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斐开玩笑：“所以这就是你不如萨摩耶的地方了，看看人家多温柔。”
二哈翻白眼：“我把白秋生带到缺人的那块儿，他还不算笨发现拖行的痕迹，立即把去叫他们。但除了他爹和那几个老家伙，好多人都睡着不动。然后地里就冒出两个刚刚那种怪物，死了好多人，老家伙们往山里跑了，那壮汉也死了。”
柳斐发现不对劲：“你打得过那两只怪物？”
二哈蓝色狗眼发虚：“打不过。”
柳斐把它提溜起来：“所以你跑路了，把我扔那儿喂怪物？”
二哈伸腿瞪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你手脚锁着铁链，壮汉又死了，我又解不开链子叫不醒你，怪物都快把我吃了，我就是只弱小又无助的狗狗，就……跑了。我知道我没完成狴犴大人的嘱托，你掐死我吧。”
“我付出这么大代价救你，好好留着你的狗命，不然爱国找我要你我拿什么给他。”柳斐松开它。
二哈溜须拍马：“星主果然神通广大，一人击杀怪物逃出生天，还特地跑来救我真是太感动了。”
她没有开挂，睡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不可能逃出生天，到底是谁救了她？
二哈问：“你怎么睡那么死？”
柳斐琢磨会儿：“唯一有问题的是那碗汤，我记得族长他们没怎么喝，你是狗没份儿喝，白秋生来得晚也没喝，所以你们醒的快。看来他们队伍里有人搞破坏。”
她忍着恶心从血肉堆叠的地上翻检出能用的医药箱，连这个都没带看来他们跑的很急促。
二哈盯着山后，耳朵动了动：“不好，有野兽来了，估计是闻到血腥味，快走。”
柳斐背起药箱往山里走，前面是一片陡峭的山崖，她攀爬一段距离不得不歇歇，肩膀的伤疼得厉害。二哈不愧是雪山精灵，已经爬到山顶，笑话她：“我在顶上吹吹风，星主你慢慢爬。”
“等我上去就把你炖了。”和爱国一个死德性，上梁不正下梁歪。
“略略略……你上来呀。”二哈吐舌头。
“欠打。”
想打它的念头占了上风，柳斐竟然很快爬上去了，她揪住二哈一顿胖揍解气了才往上山去。她看太阳位置已经下移很多，得快的找个避风口，不然入夜非得被这大风冻死。
这时候得发挥雪橇犬的作用，柳斐问：“怎么走？”
二哈使性子：“谁让你揍我的，不知道。”
柳斐揉揉拳头：“真不知道？”
二哈怂包，缩脖子：“星主你知道为什么狴犴大人要带我来雪山吗？不是我吹牛，我可是在雪山长大的纯正雪橇犬，哪儿能避风哪儿会雪崩，我有经验。这山脊风太大，没有遮蔽物，得快点通过。”
他们翻过山脊找到避风处，这没有打火机也没有柴火，生不了火，她野外生存经验太少。
她把东西放下：“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柴火，来钻木取火试试。”
她包里有记号笔，一路上都画了颗气球做记号，山下有灌木丛和一片小野花野草。她走下去捡了些枯枝，拨开雪有几朵毛茸茸的暗褐色多肉一样的植物，她摘了几朵放包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珍稀药材，回去看看值不值钱。
灌木丛下有窸窸窣窣爬动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过去，几只灰色鼠兔爬到一个鼓起的东西上，露出的靛蓝色衣服能看出个是个人趴在地里。她走过去把鼠兔赶走，伸脚将那人翻过来，好巧不巧又是白秋生，他倒是比她速度快已经到这里了。
“醒醒？”
他躺着没动静看来是昏迷了。
“碰上你真倒霉。”
她把白秋生拽起来背在身上，他一大高个压在她背上差点没把她累死，她艰难地背着她往避风处去。因为用力过猛，肩上凝结的伤口的又裂开了。她累的直喘气，气道：“你给我快点醒，是不是故意的？”
白秋生垂着脑袋没有动静。
她认命的歇会儿又继续走，回来把他给扔地上。
二哈围着他转悠：“他不是要杀你，你把他弄回来干什么？”
柳斐累的不想说话，指指柴火，示意它去生火。二哈满脸生无可恋，坐那儿开始钻木取火。
她抓了把雪放手心里融化成水滴在他脸上，冷的双手发红。
“咳咳。”白秋生渐渐恢复意识，他睁眼看到柳斐就要扑上来，柳斐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你之前救我一命，现在我救你，扯平了。村民们不是我杀的，是你们有内鬼，那碗汤迷晕了大家。该说的我说完了，你我至此各自分别。”
柳斐的羽绒服上都染了血，她疲惫的靠在石头上，伸手一摸都是血。
白秋生思索很久，盯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去把药箱拿过来找出药和纱布，他蹲在她面前向她伸手。
柳斐抓住他的手拧住：“干什么？”
白秋生疼的嘶嘶抽气：“我们长石村的人有情有义，既然我的命是你救得，我不想欠你人情。”
“相信那些村民不是我杀的了？”
他不说话。
柳斐懒得管他：“你转过去。”
“干吗？”
她指指自己的伤，白秋生脸红了下，犹豫说：“你这样怎么包扎？”
“不用你管，你转过去。”
“我帮你。”
变天了？他这态度巨变咋回事？
白秋生冷哼一声：“我只是不想你死了，不然我怎么出去，咱们结伴还有个生路。我要进去救我爹，你做什么我不管。”
他靠近柳斐慢慢拉开她的衣服领子。
“嘶，疼。”衣服扯动伤口，疼得她脸色发白。
“不好意思，你的衣领太小拉不了。”白秋生咳嗽了声，小声说，“伤口位置有点低，你得把衣服脱了。”
“想占我便宜？”
白秋生轻蔑一笑：“你长得还不如我们村花，有什么便宜好占？我眼不瞎。”
“闭嘴，把眼睛闭上。”
他闭上眼，柳斐慢慢脱上衣但她一抬手伤口就加速流血，她放弃了。
“脱不了，血流的厉害。”柳斐揍他一拳，“都怪你，我真想扎你一刀。我要是流血过多死了，我第一个把你弄死出气。”
“你那副鬼样子是人看了都害怕，谁让你和火阎魔长得那么像。”白秋生瞪她，从包里拿出剪刀，他把柳斐的衣服从伤口处剪开，露出整个肩膀，结果不小心一剪刀下猛了，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啪，柳斐甩他一巴掌，羞道：“流氓，故意的你？”
白秋生慌忙闭眼，紧紧抓着剪刀对着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二哈狗眼乱飘，偷笑。
“你还拿剪刀对着我，还想扎我？”
“没有没有。”他收起剪刀，紧紧闭着眼睛，“我帮你把衣领剪了，然后帮你包扎，这儿太冷了，你会生病的。”
“你敢睁眼乱摸，我就吃了你，我可是怪物。”柳斐威胁他。
他战战兢兢捏着衣领剪开，然后帮她撒上村里特制的药粉，他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他一边扯纱布一边和她讲话：“这药猛，疼得厉害就别忍。”
“我不疼。”她掐住自己大腿。
“就算你是怪物，也是个姑娘，哪能不怕疼，叫出来我不笑话你。”
难得他说了句人话，柳斐也不硬撑了：“我要疼死了，你是老年人吗？这么墨迹？”
白秋生笑了下，拉开纱布贴在她胸前伤口上，绕一圈环到她背后，脸颊不小心蹭到她的脸。他加速绕几圈帮她扎好，转过身：“你要不穿我的衣服？”
她把剪坏的衣服系几个结套上羽绒服：“我嫌弃。”
“冻死你活该。”白秋生跑去帮二哈，不愧是山里长大的，二哈折腾半天没着，他搓了两分钟火就燃起来了。
他们坐着烤火取暖，外面的风呼呼不停。
两人各怀心事，她对雪山不熟需要他做向导，他在雪山生存有危险需要她路上保护，各自默契的没有开口，第二天同行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