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她能行吗？”苏雨夏怀疑程芮的用心“别忘了，她现在的身份。”
“她身份再怎么不好，也不会置人命于不顾，我怀疑她早就知道这件事。”谢弃尘闭着嘴，久久不语。
“不会吧？”林沉鹤对程芮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是对于她主动示好梁明帝颇有微词。
“你看看她挑的这几个地儿，幽州，并州，冀州，近二十余年人口不断失踪，”叹了口气，宋骄沉思道“你们还记不记得程二对秦云秋说的那句话？”
就是不知道秦城主有多少是本座不能查的？
“崔之意早不失踪，晚不失踪，怎么偏偏就在程二买了他以后，他才失踪？”谢弃尘沉着嗓音，有些干哑，咬牙切齿“失踪谁不好，偏偏失踪一个在循吏司独权的，梁明帝的心腹程芮新买的人？”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是失踪？不是死亡？”
不得不说，他们被程芮算计了。
“所以，这是程二自己故意的！她想干什么？”苏雨夏虽说不喜欢程芮，但也知道轻重缓急。
她从来没有主动和程芮说过话。
“她想干什么，还得问她才是。”
“来了？”
程芮坐在一艘船上，船上空间挺大，除了她和殷北辞两个人就剩下一名撑船的老翁。
谢弃尘几个人撑着一艘小船，挤挤巴巴的，这个时候松江的船并不多，他们几个人找了半天才找到程芮，心里再次问候了她一遍。
此时天气刚刚转变为早秋，幽州天气冷的快，而且位于北方，这种乘船游江的文人雅事只有在南方才多见，她一个提着长剑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在北方顶着冷风游江，还去了江水中心，她可真能作妖。
程芮坐在船内，十分自在的吃吃喝喝，等着谢弃尘几个人来找她。
殷北辞对于她的做法十分无语，既然想让人找，还跑那么远出来，这不是招人骂她？
他问她明知道他们会找她，她怎么跑这么远？
她说阿辞，你不懂了吧，这叫考验，心诚则灵，心不诚，想知道的话，就让他们自己查吧。
殷北辞也知道，任何一个仙家弟子知道了这件事，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们刚上船，就看到程芮和殷北辞两人的面前各摆着一口用炭火烧的滚烫的铜锅前，吃涮肉涮菜，好不快活。
“来了？”程芮敲敲桌子，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既然来了，就一块儿吃吧，那边有口大锅，你们凑活凑活吧。”
“有什么事儿，一边吃一边说。”顿了顿，程芮啧了一声“免得你们回去埋汰本座，说本座大冷天不给你们吃热乎的饭菜。”
“程芮！”佟群的脸色最为难看，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幽州落霞峰佟氏，是幽州一大望族，在修仙世家里排名前十，自家地界儿出了事，还要靠别人提醒才能发现，这说明了什么？
若是简简单单的人口失踪还好说，可是二十多年五万余人，再看那份消息，明显是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再回来了，那些人根本就是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食人骨血’四个大字，若是这再看不明白，他们当真是不配这么多年以来宗门家族的教导了。
家中的来信更是说近些年接到不少的委托，都是寻人的，但是他们用术法寻人问灵，得到的都是这些人死于非命的结果，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几万起。
这让他如何吃得下去？
“本座也是近几日才知道，”程芮吧肉片放进锅里滚了几滚，又捞出来“官官相护，仙官勾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都坐下吃点儿吧，边吃边说。”程芮吃得很香。
殷北辞就是一直当个摆件儿，不唸声儿。
他看着程芮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话，很是看不下去，说了她也不听，干脆不去看她。
“你想做什么？”谢弃尘看了看殷·摆件儿·北辞，也明白程芮是不避着他的，大大方方的问出来对谁都好，拿捏的做派他也做不来。
“你们就安心查就行，秦云秋那里本座给你们撑着。”程芮拿着筷子紧紧的盯着锅里的涮肉，嘴上不得空也说“这事儿是凶兽干的，你们把这事儿捅出来，顺便找几个人帮帮忙，再怎么说除魔歼邪也是咱们应该干的。”
程芮索性把话说开了，反正几人的目的是一样的“该凶兽的实力不是你们对付得了的，到时候等着本座和你们的副使大人联合一下各大高手将他捉了关起来。”
程芮说的简单，但是她心里也很苦，那些个逃离了通天塔的凶兽，个个实力赛神仙，她当年若是再努努力，把另一只脚也塞进神门里，她如今也不担心了。
想到当年即将踏入神门的时候，程芮的脸色就一阵难看，近乎于扭曲。
她站在玉山的山巅，手里抓着归雁，左手食指指腹在剑刃的方向一划，便在指腹划了道口子，右手执剑和左手一起画图案。
不多时，她成功召唤出神门，因为她灵力不够，神门有些虚。
她只要踏进去，她就成功的踏上神途，和师尊他们一样了，谁知道她刚刚踏进去一只脚，就从门里蹿出来一个女人，把她撞出来了，那女人慌慌张张的，转眼就不见了，而她的神门也因为她没有及时进去，关闭了。
她第二次同样是踏进去半只脚，里面又蹿出来一只兽，应该是神兽，她还是没有踏进去，被兽掀飞了，神门再次关闭。
她两次成神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仙道渺渺，神门能打开两次已经什么不容易，第三次更是不可能了，因此，她这一辈子，也只能止步于此。
当年的她不知道，她这辈子不可能踏入神门了，唐艺对她欲言又止，随后安慰她，你是灵力不够纯粹，还需要慢慢练，因此她对于这事儿还抱有希望，更加努力修炼。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神门她是登不上的。
谢弃尘等人看着程芮难看的脸色，暗自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凶兽，能让程芮露出如此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