好吧!”夜新城不再发问。
新严疏看着门口的方向,不冷不淡地说:“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瞿寂风走出来,不慌不忙地看着新严疏,说:“听你们在说话,不便打扰,失礼了。”
新严疏才不相信瞿寂风的话,但也没有拆穿,问道:“你是?”
“瞿寂风,夜新城的同学。”
“哦!”新严疏意味深长地说,眼里闪着精光。
虽然夜新城和瞿寂风智商都很高,毕竟没有经历过社会,自然没有新严疏精明。
新严疏继续看向夜新城,说:“照顾好她!我还有病人,有事按铃。还有这瓶药挂完,按铃找护士。”
“知道!那要不要告诉妈妈?”
“暂时不要,她现在在出差,起码要一个星期,走之前特地要我照顾好新新,所以告诉她没用,每天报个平安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还有出事自己担着,别找我。“新严疏恶狠狠地威胁夜新城。
夜新城心里想:这个老狐狸!
新严疏做完事,身心愉快,说:“我走了。”
新严疏走到瞿寂风的旁边,似有若无地停了一下,才抬腿离开房间。
新严疏离开后,瞿寂风轻松很多,自觉坐到沙发上,看了看时间,说:“新城!你饿吗?我点点外卖。”
夜新城看了看自己的快饿扁肚子,说:“好。”
瞿寂风循着记忆,点了餐,外卖很快到了,取过来,摆在茶几上。
很巧,夜新静的第一瓶药挂完了,夜新城按了按铃,护士很快进来。
夜新城和瞿寂风一边优雅地吃着饭,一边看着护士给她换了一瓶药。
要说,花了这么多钱,VIP病房真得不一般,卧室,厨房,陪护房,浴室,还有会客室,应有尽有,说是病房,不如说是公寓。
扫视一圈,夜新城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感觉有钱有权真重要。
快速吃完饭,收拾完餐盒,看了看夜新静的状态,还好。
夜新城和瞿寂风决定待在房间里休息会儿,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闭眼。
夜新城和瞿寂风这几天也是真得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VIP病房,没有说话声,只有三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和点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夜新静感觉手面传来异样的感觉,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看着自己的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夜新静看到手上的针头回血了,“腾”的一声,大脑瞬间清醒,又抬头看到空的吊瓶,想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焦急地喊:“哥!哥!吊瓶没水了!没水了!”
听到声音,夜新城和瞿寂风猛得睁眼,看到床上焦急的夜新静,立马跑过去。
瞿寂风立马按了铃,夜新城按住夜新静焦急的身体,温和地说:“新新,别急!只是回血,没事的,医生很快就来了。”
医生很快推门而入,夜新城立刻让开位置,解释:“她的第二瓶吊瓶没水了,可以拔针了吗?”
“等一下!“医生快速拿出病例,看了看,温和地说:“夜小姐还有一瓶药,我现在就换。”
“还有一瓶,第三瓶!”夜新静生无可恋地看着医生。
“对!”说着,医生快速拿出新的一瓶葡萄糖,注入青霉素,帮夜新静换了一瓶,调了压强。
“挂完这瓶,就可以了,记得按铃。”医生认真地嘱咐完,大步离开。
夜新静看了看满满的吊瓶,认命接受,但不想在这么躺着了,说:“哥,我想坐起来。”
夜新城向瞿寂风方向看了看,说:“寂风,按下第二排第一个按钮。”
瞿寂风闻言,看了看这两排按钮,按着夜新城的话按下。
夜新城拿开枕头,扶着夜新静,床缓缓升起四十五度角,停止后,夜新城把枕头垫在夜新静的背后。
夜新静心安理得的受着。
忙完后,夜新城想到夜新静还没吃饭,问:“新新,你饿吗?”
“有点。”
夜新城本想点外卖,想到夜新静发着烧,外面的饭还是不可信,说道:“我让月姨给你做点清淡的,让司机送过来。”
“好。”夜新静确实有些饿。
等等,夜新静突然发现问题,现在几点了,我怎么在医院,瞿寂风怎么也在。
夜新静刚想询问夜新城,发现夜新城跑出去打电话了。
夜新静有点小雀跃,这不是上天逼着我找瞿寂风搭话嘛!
夜新静压抑着内心的紧张与娇羞,慢慢转头看向瞿寂风,柔柔地说:“我怎么在医院?”
看着蠢萌的夜新静,瞿寂风感觉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心漏跳一拍。
瞿寂风没有说话,夜新静不可抗力地拉了拉他的衣服,说:“怎么不说话?”
瞿寂风低头时,夜新静已经缩回手,同时她把头也低下了。
在夜新静看不见的角度,瞿寂风露出了笑容,但很快掩藏下去,说“你舅舅让新城把你带到医院,你发高烧,医院更适合你治疗。”
“这样啊!那现在什么时候?”
瞿寂风看了看表,说:“下午两点三十八分。”
“哦!”夜新静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眼神飘忽,说,“那……你怎么在这里?”
瞿寂风猜到了,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夜新静没有得到答案,抬头想要追问。
此时,夜新城打完电话,开门进来,彻底打断了这次对话。
夜新城感觉到异样,房间内不正常的气氛,没有说话。
夜新静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有他的沉默。
突然,瞿寂风开口说:“既然她没事了,我先走了。”
夜新静失落更盛,没有抬头,没有开口。
夜新城看了一眼夜新静,说了她想说的话:“现在,就走吗?”
“恩,我还有事!”瞿寂风没有犹豫地说。
夜新城知道没有返还余地,说:“OK!最近,我都会在医院,你可以来医院找我。”
“好!有事一定找你。”瞿寂风不客气地说。
“那还是别来!那你自己走,我就不送了,新新一个人我不放心。”
“随你,照顾好她。”
“那一定的。”
夜新城说是说不送,但还是陪瞿寂风到了电梯口。
夜新城回来,夜新静又在发呆。
夜新城走到茶几旁,到了一杯温水,递给夜新静,说:“舅舅让你多喝热水。”
夜新静摇摇头,表示不想喝。
“就喝一口。”夜新城哄着。
夜新静挑了挑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把她握在手里,没准备还回去。
“怎么呢?最近,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
夜新静撅着嘴巴,没有说话。
夜新城看了一眼吊瓶的水,温柔地说:“好了!病好了,哥哥帮你约他出去玩。”
夜新静听到,眼中闪着光芒,没有说话,对着夜新城傻笑。
“傻笑什么?烧傻了。”夜新城笑着说。
“哼!本小姐,现在开心,不跟你计较。”夜新静高傲地抬头,伸长脖子,像个白天鹅一样。
夜新城配合地说:“好好好,我美丽可爱,端庄大气,彩旗斐然的夜小姐,这几天,就由我来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