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刘太医,我们说好的。”南乔赶紧上去拦刘太医。
刘太医不听,小老头倔得很,抬脚就要走。
“刘太医,南乔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今天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以后去了大都,怕是要受不少委屈的,您就忍心让南乔受委屈啊?”南乔趴在刘太医耳朵边,说话间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刘太医还是有些不乐意,但是至少不会硬着性子往回闯了。
南乔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继续说:“再说,您去看看也好嘛,听说柳夫人病的很蹊跷,那么多大夫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起色也没有,还是得您出马才行啊。”
这番马屁拍到了刘太医的心坎上,他已经不那么抗拒了。南乔又趁热打铁,加了一句:“您要是去,回头南乔做您的听众,听您讲故事好不好?”
刘太医这才摆出了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老小孩老小孩,老人也要像红小孩一样哄着啊。
“玲珑,你今天怎么是这个样子?”楼先生也察觉出了玲珑的不对劲。
玲珑虽然是自己的妾室,可是也只是名义上的妾而已,自己从来没有碰过她,更不用提什么动心动情的事情了。当日就连纳她为妾也是为了顺着柳夫人的意思。
柳夫人那时去参加宴会,不知道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几个年轻的夫人,总在宴会上对着对她指指点点,说自己多年都不纳妾是因为柳夫人善妒。那段时间柳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绪总是大起大落,随便一点小事就会让她生气好几天。
这件事让柳夫人生了好大的气,和楼岳林闹了好久,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纳一个妾,实在不行就当多养一个人罢了,可是楼岳林并不想纳妾。他心里只有柳夫人一人。夫妻二人常常因这件事拌嘴,争论不休。
不久之后益裕行总行外突然来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讨水喝,说自己父母双亡,自己无依无靠乞讨为生,柳夫人一时心软,看着她年纪也合适,就接了她进门,自己做主替楼岳林纳了妾。
这个姑娘就是玲珑。说是妾室,其实只不过是柳夫人的半个侍女罢了。她感念柳夫人的救命之恩,从来不以妾室自居,也不奢望得到什么宠爱,只是老老实实地侍奉柳夫人而已,虽然柳夫人一直让下人把她当半个主子来看待,她却从来没有半分僭越,言行没有丝毫逾矩。
可是最近有点不像她了。先是不听命令私自混进了商团中,又在膳房莫名其妙和别人起了冲突,如今还拦着尊客,甚至不通报楼先生,还口口声声说尊客要害柳夫人,真是奇怪。
玲珑此刻似乎失去了理智,头发散乱,衣着凌乱,眼睛发红,盯着南乔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楼先生,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要让其他大夫去查柳夫人,先让我死!”
说着,突然张嘴咬断了自己小指的指甲,含着指甲咯“咯咯咯”笑了好一阵子,吐出指甲后走了没两步,就突然倒在了地上。
“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