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的坐回去,已经没有力气再看他:“为什么呢?我有罪你让我自己孤独过完一生就好了,怕我被发现把我丢得远远的不要管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嫁给别人呢?”
“林子霂,我没有挡着你的路,我没有缠着你,我没有阻拦你喜欢别人。我嫁给叶青澜,对你有什么用呢?你觉得我有罪,我认,你对我有恩,我认,你说我对你没什么用,你不喜欢我了,要同我陌路,我全都认。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我嫁给别人呢?”
“你回答我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林子霂?”
他就平静的回答我:“因为我救了你,我对你有恩。嫁给叶青澜,从此我们恩怨勾销。”
没隔多久,他又开口:“换种说法,嫁给叶青澜,是你对我唯一的用处。他喜欢你,他想娶你,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是他对我有用,我需要他做一些事情,所以我需要你嫁给他。这个说法满意了吗?”
“那个时候你说,只要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只管开口,万死不辞,可还作数?”
我回答不了。
连叶青澜都对他有价值。如果没有叶青澜,我于他不过是路旁野草,荒谷废石。
虽然在我内心最深最不能提起的想象里,我和他都已经过完了一生。
“作数。”
“甚好。”
他起身要走,走到门前又半转过身:“把自己的命看得重要些,我救你回来,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恩怨既已勾销,你还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勾了勾嘴角。
“以云溟宗大师兄的资格。最后一次。”
“你早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他要还说些什么,我已经不想再听:“要走快走,何必废话。”
“不止我一个人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别任性了。”他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糕记得吃了。”
不知道是他关门的风太大,还是油灯终于燃到头了,灯终于灭了,一室黑暗。
不见了。以后不见了。
等双眼终于能在黑暗中视物,我打开门拎起那包细雪酥狠狠扔了出去。
也只能扔它了,不然只能剖出这颗心扔出去。
我懒得回房间,反正都是一片黑暗,索性跃上屋顶,想要看看月亮。
但我忘了才下过雨,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藏在哪里。屋顶也还没有干,上面还有些青苔。
“上来干嘛?”
冷不丁后面响起个声音,是顾朝。
“你在上面干什么?”我回头,他就翘着腿躺在离我几尺远的地方,“湿的,你不怕着凉?”
他满不在乎:“白天休息得太足了,睡不着。我没事儿的时候会上来这里发发呆,我比林子霂先来,没有故意要听你们说话。”
我找了一个比较干的位置坐下:“那听见了吗?”
“七七八八。”
“其他事你也知道了吧?”
“七七八八。”
“那我就不解释什么了。”我抱着膝盖,打量着他的院子,“刚来的时候没发现,你这地方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