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飞了很久，空气越来越湿润，一股两双潮湿的风迎面吹来，高山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小飞鲸收起翅膀，扑通一下一头扎进海里。
“……”柳斐虽然也能扎海里去但背上这个家伙可不行，她将白秋生放在地上，往海里走。
白秋生拉住她：“万一它把你骗下去当晚饭呢，谁知道海里面有没有更大的家伙。”
“它不会害我的。”她直觉。
“那我和你去一起。”白秋生先往前走。
柳斐把他拉回来：“你疯了？你是人憋不了那么久，而且水里太冷。你怎么那么固执？”
“你不也很固执吗？”白秋生不肯让她一个人下海，他生气道，“这下面什么都可能发生，我要在上面等你一辈子吗？那我宁愿和你一起下去。”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柳斐心中有愧于他，真不该带他来。
“呜。”小飞鲸冒出水面，催她。
柳斐用绳子捆住两人的手腕，保证不会断掉，她拉住白秋生飞上海面，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他们跟着小飞鲸游了一段距离，几只大白鲨在他们身边游荡，小飞鲸拿出虎鲸的气势赶跑了白鲨。
柳斐挥动鱼鳍帮它驱走其他鲸鱼，前面光线暗了些，他们在往下游。矗立的巨大海底石头，错落的墙壁，迷宫似的建筑。海下面是一座古城。白秋生拽拽她，他缺氧了。柳斐翻身抱住他，唇贴上他，慢慢给他渡气。他坏笑了下，借机亲她。
柳斐在他腰上拧了把，让他老实点，但发现他在发抖。紧张的手出卖他内心的恐惧，他在山里长大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海，可能是有深海恐惧。柳斐拿出那块陨石，陨石释放闪电照亮一下片区域，她抓住他的手一起往下游。有了光，白秋生好多了，抖得不那么厉害。
小飞鲸停在一颗巨大海树面前，他们明白为什么要带她来了。海树中间有个树杈，一头体型是小飞鲸三倍大的鲸鱼被一张渔网缠住鱼鳍而且勾在了树杈里。鲸鱼哀鸣着，小飞鲸游过去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同样回应她。这是母子鲸，鲸鱼妈妈看到他们，并没有攻击，摆动被缠住的尾巴，皮肉被勒坏了一点，很痛苦。
它被缠住和勾住的太多，柳斐一个人是不行的。她指指尾部被勾住的地方，对白秋生做了个切割的手势。她鸣叫着把小飞鲸喊过来，做手势让小飞鲸保护他。她拿出弯刀去割掉渔网，她来回割断好几处把渔网给抽出来。白秋生和小飞鲸一起把树杈上的网给拿出来或者割断。大鲸鱼脱离桎梏，重获新生，高兴地翻转几圈搅起一阵漩涡，差点将他们给搅进去，亏得小飞鲸抓住他们。
鲸鱼妈妈和小飞鲸对着柳斐他们频频低头，以示感谢。大鲸鱼游向乌黑的海底，小飞鲸带着他们游出水面。白秋生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骑在小飞鲸背上，大吼大叫：“我喜欢大海。”
“傻不傻。”柳斐落回地上，把渔网丢下，免得在海里又捆住其他动物。不过这渔网看起来和冯奶奶家的很像，他们竟然还在这里发展出了渔业。
砰，爆炸声从水面传来，鲸鱼妈妈飞出大海，硕大无比的身躯宛如一艘巨轮在空中飞翔。小飞鲸像个小孩似的，拍着水面玩耍，还丢了几只海星给白秋生。
“谢了。”他把海星扔给柳斐，“送你的星星。”
“他们母子真快乐。”
白秋生搂着她，看两条飞鲸在空中飞翔在海里游荡，不怀好意道：“你喜欢的话，我陪你下去游一圈，再给我渡渡气。”
“死开。”柳斐推开他，捡起海星扔回海里。
飞鲸妈妈飞过来嘴里吐出一样东西，白秋生眼睛直了，箱子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真金白银。
“难为它叼上来了，这报恩的方式很上道。”柳斐开玩笑，“这应该是水下古城里的财宝，说不定你们要找的三姑山宝藏就是下面那个古城。”
白秋生恍然大悟：“谁说三姑山一定是山，它当然可以是一座城，在海下面。”
他冲过去抱起柳斐转圈：“我知道了，下面的古城才是真正的神庙，阿拉古之心就在下面古城里。”
“你放我下来。”她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村民的渔网在这里，说明他们已经发现这了。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抓鱼吃？”
小飞鲸和妈妈短促叫了声就游入水里不见了，远方有一艘渔船来了，正是刚才陪白秋生来的村民。
“柳姐姐。”林苗苗站在船头朝他们喊。
白秋生吃力地抱起他的黄金白银：“他们是来捕鱼的，看家伙是来抓大鱼，刚才他们也说来抓小飞鲸，咱们得帮他们一把。”
船靠岸了，白秋生早已把那箱黄金藏起来。林苗苗把他们俩拉上船：“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在陨石那边看见一只会飞的鲸鱼就追过来了。”柳斐抽了条毛巾擦擦身上的水，“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飞鲸，我们出海就是听说有飞鲸来了，来捕它的。”林苗苗对深厚的村民喊，“找位置看看飞鲸在哪儿，准备下网。”
亏得他们刚才把渔网也给藏起来了。
柳斐：“这鱼好吃吗？”
“好吃啊。”林苗苗两眼放光，“它们的脂肪可以用来做灯油，皮骨也可以做别药，反正浑身是宝。”
“做药？是为了治你大哥的病吗？”
林苗苗迟疑道：“大哥他……没办法了。”
她换个话题：“看来你们捕鱼传统挺久的了。”
“嗯，很早就会了，最值钱的就是飞鲸。”
村民发现东南方有波浪在动，喊道：“鱼出现了。”
柳斐和白秋生对视一眼，白秋生和林苗苗闲聊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柳斐走到船边，卷起一块碎肉狠狠地甩去相反的方向，碎肉是用来吸引飞鲸的，但她记得那边有大白鲨。很快鲨鱼闻着血腥味过来。
柳斐道：“那边有鱼，你们过来看。”
鲨鱼吃完碎肉又沉下去，村民掉头去追鲨鱼下网捕杀但捞上来的是条鲨鱼，他们破开鲨鱼一股子浓重的海腥味熏得人发晕。鲨鱼肚子里掉出个金块，村民们喜出望外：“有金条！鲨鱼肚子里有金条，快来看。”
糟了，这事儿估计瞒不了多久。
林苗苗也瞧见了，高兴地挥舞手臂：“那边还有鱼，咱们多抓几条，说不定还有金条。”
“苗啊，你没捕过鱼赶紧躲船里去，我们去就行。”
“没事，我不怕。”
“那不行，万一有事我们怎么和你奶奶交代？”
“好吧。”林苗苗钻进船肚子里，拉着柳斐他们一起进去。
村民们兴奋地把船开过去，但抓了一条却一无所获，眼看风浪大了只能回船。
柳斐听着外面的浪声，庆幸把他们引开了，这些人果然藏着事。
柳斐问：“苗苗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林苗苗：“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是他们说有飞鲸出现，我好奇就跟出来玩了。你们别告诉奶奶，她不许我出海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