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上。
云破月看了看这脏兮兮的全身,思考良久,斜着眸子睨了一眼那厚重的暗金色窗帘,一把掀开,探出个脑袋,对前面那个车夫道:“兄弟,一会儿能不能从……”
“你想从哪儿进?”司玄泽骑着马,那死人的冷脸出现在帘子外面。
云破月吓了一跳,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差点忘了,司玄泽这死人还跟在后面。忍住把那帘子下面吊着的珠子一把扯下来甩他脸上的冲动,笑着道:
“呵呵,王爷,是这样的,我身上太脏了,怎么能从正门进?我……伯母可是有洁癖的。”
“你伯母?本王让你从正门进,她敢说什么吗?”司玄泽冷道。
云破月:“……”哪是她伯母有洁癖,她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去了九南山,不仅不傻了,还会给人炼丹了,更重要的是,把人家丹阁给炸了。
当然,司玄泽这话没毛病,伯母虽然是四大世家之一薛家的嫡小姐,但在司玄泽眼里屁都不如,她确实不敢说什么。
“不敢不敢。”云破月勉强笑了笑:“王爷,那算小的求您,一会儿把我甩在前面那个口子那里就行……”
“别想了,丞相已经知道了。”司玄泽当然知道她想法,丢下这句回到后面。
云破月:“……哦。”圣旨,不是在后面那个太监手里吗?好吧,丞相在宫中眼线应该挺多,也不一定要圣旨。
……
车队在云府门口停下。丞相府在繁华的京城中心,一品官员,三进院落,朱甍碧瓦,与皇宫比较都称得上颇为气派,而此时云府更是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宾客来往如云,进进出出,无一不着六品以上的朝服。
云破月掀开了马车帘,看到这么一幅热闹景象,心头有些疑惑,今天什么日子?云府这么多人?
大门口守着的两个家奴刚刚请进去一位客人,便见到阵仗这么大的一队,其中一个连忙满脸谄笑的下来:“敢问贵客有请柬……”
司玄泽没说话,在他身边,一个身着苍青色长衫的帅气小哥一把冷剑横出,道:“去通报丞相大人,云四小姐回来了。”
家奴听得懵了,半晌才说:“这位爷,您确定,是云……四小姐?”云四小姐,可不就是云破月那个痴傻的废物?怎么可能是她?
听说这废物十多天前被五小姐打得半死不活,都没人管呢。
而这马车,以他接待这么多皇亲贵胄的眼光来看,这专属样式,是皇宫里的!
冷枭冰冷的眼神看他:“需要我再说一遍?”
“小的这就去!”家奴屁股一紧,司玄泽很少像今天这样到处逛,能见到他的,都是京都权贵中的权贵,所以没有认出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煞星宣王,但是那恐怖强大的气场,这家奴腿都开始颤抖了。
门口处几个家奴也是以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司玄泽。那家奴禀报了之后很快回来,跟在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