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闫春秋长叹一口气。
有些人，真的得罪不起啊。
他正准备回去，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挡住了他。
“闫会长，您好。”来者，正是苏阳。
“你是？”闫春秋抬起头，仔细打量了苏阳，苏阳挺害怕他认出来，但他眼睛中的疑惑，让苏阳心中安定下来，“哪位？”
还好，那身衣服把他的身形阻挡的严严实实，闫春秋看不出什么来。
“我是苏阳，今天来找您的。”苏阳恭敬地弯腰行礼。
“哦哦哦！”闫春秋愁容的脸带上了笑容，“还好你现在来了，要是再早一点，我还真不一定能见到你。”
“来吧，先到我的工作室。”闫春秋在前面打头，二人登上了专用电梯，闫春秋按了“59”数字，他的工作室在59楼。
“我和千指先生有约定，我不会从你这里打探他的情报，放心好了。”闫春秋看出了苏阳的局促，“而且我答应他培养你，就绝不会食言。”
其实苏阳不是怕他打探千指琴魔的情报，反正全靠他一张嘴，怎么编都不成问题，他显得局促，是之前没想到会碰到林梦璐的局促感余热。
“闫会长......”苏阳刚刚开口，闫春秋打断了他。
“千指先生是你的启蒙老师吧？”闫春秋摆摆手，现在没其他人，他也不摆出什么架子，“你叫我闫老师就好，我和千指先生是朋友。”
“那好，闫老师。”苏阳很听话，现在这个身份可是他自己的“账号”，这可不能乱玩啊！
“闫老师，刚才门口那个女孩子是谁啊？”苏阳假装疑惑，打探口风。
“哎。”听到苏阳的问题，闫春秋又皱了皱眉头，“跟你说也无妨，她本名叫林梦璐，是现在三大超级榜单排名第一的家族继承人。”
“这么厉害？！”苏阳虽然早就知道这些消息，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一遍，给他的震动丝毫不减，“那她来这里干什么？”
“好像是要去咱们域区的一所大学见一个家族里的老人，商量事情。”闫春秋也不知道全部内幕，“顺道来我们这里评定第二阶段的小提琴等级。”
“虽然我不是很精通小提琴，但听审查员说，这次她跻身榜单前五，不成问题。”闫春秋不觉摇摇头，这些妖孽天才，真是令人羡慕啊，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勉强在几百位的榜单处苟且。
这些年轻人现在就开始闪耀了。
“您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个事情。”苏阳问到，“我为什么没在榜单上看到您的名字呢？”
“我们音乐协会成员是不被允许保留在本区的排名榜单的，必须在世界巅峰榜单上，”闫春秋和蔼地回答，“你们的榜单器上搜索的都是华区排名。世界等级的排名，是在另外的地方显示。”
说到这里，闫春秋递给苏阳一块看上去更精密的手表，“这就是世界榜单器。上边记录的是世界榜单排名，如果在华区排名足够靠前，是可以申请世界排名的。”
苏阳打开世界榜单器，最火热的仍然是三大势力，财力，影响力榜单。
不过苏阳点开后，发现和华区排名不同了，林氏家族全线落居第二位，第一名，全被一个周氏家族霸占。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苏阳感叹。
他又打开“钢琴水平”榜单，闫春秋，89位。
“千指先生因为自身的限制和场地问题，没有发挥好。”闫春秋感叹一句，“我相信他如果调整好状态，一定能远远超过我的位置。”
说着说着，他们走下电梯，来到了工作室里。
很宽敞，很明亮的一间工作室，只有一架三脚架钢琴，苏阳认得那牌子，steinway grandsons，顶级钢琴，价格几百万。
“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吧。”闫春秋脱下外套，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我好给你定个计划。”
“是。”苏阳小心翼翼地调好钢琴凳子的高度，轻轻地掀开琴盖，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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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现在不是千指琴魔，他要做的是展示自己的水平。
“就弹奏《圣三一与劳菈》吧。”苏阳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看过的钢琴谱，选定了这个。
《圣三一与劳菈》是欧区的一个老艺术家创造的，讲述的是一个冒险家与一群坏人斗智斗勇的故事，全曲曲调变换有度，前期平缓，中期激烈，后期欢快。总的来说，是一个比较难的入门曲。
苏阳按动琴键，平缓的钢琴声在工作室中响起。
“开头有些瑕疵，手指可能比较僵硬。”闫春秋闭眼听，他实力足够强，很快就能抓住苏阳的小失误。
“可恶啊，果然【【千指琴魔】】那个身份弹得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苏阳刚刚开始一分钟，前期还没进行一半，手指就有些不听使唤了，“只看乐谱不加训练量，果然会翻车。”
中期到了，苏阳的手指开始加速按动琴键。
“key不稳，节奏有些乱了，总感觉有一种赶琴谱的样子。”闫春秋依旧闭着眼，他听得出来，苏阳的问题不小。
苏阳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他的确在跟着琴谱跑。
可他跟不上啊！毕竟手指没那么灵活。
死撑着，终于把中期熬过去了。
万恶的后期，来了。
《圣三一与劳菈》的后期是欢快为主，为了营造欢快的气氛，这段绝对不可以出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情况，按下去的一瞬间就是发出声音的一瞬间，也是结束的那一刻。
“不行啊，这个声音太绵柔了。”听到这里，闫春秋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个声音不够干脆，在拖沓。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苏阳浑身都湿透了。
工作室里，陷入了寂静的状态。
苏阳忐忑地看着闫春秋，他害怕闫春秋回来骂他。
“苏阳，你练习钢琴曲多长时间了？”过了好久，闫春秋睁开眼。
“看琴谱看了两天了。”苏阳老老实实回答。
“不是。”闫春秋站起身来，走到钢琴边上，“我是问你，练习这个曲子多长时间了？”
“啊？”苏阳挠挠头，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闫老师，我们学校的社团还没招新，我还没来得及实战训练。”
“那你之前在家练习吗？”闫春秋又问道。
“不是，最近才有了学钢琴的想法。”苏阳实话实话。
“你的意思是，你这两天看了两天琴谱，之前没练过钢琴，在学校里也没试弹这首曲子？”闫春秋吃惊地看着苏阳。
“嗯。”苏阳点点头。
“天呢......”闫春秋语气中止不住的惊讶与欣喜，“我还以为千指先生的判断有问题，结果是我见识少了，你这天赋，太可怕了。”
“你刚才弹奏的水平，相当于联系钢琴两年半的职业钢琴师的水平。”闫春秋倒吸冷气，“这个水平，当个普通的钢琴老师都绰绰有余了，你却只看了两天琴谱？！”
“天才！果然是天才！”闫春秋眼中的光亮更明了。
“千指先生居然能挖掘到你这种奇才，可怕，太可怕了。”闫春秋一边夸赞苏阳，一边夸赞千指琴魔。
殊不知，这俩都同时在他面前“恬不知耻”的接受大师赞扬。
“你的未来，一定前途无量啊！”闫春秋激动地抓住苏阳肩膀。
“我会把你培养成超越千指琴魔先生的存在！”闫春秋眼中的热血在燃烧。
“额......”苏阳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找人干掉自己可还行。
“那就，交给闫老师了！”苏阳行弟子大礼，闫春秋捋着胡须，笑着接受，现在的他，完全认可了苏阳。
“以后，每个周六周末，抽出时间来我这里一天，我给你布置的任务，也要每天去你们的音乐室练习。”闫春秋笑眯眯地说到这里，顿了顿。
“你在哪里上学？”
“北海大学。”
“北海吗？”闫春秋点点头，不错，是个好苗子，学习也不赖。
“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你去校外练习，北海大学附近的音乐琴行都得卖我面子。”闫春秋递给他一封信，“把这个交给店主，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多谢老师。”苏阳恭敬地双手接住。
“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会好好计划你的培养方案的。”闫春秋用力地拍了拍苏阳肩膀。
苏阳告辞。
“千指先生，您这是希望，有人可以和你争锋，更上一层楼吗？”
闫春秋看着苏阳的背影，不禁感叹，“我会把他培养成你最强大的对手，为你添一份色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