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西子高中的操场上，一群学生排着整整齐齐的队列，表情严肃的看着前方。
叶修缘负手而立，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就在刚才，他已经让学生打了一套阴阳式。不得不说，比起上次来，这次大家都打得有模有样的，至少不会再因为加快速度而乱了动作。
“很好，这次大家都表现得不错。”称赞了一句后，叶修缘继续道：“不过，阴阳式可不止能强身健体，就算用于自保也是威力不小。”
说着，叶修缘指着一个男生，朝他招了招手。等男生走到自己面前，他摆出了阴阳式的起手式，道：“现在，用任意的方式攻击我。”
“老师，你确定？”男生弱弱地问道。
等叶修缘点点头，男生走过去，使出了最接地气的手段：扭打！
他一只手抓住叶修缘的肩膀，一只手握起拳头会向后者的脸部。
叶修缘左手往前一挥，将男生的拳头拨开来，右手前伸，掌底抵在了他的下巴，右脚前伸到他的双腿中间，对着他的左脚轻轻往一勾，右手同时往上一推。
男生顿时失去了平衡，在倒下之时，幸好被叶修缘拉住了衣领，这才没有躺下。
“好厉害！”
“阴阳式竟然还能这样用！”
“太帅了！”
“……”
小小地演示一下，顿时引发了学生们的震撼。刚才叶修缘用的正是阴阳式中的一招，效果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难以想象，这套看似健身用的拳法用来对敌竟然这么厉害。
等男生站回队列，叶修缘笑着道：“当然，临敌要懂得随机应变，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该怎么用？用得好不好？全都取决于你们自己。现在，两人一组，相互对练，就练刚才那一招。”
男对男，女对女，正好五班的男女人数都是双数。叶修缘来回踱着步，观察着学生们分组切磋，偶尔上前指点一下。
不知不觉中，下课铃响了起来。
让学生们解散后，叶修缘回到了办公室，拿出之前买的书看了起来。书本的内容虽没北堂歌讲得那么简单易懂，但也在能理解的范围之内，自学完全不成问题。这两天的时间，他大概已经把初中的数学内容学了个七八成，正在朝着向高中迈进。
没一会，办公室的其他人也陆续回来，见叶修缘正在学习，和他打了声招呼后就各自忙去了。沈云今天难得没缠着北堂歌，少了他挑头，办公室比平时要安静不少，也就能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
却见北堂歌接起了手机，没几秒，她的脸色猛然一变，站起来就往门外跑。沈云还想问一句怎么回事，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前者已经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北堂歌跑出去的身影，叶修缘皱了皱眉头，继续低头看书。
……
跑出学校，北堂歌在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往人民医院赶去。在车上，她不断催促着司机，脸上挂满了焦急的神色。
幸好医院距离学校并不远，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车子在人民医院人口停了下来。付过钱后，北堂歌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搭乘电梯来到5楼的手术室外。
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一见到北堂歌从电梯出来，她激动地迎了上来，道：“女儿，你可算来了！”
“妈，爸怎么样了？”快步来到妇女面前，北堂歌焦急道。
“他下午吃过午饭后就说不太舒服，直到刚才，就浑身抽搐。”说着，妇女哽咽了起来，断断续续继续道：“医…医生说，这是病症恶化，要是…要是撑不过去的话，就…”
听到这，北堂歌眼睛一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以前她不信神佛，现在却只能不断地对神佛祈求着，希望他们不要夺走自己的父亲。
时间不断流逝，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房门打开，一个穿着手术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看着北堂歌母女。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妇女无力地蹲了下去，捂着脸抽泣起来。
北堂歌愣愣地站在原地，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久久没有反应。
“病人估计是撑不过今晚了，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说完，医生叹了口气，走向了电梯。
下一刻，医护人员推着手推车走出手术室。在推车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因为麻醉药还没有过去，暂时还在沉睡着。床头有显示状态的仪器，他的心跳时急时缓，甚至不时会出现静止的情况。
推车被推到了一间重症监护室，妇女哭哭啼啼地跟在旁边。北堂歌红着眼睛，一路上紧咬着嘴唇，怕自己忍不住跟着哭起来。老妈已经快要崩溃，要是自己再哭，无疑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垂下的泪珠在北堂歌的脸上画出了两道湿痕。听着妇女哭哭啼啼的声音，她的心情简直乱成一团，鬼使神差地，一句话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北堂老师，你要信得过我，就把这丹药给你父亲服下。”
叶修缘认真的脸孔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北堂歌突然发疯一般跑出了医院，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车来到棚户区，北堂歌让司机稍等自己片刻。随后，她跑回自己的家中，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叶修缘给的小瓷瓶。
那颗药丸很神奇，光闻一闻它的香气就让人觉得精神抖擞，但没有医生的许可，北堂歌不敢给父亲服用。现在医生已经不能指望了，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过坐以待毙要强。
拿着药丸坐上出租车，当回到监护室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北堂歌拿出一个碗，用汤匙把药丸捣碎了，加点水，给父亲喂了下去。
“女儿，这是？”妇女疑惑地看着，一时间倒是忘了哭泣。
北堂歌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是朋友给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药水喂完了，男人还是没有反应。北堂歌咬了咬嘴唇，颓废地蹲了下去，捂着脸哽咽了起来。
而在她们母女俩埋头痛哭的时候，显示心跳的仪器却出现了异样，那时急时缓的心率竟是稳定了下来。
突然！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眼皮，缓缓张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你们娘俩在哭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