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芮。”
殷北辞有些无奈的看着喝个青梅酒都能喝醉的程芮，他想了想，把窗子关好，伸手推了推程芮的肩膀“夜深了，别喝了，去睡吧。”
“辞儿啊，”程芮眯了眯眼，她醉的迷迷糊糊的，往后一靠，身子软趴趴的，就要往下滑“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好的酒量呢？”
过了好一会儿，殷北辞才说了一句“你不行。”
“阿芮，你该睡了。”
“等喝完的。”程芮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壶里却没有酒了“真巧，你是不是把我的酒偷了？”
殷北辞一阵头疼“没有。”
殷北辞主动扯着程芮的胳膊，看似粗暴实则温柔的将她扶到床上，盯着她红扑扑的脸，愣了愣，随即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蛋。
“晚安。”
“辞儿，别走啊，咱们出去喝酒么？”程芮喝的醉了，躺在床上，在殷北辞转身的时候，伸手扯着他的衣角“咱们出去听曲儿吗？”
“不去。”殷北辞不咸不淡的拒绝了程芮，转身又把程芮的身子扶着躺好，给她细心的掖好被子。
“呵，男人，我就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程芮醉酒撒泼并不是很厉害，但是也不让人省心，她见殷北辞转身扶她，她顺势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抓着殷北辞胸前的衣襟，往下一扯，一下子就将唇印在了殷北辞的下巴上。
殷北辞耳尖通红，惊慌的推开程芮，又怕她摔倒，连忙去伸手扶她。
“你果然不喜欢我。”程芮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撒娇无疑了。
叹了口气，殷北辞抬手抚了抚程芮的头顶，盯着她看了看，随后又把目光艰难的挪开，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艰涩道“怎么会，我最喜爱你了。”
尊重她。
她如今不清醒，怎么能占她便宜？
殷北辞说服自己不去亲程芮，把程芮扶着躺好，又把被子快速掖好，大步出了房间，身上带着些许落荒而逃的狼狈。
程芮叹了口气，盯着殷北辞的背影瞧了瞧，她多么希望她不记得昨晚醉酒以后的事。
懊恼的揉揉眉心，她从来都是觉得撩拨殷北辞好玩儿，谁知道他当真了。
殷北辞啊。
作孽啊。
程芮舌尖抵了抵上牙膛，转了转，在口中无声的吐出殷北辞的名字，若是让他当自己的道侣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只是她现在身处迷障，自己都不知道以后什么样，又怎么能去祸害良家妇男。
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剩下的二百三十六人跟着殷北辞去了琅琊，至于怎么淘汰人程芮全权交给了殷北辞负责，而她则是接到了一份委托。
青州金氏接二连三的发生奇怪的事件，青州柳氏也无可奈何。
程芮把事情全部甩给了殷北辞和张东来，自己一个人御剑朝着青州的方向去了。
程芮很快就到了青州。
事情发生的地点是青州朔城。
程芮还未进入朔城，就感觉朔城的周围到处充斥着破败的气息，原本人来人往的朔城，现在连个进入的人都没有，就连守城的官兵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不复往日的精神。
他靠坐在城门下，等待着有人进城。
程芮拧着眉，手扣在归雁的剑柄上，食指在剑鞘上敲了敲，抬眸扫了一眼，决定先进城去看看情况。
“小哥儿，这朔城怎么看起来鬼气森森的？你们怎么都这么没精打采的？”程芮摸出碎银子，交了进城的费用，和守城的侍卫搭话。
“姑娘若，是没事，别进城了，城里如今……唉，”侍卫摸着程芮多给的银子，勉强笑了笑，叹了口气“城里，如今，不太平，的很，你看我，里面，的人比，我还严重。”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银子并没有多少作用，城里什么都不缺，缺的是救命的人啊。
侍卫说话断续不成句，喘着粗气，把银子又递了回去，他如今撑着开门口，无非是为了提醒来朔城的人，里面是危险的，是不能进的，更是为了能请求那些个修仙之人的帮助。
想到修仙之人，侍卫的眸色一黯，青州柳氏已经派人来过了，柳氏的人也有不少折在了这儿，尸体还在城外不远的义庄停留着。
眼神瞥到程芮腰间挂着的归雁，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一介女流，虽说是修仙之人，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活着，更何况是孤身一人，连青州柳氏的人都没办法，更何况她？
“那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程芮没有接银子，她从怀里摸出一瓶养气解毒的药，给侍卫一颗“这个不知道可不可以帮你，你可以试试。”
“多谢，”侍卫费力吞了药丸子，喘了口气，歇了一会儿才说“是纸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纸人，”吃了药，侍卫的情况好了些，可是却也只是好受了一点儿“身上带着香气，让人闻了，就会上瘾。”
“它们控制城里人，制作纸人，喝人血。”说起这个的时候，侍卫的脸上带着惊惧，他想了想又说“只晚上出来。”
程芮盯着侍卫看了看，道了句谢谢，就进城了，也不顾侍卫的劝阻。
程芮进了城，才发现城里的人比侍卫说的还要严重，不少的人瘫坐在地上，她们的周围蔬菜，水果等各种事物，更多的是各种颜色的纸，还有扎好的纸人。
她看到一位大娘坐在路中央，背对着她，手里忙活着什么，还时不时的从旁边抽一张纸，看样子是在扎纸人。
“大娘，扎纸人干什么？”程芮蹲下身，伸手去拍那位大娘的肩膀，
“嗯？”大娘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程芮，却让程芮吓了一跳。
程芮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满脸震惊的看着回头看着她的大娘。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娘，更不是活人该有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