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荆诚带着洁兰欲向苍鹰岭而去,白少龙道:“那苍鹰岭是匈奴人控制的地盘,待我领兵护送你们前往。”荆诚道:“没有上面的命令擅自调兵,一但和匈奴人重起纠纷,可是大罪,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和林兰悄悄的去,不会让他们发觉!”白少龙奇道:“什么林兰?改名字了?”文竹顿悟忙道:“对,对,对是林兰,祝二位顺利归来。”待二人走远才回头对几人道:“咱们都是朝庭命官,知道皇妃下落不报,可是死罪,盟主叫她林兰,是替我们开脱呀!”胡海见二人不顾危险,孤孤单单而去,甚是不忍,大喊道:“拿酒来!真不痛快!”司马凌云面无表情的摇着折扇,一言不发!
塞外苦寒,虽是四月,积雪仍是深厚,只在山石上的雪才有些溶化的际象,有些化成水,到夜间低温,凝结成了冰,挂在大石头上,甚是壮观,洁兰道:“此地虽是苦寒难当,却别有一番天高云淡的气象,冰雪世界,让人心无杂念!”荆诚道:“这雪是白的,化成水是透明的,结成冰是透亮的!不染一尘!”说完飞身数丈从大石上取了一段儿冰溜子下来交给洁兰,洁兰问道:“你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吗?”荆诚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天下第一了,细数起来恐怕连前十都排不上!”洁兰道:“你既是武林盟主,武功自然是好的!那隆光虽每日苦练剑法,自道剑法天下第一,我却知无论他如何苦练,也终不会是你的对手!”荆诚奇道:“何出此言?”洁兰道:“写文章,做诗也好,下棋做画也好,练武也好,无非是悟性和心胸最为重要,悟性高低决定了档次,而心胸则决定了境界!隆光自私狭隘的心胸决定了他如何苦练也只是个剑客而己!而你不同,你忧国忧民,不持强凌弱,有大智慧,称得上真正大侠!”荆诚听的十分受用,不由得连连点头!一转念又忙不好意思的道:“我算不上什么大侠,过赞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一路走来,雪深及膝,见洁兰走的甚是吃力,便道:“你踩在我的脚印里,便可省些气力!”
二人来到苍鹰岭之上,荆诚道:“那日媚儿便是从这个位置跳崖的!”洁兰往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回头道:“多谢荆大侠的保护,今日我便随女儿去了!”说罢飞身一跳!越入万丈深渊!荆诚不假思索,也跳了下去!二人跌跌撞撞到得谷底时,洁兰经不起风霜,己经昏迷了过去,荆诚输了内力,她才幽幽醒转!见到媚儿的冰坟更是泣不成声,荆诚知道母女连心,多说无益,便静静立在一旁,回忆着和媚儿在一起的时光。风响处,只听得崖上有轻微的声音,知道有人垂绳而下,耳听得声音越发杂乱,知道人数众多,荆诚心道定是匈奴人来了!眼见一位悲伤欲绝的母亲,他实在是不想去打扰她。渐渐的周围下来了数百匈奴人,荆诚手中捏着碎冰,见有大胆靠前者,便弹冰过去,那人便不住的后退!只见匈奴人纷纷闪在一边,齐齐跪倒!冒顿单于身穿黑色皮衣来到近前,道:“你就是皇妃?”洁兰道:“这里没有什么皇妃!”冒顿见这女子身姿优美,哭的双眼红肿,梨花带雨的,脸颊微红,和宁国公主长的是一模一样,虽然年龄大了些,却别有一番少妇的韵味。喜道:“不是皇妃甚好,带回去,给我当王妃!哈哈哈!”荆诚道:“冒顿!屡次让你逃脱,今日定不饶你!”冒顿哈哈大笑道:“凭你一人之力,怎能杀完这千军万马!累也把你累死了!何况我还有四大护法!”说完之后,忙闪身躲入士兵身后。四大护法冲了过来,从四个方向,拿着厚重的铁板模样的兵刃,是想要砸断寒水剑,还有匈奴兵围来要去拉扯洁兰,洁兰只是牢牢抱着冰坟,那是女儿,她要抱紧她!荆诚以一敌众,只觉得这四个护法都是内功深厚之人,如果不是寒水剑锋利无比,恐怕不是四人的对手。拼杀了约半个时辰,杀了几十个匈奴兵,那四大护法头上热气蒸腾,出手却丝毫不乱,荆诚心道,真乃劲敌也!知道脱身无望,便硬拼到底。眼见对方人越来越多,洁兰被几个匈奴兵抓住,冒顿大喊道:“保护好我的爱妃!”洁兰气得浑身发抖!荆诚知道一但洁兰被带走,再要救回势比登天。可这四大护法紧紧的盯着自己,无法分身!心冷到了极点!寒水剑舞成一团,那四人便远退,稍一减缓,便又围了上来。只听得嗖嗖声响,洁兰身边的几名匈奴兵纷纷中镖!只听得胡海道:“兄弟莫急!老胡来也!”又听到司马凌云道:“丐帮十大长老到了,不怕死的来呀!”白少龙手执大砍刀一言不发,只是砍瓜切菜般的往下砍匈奴人的脑袋。局势登时改观,十几个人将洁兰护在中间,共同迎敌,洁兰静静的看着这些男人,在厮杀,不顾流血,为了她,也是为了了却一位母亲的心愿。胡海道:“荆兄弟,想不想喝酒?”荆诚道:“我杀的口干舌燥,要是有口酒就太好了!”胡海从腰间扯下一个酒葫芦扔给荆诚!荆诚大喊“通快!”白少龙道:“我们几个档住匈奴人,你二人速速离去!否则咱们这十几人恐怕支持不了多久!”荆诚拉着洁兰向一处山口奔去,回头望时,只见众兄弟仍在拼杀,有些丐帮长老己然战死!荆诚大喊:“众兄弟,后会有期!”喊声过后,只听得山上轰隆做响,有小冰块,雪块从山顶滚下,荆诚暗叫不好!众人往山口望时,只见白雪从山顶巨浪般下滑,匈奴兵大喊“雪崩了!快跑了!”白少龙只见荆诚和洁兰身影一晃,被埋没在雪中.......
有时候坏消息要比好消息传的更快,荆诚葬身雪谷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中原,仇人听了哈哈大笑,朋友听了伤心不己!
然而荆诚命大又躲过了一刧!生死关头雪山老人出现了。有人说雪山老人就是一个神话,眉发如雪,衣穿羊皮大衣,脚穿翻毛羊皮鞋,站在雪山里,任你眼光再好,也看不到一身雪白的他,他可以在雪下行走,雪上飞,一生居于雪山之中,很少和外人打交道,据说他养着神兽,那是一个可以在雪上飞奔的大块头,极少人见过他,可大家都会在危难之际低声念叨雪山老人的名字。也常常会化险为夷,当你被救了,要感谢他的时候,能够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当头顶高山上的雪滚滚而来的时候,荆诚和洁兰无处可逃,荆诚久居昆仑知道他们跑不过雪崩,所以干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俩不知道什么雪山老人,自然就不会念叨他的名字,生死之际,荆诚看了洁兰一眼,只见她闭着眼睛,平静的在数数,平静的可怕,也许对她来说生死本己不重要,死也许是一种解脱!何来痛苦!荆诚向前一步,把洁兰挡在身后,把胸口对着那滚滚而来的雪线,他摸到了胡海的酒葫芦,喝了几口酒,开始仰天长啸,一声接一声,绵绵数里。他还是来了,也许听到了啸声,雪山老人暗想,有如此内力的人可是不多!荆诚只见一个老者脚踏木板从雪峰上滑下来!雪线紧跟在他的身后。那老者左右滑行,犹如飞燕,转眼来到近前,左右手抓过二人向前滑去,嘴里不停的念叨但愿运气不要太坏,这老伙计要是还在睡懒觉,可就毁了,拖上二人,速度便慢了下来,几人被雪推着后背前行。眼见便要被雪吞没,那老人道:“还喘气没!如果有气咱俩往前合力往前纵五丈!一,二,三,跳!”荆诚双手往雪上一拍,三人便腾空而起!那雪山老人在空中喊道:“伙计开门!”只见雪地里一个圆冰盖被推开,三人落入洞中!那圆冰盖随及合上,只听头顶雪线轰鸣而过,雪山老人道:“运气不坏!喂!伙计他俩不是你的早餐!”说完从背后取出一大块鹿肉扔了过去!他那伙计便吞食起来!洁兰吓得藏在荆诚之后,荆诚却满不在乎,请老人喝酒。老人道:“它叫长毛,三岁了!幸好今天冬眠己醒,不然咱们可真有些麻烦了!”洁兰见那白色大熊甚是温顺,便伸手摸了摸它的毛。那大白熊嗅嗅她,嗅到兰香打了个喷嚏!荆诚跪谢了老人,又请教了老人的大名。雪山老人道:“少侠内力深厚,不知师承何派?”荆诚道:“独行侠隐离!”雪山老人一怔,道:“这老小子还没死吗?”荆诚道:“前辈说笑了!我。大哥可是精神的很呢!”雪山老人笑道:“很好,很好!他还是那么没有正形!和小娃娃乱拜,我可也只好和你以兄弟相称了!”说完突然出手击去,荆诚忙出手拆招。十招过后,只觉得内力不济,而对方内力忽强忽弱,变化万端,强时出掌如击在大石上,弱时似乎拍在棉絮之中。老人道:“你出剑试试!”寒水剑一出鞘,老人咦了一声。又试了几招。老人接过寒水剑仔细观看,只见老人叹道:“那时若有此剑在手,也许就不会败了!”荆诚见老人持剑若有所思,便道:“前辈若是喜爱此剑,今日就送与前辈了!”老人笑道:“隐离这小子眼光不错!”又道:“别叫前辈了!叫大哥!把这寒水剑的来历说来听听!”于是荆诚便将如何赶考,如何参加蓝亭花会说了一遍!雪山老人心道这寒水剑对他如此重要,却要送我,足见这是一个可造之才!便道:“这寒水剑你还是自己留着,我有点内功心法想和你切蹉一下!”老人道:“你半路习武,练习内功,原本那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先学了寒水剑剑招,又再去练气,便是本未倒置了。寒水剑本是可在巨斗时平和内息,以防走火入魔,可是对一个毫无内力的人来说,可就是万分凶险了,寒气侵入五脏之内,对后面的养气极为不利!倘若遇到练火焰掌的人,则会一败涂地!”荆诚道:“火焰掌?我可从未听过!”老人道:“听说练火焰掌的人终日将自己埋在大漠黄沙之下,在每日烈日当头时出来练功,掌气久而久之便?化成了火焰之状!二十年前有身毒国的人来中原闹事,我与之对敌,可惜败了,还烧了.........!唉不说了,我身受重伤,体内如烈火烧炽!便只好来这雪山上疗伤!二十年了悟出了一套心法,正适合于你,此心法可将体内寒气和热气自由转换,便不再怕什么火焰掌了!只是二十年了,想必对方也有了提升!可是不得而知了!”便一点点的将心法传给了荆诚!荆诚只听得心花怒放,遇高人指点,可增十年之内功!传授完毕,荆诚依法练习,渐渐入境。洁兰见他脸色一会儿红似火烧,一会儿又冷若寒冰!十分担心,雪山老人轻声道:“这小正练到好处,不用担心。”
在熊洞内歇了半日,那雪山老人抬起冰盖外面查看了一番,道:“可以出去了!”来到洞外洁兰见那冰盖又圆又厚,奇道:“这是什么?”老人道:“这是长毛冬眠时的出气孔,水气凝结便成了冰盖!”洁兰见那大熊走路摇摇晃晃,熊掌鲜红,又问道:“它的脚受了伤吗?”老人道:“是它自己舔的!”洁兰道:“为什么吃脚?”老人笑道:“你这女娃娃问题可真多!”哈哈大笑,飞身去了,几丈外便及不见踪影!荆诚道:“真是无欲无求的世外高人!”此一别便不知何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