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随墨渊游完街后,墨渊进宫面圣,她则打马回了战王府,守在后门的小厮一见是她,立马将她迎了进来。
谁知刚进了前厅,茶还没喝上半盏,就有圣旨传来,还是专门给她的。白浅一向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直接进了院子,吩咐下属替她接旨,就说她正在养疾,不便见人。
好在那来的宫人也没多做纠缠,反倒十分讨好。
白浅屏退了下属,这才往后院换了衣服,一个人坐在院内的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着。
墨渊一回来就看到这幅画面,不由呆愣在门口,一时竟不愿打扰那画中人。一晃七年,她都不曾穿过女装,如今忽而再见,她的容貌仍和初见时一般,美若天仙。
“墨叔叔。”这一声喊将墨渊的思绪打断,原来是令羽来了,他应该是刚从军部和那群官兵们厮混完回来,身上还沾着酒气,见到墨渊不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怎么不进去?姑姑不在吗?”
刚问完,他就看见自家姑姑一身白衣翩然而至,仍是那副清冷不食烟火的容颜,这让令羽不由明白他姑姑为什么惯常爱用面具遮脸了,就这模样,即便做男装打扮也能将寻常百姓迷得三昏五道的。
这般想着,他不由道,“姑姑,令羽都长大了,您怎么一点都没变呢?”
白浅见到他们,脸上带了几分柔和,“不变不好吗?”说着又抬眼看向一旁的墨渊,微微颔首,“墨大哥,你们快进来吧。”
三人在这七年里,只初时那几年常在一起,后来三国战乱,为了快速平定天下,三人便分开了,墨渊坐镇中军,白浅和令羽则作为他最信任的两个主力分别征战一方。因此,他们三个往往聚少离多,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班师回朝后的第一次团聚。
他们谈了许多,但白浅和墨渊都不是喜欢多言的人,因此主要还是令羽在说。
他因为喝了一些酒,此时有些手舞足蹈的,忽然一顿,不知想起了什么,闷闷不乐道,“姑姑,听说今天那皇帝特地封赏了你,也不知道安得是什么心?面都没见过,就封赏下来,虽说姑姑的功劳受之无愧,但还是不得不防。”
“这话有理,”墨渊点着头,看来这小子经过这几年的历练着实是长进不少,见他们姑侄俩都看向自己,墨渊不由解释道,“如今天下平定,皇帝已经不需要一个执掌五军的战王了。”
“那皇帝岂不是打算狡兔死,走狗烹?!”令羽猛地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脸的不忿。
“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鼾睡?”墨渊手上烹茶的动作不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历练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墨叔叔,”令羽有些焦急的凑过去,“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有何用?”墨渊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且问你,你可知皇帝为何要封赏你姑姑?”
令羽摇头。
“前朝有位名相高邦,后来皇帝又设了右相张宸,高邦被张宸灭后,皇帝又提拔了大臣顾里,你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