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暂停于此,勾得人心不满意不足,纷纷要求继续,那位客人却故作神秘:“下面的话可不敢再说,他日大家伙一说出去,我可就完啦。”
郑枫南听得津津有味,闻言只得怏怏的转回来:“没劲。”
“想听后续?”林子霂挑眉,“出去我讲给你听。”
却听见酒肆一片叫好声,原来是有位客人扔了锭黄金给说书的客人,示意他继续。
郑枫南震惊的看着那位白发苍苍,精神却矍铄的客人:“这年头连老头儿也这么八卦的吗?”又凑去前排,“我就喜欢这么八卦的老头儿。”
客人得了便宜也就不再卖乖,筷筒权当醒木,拍得极为响亮。
“要说为什么不敢?自然是因为诸位看出的原因。要人归要人,说真也真说假也假,既然犯了事,肯定只能被藏在幕后,各门各派各宗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林子霂若真被请过去,也只能是处理这些事情。当然,他最大的作用,还是立威。少年便有此成就,加以培养岂还了得,有这样一个人在,江湖上有头有脑的门派是如虎添翼,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也能让人忌惮三分。”
“竟是如此?”
“愚见而已,诸位就当听个乐子,不必过于当真,免得给自己招上祸事。”
先生落了座表示自己退场,听众们还意犹未尽,继续跟同伴们高谈阔论。
郑枫南呆呆的看着林子霂:“真是这样?”
他点点头:“的确如此。”
郑枫南愤愤不平:“所以你就只能被藏起来了呗,那还考虑什么下家,我们自个闯荡江湖去!”
一不留神声音就扯大了些,郑枫南连忙捂住嘴,好在此时酒肆里热闹得很,他那点声音连点水花都没激起就淹没其中。
“觉得委屈?”
“您是?”林子霂面上疑惑的看着在他旁边落座的老者,手里却悄悄握紧了剑柄。
老者那句话明显是认出他们来了,或者,一开始他就知道林子霂本人就在这里。
郑枫南一拍桌子:“你是方才那个出黄金听八卦的老头儿!”
“是,老朽还有个身份,”老者抬手给自己倒了碗茶,“净属宗宗主安逸之,不如云溟宗名气大,不知两位小友听没听说过。”
林子霂心里一惊:“安宗主谦虚了,净属宗......”
“哎,出门在外,不必叫什么宗主,老朽说出这个身份也不是为了摆架子,只是想摆出我的诚意,既然知道你们的身份,礼尚往来也是应该。”安逸之摆了摆手,“也不必费心想怎么客套,我知道,净属宗在江湖的地位大不如前,全靠祖上富过,你们知道的,愿意记住的,不过净属宗三个字。这些年我苦苦支撑净属宗,也未曾有什么起色,真是愧对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啊。”
的确,安逸之说的是事实。净属宗宗主之位一向只传宗主的嫡长子,却并非每个嫡长子都有打理宗门的能力,从上上任宗主开始,净属宗就有了退步的趋势,一辈一辈攒下的烂摊子,到安逸之这一辈,早已是只剩下个金玉其外的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