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荒凉,狂沙卷天。
这里,驻扎着暨朝最为强悍的军队,也是暨朝无冕之王—镇国将军—魏阙的封地。
说道魏阙在这塞北当真是只手遮天,在这里哪怕皇帝的权利可能都没有他来的大。
这也不得不说瞾云辰这个皇帝当真是憋屈。也对,在皇家三子中就属他最为平凡;玺王再怎么嚣张跋扈那也有母舅魏阙为他遮风挡雨;瞾云裳虽为女儿身,但是其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却是连先帝都不能与其相提并美;如此算来瞾云辰这个皇位当真是来得幸运。
荀承理远眺着那个来得比紫垣宫还要华丽的镇国将军府,眼中寒意如严冬腊月般直教人看一眼便觉得彻骨:“藐视皇威,按律当株连九族也!”
而在荀承理一步踏入塞北之时,魏阙就已然知晓他的到来,甚至于这整个塞北已然布下无数算计随时可以令荀承理死无全尸。
整个塞北宛如一只猛虎张着大口,虎视眈眈的看着荀承理。就等他入内,就将他生吞活剥!
而荀承理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来这里就已然早有准备。他只需要将魏阙带入京城就足够了!入了京的魏阙便是失去爪子与牙齿的老虎,何来威胁?
“王爷,荀承理以六队车队同时进入塞北了。”
“这六队车队可有不同?”
“有,每个车队规格皆有不同,其中以走官道的车队规格最差,走商道的规格最好。”
“嗯?”魏阙看着眼前前来通报的探子,以食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沉吟许久。
“退下吧,尽量将每个车队的速度都能拖就拖,一有情况立刻回报。”魏阙大手一挥,待探子应声退出之后。看着桌上地图,眼中寒光闪过:“你们一人一对,带着最烈的毒药,潜入民居百姓之中。一旦发现荀承理直接毒杀!”
魏阙话音刚落,无数黑影从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方出现。又瞬间消失在魏阙眼前。
“荀承理,你的想法本王已然明了。接下来你要怎么接招呢?”魏阙闭着双眼似在沉思。
塞北一处民居之内,荀承理仰头看着那东方初升的旭阳。心中则不断推演着魏阙接下来会怎样行动。
荀承理看着眼前村户,似乎觉得他们不若昨日那般,虽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的危险。
“嗯?”荀承理眼中神光一闪,脑中闪过一丝大胆的想法。
荀承理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缓缓走入自己借宿的农居中,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中那个想法越加坚定。
然而荀承理却如同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般。
只见,荀承理走到桌子前,拉开凳子,缓缓坐下。
随后拿起面前的碗筷,一如往日一般一口菜一口饭的把眼前的食物统统吃掉。
甚至,荀承理吃好之后,还将自己留下的碗筷统统洗得干干净净。
之后,只见荀承理如同喝醉了一般,左右摇晃起来。直至此时荀承理才运起真气,可惜这毒实在霸道,甚至胜过了瞾云辰的毒!荀承理甚至连功体都还没有完全运起就已然倒地不起。
这时,村夫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看着到地不起的荀承理。眼中杀机尽显。
“这就是情理分说——荀承理?吾等速速将他的头颅砍下来,给主上送去。”一个男子站了出来,用手抓住荀承理的头发,一把将荀承理身体提起近半,察看是否杀错了人。
“嗯?我们还是把他整体一起抬起见主上吧。”这时另一个男子走了出来,神色带着几分不明色采的对众人建议。
“嗯?甲三为何?”那个抓住荀承理头发的男子转身,带着几分不解的看着甲三。
“甲一,你想想看,主上的孙子都死在此人手中。”甲三略加暗示。
“嗯?那又如何?甲三你究竟想说什么?”甲一还是不解。
“甲一,你想若是你的孙子死在别人手中,而且现在这个人还落到你的手里,你会如何?”甲三无奈至极。
“我没有孙子,也没有这种体会。甲三你到底想讲什么?”甲一还是那般强硬至极的回答。
“好吧,那我明说了,我想把荀承理的尸体交给主上处置。我想主上一定会欢喜的。”甲三当真是欲哭无泪,甚至很想指着甲一骂一声榆木脑袋。
“这样呀!甲三你直说不就好了嘛,何必这样拐弯抹角,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甲一恍然大悟,直接松手放开了荀承理的头发,一点也不在乎荀承理。
“额,我哪有变化。是甲一你多想了。我等还是赶快将荀承理的尸体送到主上那边吧。”甲三眼神一闪,随后若无其事般的走上前,找出一个黑色麻袋。直接将荀承理整个装入麻袋中。
“好了,甲一我等走吧,就由我来携带荀承理的尸体吧。”甲三装好荀承理的尸体,转身对甲一说道。
甲一狐疑地看了一眼甲三,也没有发现甲三还有其他不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和甲三一起向镇国公府而去。
镇国公府上,魏阙一人坐在花园之中,眼瞳微微阖起。
“嗯?你们回来了?”魏阙睁开双眼,微微扫了扫诸多黑衣人,“可是有了荀承理的消息?”
“禀主上,我等已将荀承理毒杀,特将他的尸体带回来给主上过目。”甲一顺势走出,手指一指甲三背后的黑色麻袋。
“嗯?打开吧。”魏阙浓眉轻轻一邹,随后点了点头。
“是。”甲一与甲三同时应声。
随后,两人一同将黑色麻袋打开。只见荀承理的尸体完完整整的躺在黑色麻袋里。
“嗯?”
魏阙走上前,弯腰仔细看着这张熟悉至极的面容。
突然,荀承理双目睁开,同时一柄长剑刺穿甲三的身体,甲三整个人宛如烟花一般爆开,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烟火,而是血雾!
然而,这柄长剑却是一点血气都未曾晕染到。魏阙一见此剑更是瞳孔一缩:孤筠剑!
孤筠剑直接飞入荀承理手中,荀承理冷眼一扫:“久见了,镇国公。”
“呼!荀承理,你果真不复情理分说之名!此等计策当真是……”魏阙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天地间一切法理化身的男子,他已然将一切都搞明白了。
同时,心中升起一丝对荀承理的敬佩:好个荀承理!好个将计就计!这样有勇有谋,当真是……
“镇国公,闲话就不必再讲了。本官奉圣上之令,镇国公入京一叙。”荀承理神色冷静。说出了近乎是威胁的话语。
因为他知晓自自己一现身在魏阙身旁,魏阙就已然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若是魏阙随荀承理入京还有可能能够留取一线生机;若是魏阙抗旨不尊那就当真是死路一条了;别说什么杀了荀承理当做从来没有见过他,真当甲三被孤筠剑撑得爆开是在耍帅?只怕现在那些车队已然得到消息,现在已然回京报信。只要魏阙一有妄动那便是天下共伐之了!
魏阙苦笑一声,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荀大人,本国公随你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