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没有那么差。”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但听在骆天耳中却是那么的熟悉又冰凉。
这是一种从小到大留下的印象,他做梦都忘不掉。
“爹。”骆天没去管身上的大小伤口,他第一次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跪了下去,脑袋低垂。这次和往日不同,他跪的心服口服。
虽然是父子,但这个男人却如梦魇一样在他子女的心中。他强大的可怕,自己这些兄弟姐妹们不知道有多少是直接或者
间接的死在他的手上。
亲生的孩子死在自己父亲手上,还不止一个,这让他怎能不惧不怕。
“风剑段如意本来就是我们四人中剑法最快的存在,连当年的天剑都对他赞许有加,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他和天剑之间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骆河开口,再冷漠的人都难免会有往事,尤其是当齐名的存在已经逝去两个之后。
他也不由得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当年四人那意气风发的场面,一时间,感伤流淌而出。
“骆河前辈好。”很见外,或许是乔青蓝冰冷惯了。
“年纪轻轻,你的天资是我见过仅次于天剑的存在,他已经成了一个传说,或许,你也能。”骆河看着淡漠的乔青蓝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自认在对方这个年纪他还做不到这一步,但是那又怎样,要是想杀,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一点都不慌不忙,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万蛇横空这招在敌前展现的是妖幻诡异和万向极速,你一味的追求万向极速是对还是错?你问问自己在追求什么,是剑招还是剑法又或者是剑意?每一个方向后面都会有路,但怎么选是你自己的事,永远不要看轻自己,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如何强大。”骆河的声音罕见的带着丝许温柔,或许,这就是一种对骆天的认可。
血剑骆河是个传说,一个充满血腥的传说。
相传他本是一个普通的兵士,在战争中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吸收战死者的血气增强自己。从此,他一步步的走到了剑王的位置上,其下则尸骨漫天,血流成河。
“孩儿受教。”骆天未地上站起,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父亲,他发现父亲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冷血了。
“这件事本来跟你没什么关系。”骆河没有再去理会骆天,他笔直的看着曹小春,眼中的冰冷似乎都要凝结成冰了。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有自知之明。”乔青蓝缓缓的走到了曹小春的身旁。
有他在身边,曹小春刚刚一直压在心头的窒息感得到了缓解。面对骆河,让人有如面对滔天血海迎面扑来的压迫感,在这种压迫下,很容易精神错乱,恐惧慌张。
“没想到你和你师傅一样都是一个情种。”骆河冰冷的看着两人,他并没有着急动手。
“多些前辈夸奖,晚辈全当这是一个夸奖。”乔青蓝的冷傲不看对方是谁,血剑又如何,他天生剑骨,脊梁笔直,性格也是如此。
宁折难弯,管你是何等天骄人物。
“我不想杀你,看在你师傅的面上。”
“据晚辈所知,前辈和家师关系并没有前辈口中的那么好。要动手就动手,何必废话。”乔青蓝眼中剑意翻腾,胸中战意如炽。
闻言骆河身形暴动。
“好小子,够胆。”
话音未落,滔天的血河好像凝结成了一柄遮天血剑,当空而下,乔青蓝眼前仿佛被血红所蒙蔽,目无他物。
面对和自己师傅齐名的存在,他不敢托大,放弃压制黄金剑气,功力全开。
只见乔青蓝青衣鼓动,真气大放,一剑游动,师传剑法大龙卷出,雪影剑如一条白龙环绕在他和曹小春身旁。
“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骆河红色的瞳仁里似乎有火在烧,对战自己,他竟然还想保全别人,太把自己不当回事了。
“那我们就公平一战。”话落。乔青蓝微微一掌,曹小春被一股柔力推到一旁。骆河也没趁机出手杀掉曹小春,而是主动放开劲力让她出了战圈。
高手都有高手的骄傲,要杀曹小春,先杀了乔青蓝也不迟。
“小心。”曹小春眼中满是担忧,她在这时候还有空去担心乔青蓝,明明这一大群人的目标就是她。
他死,我就自杀。这个念头充斥了她小小的脑袋,殷桃小口脱口而出:“你要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走黄泉路。”
她目光坚定,始终不离那一袭青衣长衫。
这一刻,他们的命运系在了一起,绝对没有独活的可能。
“情种么?师傅,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临死都要将那画卷死死的抱在怀中让我将你们火化成灰,随水走遍天涯了。”乔青蓝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娇小的身影,两人四目相对,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原来,在不经意间,他们两人都在心中留下了彼此的身影。
这一年,他十八,她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