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沥沥的下着大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上海的大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人行道上却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快步地跑到了一家星巴克咖啡店正门外可以避雨的地方,他几乎已经全身湿透了,显得十分的狼狈。
咖啡店里并没有客人,店员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姑娘走了出来,她礼貌地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这少年正是宁暃,他腼腆地向女店员致谢,之后微笑地摇了摇头,他心想,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
女店员仔细地打量着宁暃,觉得这男孩虽然全身湿透,看起来很狼狈,但是依然能看到他相貌十分英俊,浓眉高鼻,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身形也十分高大,为人也是彬彬有礼,当时店中并没有其他客人,于是她走回店里拿了一盒纸巾,笑着递给了宁暃。
“暃哥哥接电话,暃哥哥接电话!”宁暃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边接过纸巾盒,一边摸出手机,又同时笑着向女店员点头致谢。
“喂,暃哥哥,我想喝拿铁,给我去星巴克买一杯,回头见!”一个女子在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电话,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宁暃对着电话叹了口气,说了句:“干嘛啊!死雨晴,我又不是送外卖的!”他说完将电话放回口袋。
他发现女店员还笑着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于是从纸巾盒中抽了几张出来用,然后把纸巾盒还回给了女店员。
宁暃笑着说道:“谢谢您,哦,麻烦您,我想要一杯拿铁,中杯,脱脂奶,不加糖,带走,麻烦了!”
女孩微笑着点点头,拿着纸巾盒走回了收银枱。宁暃跟上去用手机给了钱,坐到一边望着窗外静静地待。
刚才来电话的女孩名叫雨晴,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房东,两人是发小,他们自小学就认识,之后小学,初中都同班,当时两人就关系超好。
宁暃十三岁那年,跟父母去了澳洲,在澳洲的五年,两人还是几乎每天都有通视频,有时候一聊就是三四个小时。
他是一个天才少年,到澳洲后一直跳级,末满十八岁就从悉尼理工大学工程学院毕业,并取得了化学与物理双学士学位。
一年前,宁暃的在父母不幸意外身亡,永远的留在了澳洲,安排好父母的后事,他两个月前只有身回到了上海。
雨晴也刚好到上海准备读大学,她家里在徐家汇有一个两居室的空房子。
当她知道宁暃要回国,就立马叫他搬到空出来的房间里住,至于房租嘛,就是包办全部的家务另外再加上给雨晴平时使唤使唤,做一个“兼职佣人”。
话虽如此,但是宁暃知道,这个“兄弟”其实对自己还是很讲义气的,只是偶尔有一点小姐脾气罢了,所以他处处都让着她,待她有如亲妹妹一般。
“先生,你的铁拿。”女店员打破了宁暃的思绪,他接过铁拿,说了声谢谢,刚要转身离开,女店员又说道:“先生,外面的雨好大,拿把伞去用吧!”
宁暃见女店员微笑着递过来一把粉红色的雨伞,不好意思地推辞道:“唔,这个,你把伞给我了,那么一会你自己怎么回家呢?”
女店员笑回道:“不要紧,我哥一会会开车来接我回去,我每逢周一到周五晚上都在,你有空了可以把拿回来给我,我叫齐妧儿,伞柄上挂的名牌有我的私信号,回头见,拜拜!”
宁暃这时才发觉这叫齐妧儿的女店员,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气质十分的特别,相貌相当艳丽又可爱的女孩。
宁暃红着脸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拿着外卖和伞走出了咖啡店。
这儿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回到了家。
开了门,屋子里面乱七八糟,薯片跌了一地,客厅电视还开着,但是却没有人。
“在哪呢?我回来了!”宁暃叫道。
“房间,看书呢!”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回道。
宁暃推开了雨晴的房门,只见雨晴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手里果真拿着一本很旧很大的书。
“嘿,你真的在看书呀!我还以为你只看网络小说呢!什么书?转死性啦?爱学习啦?”宁暃一边嘲笑着,一边递过咖啡。
雨晴头也没有抬,伸手接过咖啡,唔了一声,就尝了一口拿铁。
“哇,好苦!没放糖啊!”雨晴把咖啡吐了出来,吐得一地都是,又把杯子递回给宁暃,抬头嗔怒地望着他。
宁暃接过喝了一口,抱怨道:“一点也不苦好不好,你不是说正在减肥吗?上几次你也不要糖的呀!”
雨晴用脚跺着床,大叫道:“不要,不要,不要,暃哥哥你欺负我,我就要糖,我就要,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代糖的,你快去帮我买一杯新的,快嘛,拜托了!”
说完又捧起书看,宁暃一直对她像亲妹妹一样宠着,也不忍心拒绝,于是摇头叹了口气,拿着雨伞走出了房间。
他出了门,想着,哎,不对啊,星巴克可能已经关门了,他想起了伞柄上有女孩的私信,于是就用手机发了一条私信:“你好,齐妧儿,我是刚才借你伞的人,我叫宁暃,我买错咖啡了,需要再买一杯,请问你们还营业吗?”
“叮”的一下,齐妧儿秒回信息,“请过来,我给你再做一杯!”
“好的,一样的拿铁,麻烦加一包代糖,五分钟后见!”宁暃回道。
之后他拿起伞,飞快地跑了出门。
快跑三分钟就到了,齐妧儿已经拿着一杯新的拿铁在门口外等候,这时候雨已经停了,星巴克的门也已经关上。
宁暃停了下来,把伞还给了齐妧儿,又接过了拿铁,刚想说话,对方却先开口了。
“叫我妧儿吧!”
“哦,妧儿,这店门都关了,这钱,我用手机转你吧!”宁暃犹豫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了,我请你,暃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吧?”齐妧儿甜甜的笑着问,又大又明亮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宁暃,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哦,好啊!那我谢谢你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宁暃很有礼貌地问道。
“不用,我哥快到了,你快回去吧,要不咖啡就凉了!”齐妧儿笑着说,依然是笑得非常的甜美。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发私信,再见,妧儿!”宁暃说完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再见哟!!暃哥哥。”妧儿依然笑得很甜很可爱。
宁暃突然间觉得齐妧儿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魔力,自己好像被不自觉地吸引着,他不由自主地又望了齐妧儿一眼,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嫣然一笑,两人明明已经离开了十几米,自己却依然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一种极为特别的香味,他的脸不知不觉间唰的一下子就红了!
为什么?这种香味似乎似曾相识,而且让他的心跳到极之的快。
他挥手致别道:“妧儿,那么我先走了!”
齐妧儿笑着挥手,大叫道:“暃哥哥,我周一到五晚上都在,记得找我哦!”
宁暃腼腆地点了点头,拿着外卖转身快步走了。
远远地还听到齐妧儿叫道:“暃哥哥,迟点再见!”
宁暃又再有礼貌地转身点头微笑示意,但夜色中不由得更加面红耳热,这个叫齐妧儿的女孩似乎深深的打中了他的心坎,他的整个心脏都卟嗵卟嗵地乱跳,这个刚认识的女孩就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一般,不停的重复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回到住处,他进房后又敲了雨晴的门。
“进来,放桌上!”雨晴应到。
宁暃还是满脑子地想着齐妧儿,呆呆地进了房间后随手将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抬头说道:“呐,新拿铁,哇...你这是干啥?!”
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只见雨晴正在换着衣服。
宁暃捂着双眼退出门外大叫到:“你干什么鬼啊?没穿好衣服就叫我进来!”
雨晴隔着门笑问道:“暃哥哥,干嘛啊你?我小时候也见过你光屁股呀!”
宁暃觉得心跳加速,羞怯不已。
他在门外骂道:“死雨晴,你也知道是小时候,那次是十二年前,我们当时才六岁好不好,现在大家是成年人,你懂不懂!”
他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
另一房中的雨晴幽幽地望着关上的房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宁暃回房后一下倒在床上,觉得今晚的心好累,齐妧儿让自己心跳加快,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去想她,才会产生了那种心如鹿撞的感觉。
但雨晴,自己一直把她当成哥们一般的女发小,平时喂零食、喂水、搂搂抱抱,两人像兄弟般无拘无束,但是只是兄弟,或者是兄妹,心跳的加速只是来源于突如其来的惊吓与不安,永远都是无法有心动的感觉。
“喂,暃哥哥,睡了没?”这时门外传来雨晴的声音。
宁暃马上熄了灯,回答道:“睡了!”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雨晴又问道,“暃哥哥,你还记得我妈给我介绍的赵公子吗?他现在约我出去,你看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呀?”
赵公子是一个又花心又讨人厌的油腻富二代,宁暃见过他好几次,十分厌恶这个人,于是随口回道:“不去了,我困了,要睡了!”
“哦!”门外的雨晴答了一个子,换来了一阵沉默,之后他听到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声音,声音落寞地向正门方向移去。
雨晴突然间好想哭,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现在已经都晚上十点了,这好色的赵公子约自己出去,宁暃却既不相陪,也不阻止,难道对自己连这么一丁点的关心都没有吗?
她的手无奈地按在大门的门把上,正准备开门出去。至于赵公子今晚将会对自己做什么龌龊之极的事,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所谓了。
雨晴慢慢地踱出了门外,正要关门离开。
“喂,雨晴!”此时屋内传来了宁暃的声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