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看诊的日子到了,还是那个孙大夫。
孙大夫看了丁嘉桦的伤势很满意,伤口已经在脱痂了。
又看张玉娘的伤,伤口都结痂了,病情没有恶化,可以坐起来了。
改动了张玉娘的方子,让张玉娘再吃三个月的汤药,然后可以试试下床活动下,但不可急于求成,还是要多休息。
看到王蜜悦的时候,孙大夫有些皱眉。
王蜜悦皮肤蜡黄,头发枯得像一堆杂草,皮包骨头的样子像一具干尸,好消息就是伤口已经结痂,恢复得还行。
孙大夫询问了下王蜜悦的饮食情况,让丁嘉桦把肉剁成沫煮在稀饭里,最后出锅时再放点蔬菜碎。
王蜜悦难说什么时候醒过来。平时要多和病人说话,观察病人身体有没有反应,有反应比如可以动手指了就离苏醒不远了。
另外要常对病人的手脚身体按摩,不能让骨头上的肉萎缩了。
孙大夫犹豫了下又说道:“这位小姑娘吃的少,吸收得少,原本身体亏空得厉害,情况会有些危险。”
“最好能用人参片、燕窝的补补,人参可以每天含一片在嘴里,也可以炖肉汤里,燕窝炖汤放稀饭里都可以,每天吃半盏就可以了。”
“等到面颊红润了,可以加大一点用量,要循序渐进,切记不可过度。”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你们要做好长期辛苦的准备,一旦小姑娘突然不行了,老夫也回天乏术,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孙大夫捋着胡须郑重说道:“老夫再开个方子,用温补的药材慢慢养着。这位娘子也需要如此补一补,会好得快点!小少爷就不要凑热闹补了!”
丁嘉桦拿出二两银子作为酬谢,送走了孙大夫。
丁嘉桦借着送孙大夫的名头走出东苑去寻找黄黄锦辉。
张玉娘肯定是不让丁嘉桦去求黄锦辉的,只会说生死有命,但丁嘉桦却不能放任王蜜悦的生命,一天天消逝……
自从那晚之后,丁嘉桦也学会了自己做主东苑的事情,学会了对张玉娘阴奉阳违,仿佛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丁嘉桦这次顺利多了,守门家丁没有阻拦,向院内通传了一声就开门了。
想必是黄锦辉有了交待,以后可能都不会受到阻挠了,丁嘉桦心里猜想着。
书房里黄锦辉正在为刚作的画盖印章。
“黄管事,我需要一些燕窝和人参!”丁嘉桦开门见山,态度认真。
“少爷好大口气!你凭什么觉得你要,我就必须给你?”黄锦辉语气不善。
“孙大夫的话估计你已经知道了,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你!”丁嘉桦坦然说道。
黄锦辉恨恨地瞪着丁嘉桦,冷哼:“知道又怎样!人参燕窝都是名贵东西,那都是银子!你知道你要救她们得花多少银子吗?”
“而且还不一定能救活,值得吗?”
自从和丁嘉桦摊开说了以后,黄锦辉不像以前一样惜字如金了,甚至……有些唠叨。
没办法,在这个丁家庄里无敌太寂寞了……
丁嘉桦泰然自如地说:“知道也得救啊!对我来说就是值得的!”
“你看这样吧,我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你记账,我给你打借条,日后我定会赚钱还你!”
丁嘉桦听到黄锦辉话多了,心里涌出有了一丝希望,语气越发诚恳。
求人都求到敌人头上来了,除了心塞还能怎样,只要人家愿意给,自己就要感恩戴德。
丁嘉桦被自己的能屈能伸感动到,宝宝心里苦,有谁知道……
黄锦辉毫不掩饰地对丁嘉桦表现出赤A裸A裸地蔑视:“哼,你能赚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还有,你怎么知道你以后能赚钱?亏本、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可不做!”
丁嘉桦故意忽视掉黄锦辉的蔑视,继续耐心说服:“你看以市场价格的三倍奉还怎么样?最差我将来是不能赚钱,你可以从我的月银里面扣啊!”
“你就说我病了,拿我的借据问侯府要啊!”
黄锦辉眼珠子一转,咽下嘴里拒绝的话,讳(hui)莫如深地说:“好吧!你先立个字据!你若早死了我可以去找丁不群要,到时候哼哼……”
丁嘉桦鬓(bin)角青筋剧烈抽动几下,脸色僵硬,心里恶狠狠骂道:你才早死呢,你全家早死!我才八岁就咒我,这么恶毒的人,真是凭实力做孤家寡人!
一刻钟后丁嘉桦毅然决然地在不平等条约上按了小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