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一进门,便是满墙的水墨画和字帖,中间摆放着金色楠木的书桌。薄凉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一个紫檀木盒,打开是一方砚台。
“呐,好不容易找到的,唐代风字砚。”薄凉转着折扇,看着叶长安,“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备一份大礼,我还以为是要准备聘礼呢。”
盛淮年带着警告意味地扫了薄凉一眼:“滚!长安,这是给爷爷准备的砚台,你看可以么?”
长安知道爷爷非常喜欢老玩意儿,尤其是这种有着浓烈岁月积淀的沉稳玩意儿:“当然,爷爷最喜欢的便是砚台了,谢谢你,这么用心。”
“哪里,应该的。”盛淮年捋了捋被长安抓皱的衣角。
薄凉看着盛淮年这一副正经模样,不禁在内心鄙视:可不是么,这么早就要打通小嫂子的娘家人,可不得从最德高望重的叶老头子下手么,臭不要脸。
等盛淮年和叶长安离开后,薄凉拿出手机照下了两人肩并肩走出“墨轩”的背景,然后发到了群里,@了所有人:“大家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小嫂子。”
随后江灼燃冒了出来,并附上了盛淮年和叶长安在走廊里的照片:“不巧不巧,我也有。”
随后便是宋徽之发的图:黑人问号?而主人公却不发一言。
车上。
“时间不早了,晚饭一起?”
“学校里还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饶是长安再怎么情感小白菜也觉得自己和盛淮年之间的磁场有点问题,这节奏氛围也有点问题。
“嗯,送你回学校。”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把我送到方便搭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就可以了,你那么忙,先去忙你的事比较重要。”
盛淮年俯身探过去,环住长安。
长安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精致的脸,噌地便红了脸,不停地后缩;“那个,那个……”
“啪嗒”一声,盛淮年的左手拉出副驾驶的安全带扣上:“那个什么?在我看来,送你比盛世更重要。”
盛淮年的话就像猫爪子,在长安的心里挠啊挠:嗯?送我比盛世更重要?这高岭之花怎么这么苏啊,声音也好好听。脸的热度更是增加了。长安紧抓着自己的裙摆,双眼看着前方,一点都不敢动,甚至连余光都不敢往旁边一下。
盛淮年看着长安的害羞模样,哑然一笑:真是,可爱的紧呢。
校门口。
“我到了,麻烦盛先生送我回来了。”长安连忙松开安全带,左手拎包右手正想拉开车门,却发现,锁了?!
“长安,叫我淮年就好,总是这么客气也是不行的。”说着按下了解锁,看着傻愣愣的长安,探了过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事不过三,下次在喊错可是要惩罚了。”
长安一动不敢动,感受着细微但却清晰的心跳声和盛淮年的呼吸,窜入鼻腔的异常舒服的味道让长安沉迷。随着车门的上升,长安逃也似地下了车:“再会!”连忙小碎步跑进了校门。
盛淮年看着逃远的小兔子,莞尔一笑:这小家伙儿连门都忘记关了。按下了按钮,关上了门,便启动离去。
远处的树林里,“咔嚓咔嚓”的声音无声无息地响着。
长安逃回了寝室,一进门就猛地关上了门,背靠着木门大喘气。
顾倾城看着叶长安的一连串操作甚是惊奇,她家小安安不是个处事从容不迫的大家闺秀么,这模样倒是稀罕得紧:“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哪个豺狼虎豹吓到了我的宝贝小安安。”说着便将自己的玉腿架到了书桌上:“老娘替你废了他!”
“盛淮年。”叶长安惊魂未定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阿城,我怀疑我碰到了一个假的盛淮年。”小鹿般的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瞬间回想起了上午的那一幕:“哦,我还是适合做个安静的淑女。”说完收回了自己的脚。
“阿城,我总感觉盛淮年这人怪怪的。他不是朵高岭之花么!怎么这么苏!”之后她便把今天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顾倾城。
顾倾城越听眼睛越亮:好家伙!盛淮年行啊,这节奏不是一般的快啊!
“那不是高岭之花也有下凡的时候么。你看我们盛大少爷,多好!多帅!多有钱!那肖想他的男男女女们,都可以绕故宫好几圈了!”顾倾城挑起自己画的勾人的眼角,“再说了,收了他,你不就不用还钱了么?”
“去你的,我就觉得他很奇怪而已,一跟他走在一起,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感觉,就像是被豺狼盯着一样,瑟瑟发抖。”长安说着还颤了几下,以此来直观表达自己的感受。
每次和盛淮年走在一起,长安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很容易就能被盛淮年的一举一动所影响,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但这么苏的声音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总是像猫爪子一样在心里挠啊挠。想起今天在车上的场景,长安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温度。
顾倾城看着无措的长安,学着盛淮年的高冷却又酥炸的语气:“长安,要叫我淮年,下次在喊错,可是要惩罚了呢。”说着,在长安的腰上掐了一下。
“顾倾城!你个妖精真是受不了你!”长安抽出自己的大萝卜抱枕就向顾倾城打去。
倾城接下萝卜,抱在胸前,可怜兮兮地望着长安:“小安安,你怎么就忍心打你美丽可爱的小城城呢。”
“少拿你那张脸忽悠我,看了二十多年来,早已经不懂怜花惜玉。”
“我太难了!躲过了七年之痒,却躲不过二十年之痒,我太难了!”
看着眼前的活宝,长安是又想气又觉得好笑,甩了甩头决定将扰自己心弦的盛淮年甩到脑后:“走吧,小城城,吃饭去。”
“得令!奴家这就跟着主公去吃饭!”
后街,京外的小吃街。
走进一家酸菜鱼店,两人正好碰到了一行人。
“呦,这不是阿语系的两朵莲花么,一朵小白莲,一朵黑心莲。”带头的栗色大波浪女子摘下墨镜,娇媚地扭了下身段朝着长安和倾城的方向轻笑道。
“呦,这不是万年老二么,小二啊,这大晚上还带着墨镜啊,要不要给你配把二胡去天桥底下弹奏一曲二泉映月?处于校友的情面我还是会给你扔个一块钱表达对瞎子的同情。”顾倾城妖媚一笑。
“顾倾城!别以为你占着京外校花的位子就把自己当回事,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舔着脸跟我们小姑娘比,顾阿姨,你都不知羞的么?”那女子恨恨地说。
顾倾城正想冲上去一个过肩摔,长安拦住了她:“伊婷人,虽然我跟倾城已经研二了,不过我们高中只读了一年便被招进了京外了,这么算来也就比你大了一两岁。虽然是比你大了一两岁,不过这大脑发育倒是比你更好。所以说啊,多吃饭少说话,这先天大脑发育跟不上,你后天就多补补吧。”
顾倾城大大地给长安比了个大拇指:“小安安,厉害,你简直就是我偶像!”
“吃饭去吧,跟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的小学生说话,真的很累。”说完便轻飘飘地走了进去,连个眼神都不给旁边气的跳脚的伊婷人。
伊婷人指着长安的背影,气愤地说:“叶长安,你给我等着!”还没说完,顾倾城就猛地撞了她一下,伊婷人又炸了毛:“顾倾城,你有病啊!没长眼啊!”
顾倾城扫了扫肩:“哎呀,这不小心撞到一堵白粉刷多的墙,这粘上的灰也是真多呢。”说完便跟着长安进去了。
“你们两给我等着!”
“婷人,消消气,这种白莲花咱不跟他们废话。”跟在伊婷人身边的是她的跟班陈一诺,跟伊婷人一样,也是法语系的。
“对啊,婷人,不值当!我跟你讲,我有法子整她!”季近竹靠近伊婷人的耳畔,说了些许,“我们先回去,好好筹谋,明天就让她好看!”
“好,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