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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刺杀

月儿躺在床上,听着小雨淅沥沥的打在窗框上的声音,让她觉得刺耳,心烦意乱的睡不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还是会想起南夜的脸,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坐起身,出神的看着门口,心想:不知道风隐哥哥现在在哪里,好想快点离开这个皇宫。

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这样湿漉漉的雨天,她看到一个神情面容和自己很像的中年女人,那个女人柔弱无助的样子,好像被禁锢在什么地方,哭着想要挣脱出来,可始终没有得逞。她的内心感到压抑,她想伸出手去救那个女人,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根本动弹不得。

清晨的时候,天已经晴了,阳光一道道的照射在庭院里,空气中满是泥土微甜的气息,嫩绿色的草芽从黑黑的土地里钻出头来。颜云敲了敲月儿的房门,将她叫醒,月儿眼圈黑黑的,朦胧的睁开眼睛,感觉头很痛,迷迷糊糊的回想着做的那个梦,心中竟有一丝惆怅与不舍。

“月儿,你的行囊都收拾好了吧?快起来去洗洗脸,我们吃过早饭就要出宫了。”

“嗯,我知道了师傅。风隐哥哥呢?他来了吗?”

颜云一边帮月儿整理舞鞋,一边说道:“你风隐哥哥在等着呢,说是昨晚殿下下了令,不允许男子进入雅苑,所以,他会在宫门外等我们。”

提到南夜,月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越想越生气,索性就立马下了床,拿着盆去洗脸了,匆匆的吃了一点早饭,带了两个包子,转头就往宫外跑去。

“月儿姐姐!”小荷追上她,气喘吁吁的从怀里掏出一支手镯,递给了月儿。

“小荷?你这是…?”

“姐姐,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把这个送给你吧!”

月儿开心的笑着,眼睛红红的拉着小荷的手,说道:“小荷…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你以后要用钱的日子还多着呢…”

“姐姐,你都帮我打通那么多关系了,这一个镯子算什么,就全当是给姐姐留下一个怀念小荷的物件吧!”

月儿捏了捏小荷的脸蛋,说道:“那好吧,以后我都会戴着它的,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月儿接过镯子,戴在了手上,和小荷拥抱了一下。

“姐姐…一路顺风,我得去干活啦…”

月儿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小荷离去。

“没想到,我家月儿人缘这么好,这么受人喜欢呢。”

“风隐哥哥,你来啦!”

风隐微笑的看着月儿,接过她手里的包袱,拉着她的手一起向宫门走去…

南夜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伸出手,幻法从胸口的地方拿出了云镜,他眼里竟然全是忧伤,挤出一丝微笑,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你可以做我的心,可你见到她离去,为何会让我感到痛。

南夜侧耳,就听到了脚步声,他不动声色的运法,快速的将云镜放回了胸口的地方,阴着眉目。

“夏侯拜见殿下。”

“你来干什么?”

“这不也想看看那些人间极品,以后再想看,就难咯,”

“你信命吗?”

“殿下信命?”

“不信,我信自己。”

“……那你还问我?”

“我是我,你是你,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

夏侯被噎的说不出话,南夜看着月儿消失在视野里,转身离开了。

月儿和风隐一起出了皇城,她回头看着偌大的城门,内心百转千回,一切好像做了一场梦。从皇城里,跑出一匹黑色的马,上面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身穿银白色的铠甲,威风凛凛,他勒紧缰绳,下马后冲着月儿一抱拳,说道:“您可是月儿姑娘?”月儿看了看风隐,风隐摇摇头,表示不知情,月儿说道:“是的,我就是,请问将军有何事?”那男子接着说道:“我是殿下的近身侍卫,殿下特地命我前来送月儿姑娘一件东西。”说着,男子从腰间拿出一柄绿色玉石的佩剑,双手承着递给了月儿,月儿低着头不解的看着,接过剑说道:“这不是那个什么漪舞剑的时候用的那个吗?”男子笑了笑说道:“正是…殿下让我带了话给您,说:你虽舞跳的好,不过舞剑却不见得,此剑赠与你,还望你多加练习,只有一身三脚猫的功夫太丢人了。”那侍卫学着南夜的样子,阴着脸,一本正经的对月儿说完,转身上马,回城了。月儿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玉石剑,眼睛里好像能喷出火一样。风隐推了推月儿,恰巧,颜云带着其他舞姬也到了。

“哇,好漂亮的宝剑。”同行的姐姐们,围着月儿,打趣她,问道:“这可是殿下送你的礼物?你跟殿下关系匪浅呀。”

“说什么呢你们,我跟他根本就是水火不容,不要让我在见到他,不然…”说着,月儿举起手中的剑,对着城门,咬着牙接着说道:“不然我就砍了他!”

风隐不知在想着什么,有点生气的说道:“好啦,月儿,不要胡闹了…快走吧。”

“风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颜云目光明亮的看着此时正侧着头看着月儿的他,试探的问道。

“分道扬镳吧…你们还有你们自己的生活…这宫里给的赏赐,也够你们下半辈子的吃活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月儿她…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去做。”风隐抬起头,看着颜云,认真的说道。

颜云笑了笑,有些哀伤的看着风隐。

“风隐哥哥,我要做什么事啊…?”

风隐宠溺的看着她,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笑了笑没说什么。

颜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同行的姐妹们都了解颜云的心思,围在颜云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她尽力的控制着,没有哭出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有缘自会相见。”

“风隐哥哥,我真的要离开师傅了吗…”

颜云笑着,走过来,拉起月儿手,说道:“小傻瓜,你已经长大了,难道还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呀?你还有你的事情和生活,月儿,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月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上前抱了抱颜云,和其他姐妹。颜云看着风隐低着的脸,内心百转千回,她的内心对着风隐说:“十年来,我眼里,心里,都是你,可你…”

“风隐,我们后会有期。”颜云对着风隐一抱拳,笑容灿烂的说道。风隐微笑着,点点头:

“后会有期,保重。”

颜云跟其他的舞姬离开了。

月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不情愿的看了一眼风隐,问道:“那我们要去哪里呀?”

风隐拿过月儿手上的玉石剑,对她说道:“月儿,你可知这是何物。”

“不就是一把玉石做的剑吗,砍不得,碰不得的,看样子,一碰就会碎。”

风隐拿掉剑鞘,对月儿说道:“月儿,它叫碧玉剑,传说此剑是上古剑仙,用千年寒冰所制,削铁如泥,且坚韧无比。”月儿一听,满脸都是吃惊的表情,她嘟囔着:“那个南夜,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啊…该不会是有毒吧…”

“月儿,你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就是好奇,那个南夜殿下,为何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

风隐点点头,问道:“你们发生过什么?”

“没有!没有!风隐哥哥,你别瞎说,就是我…我就是帮他找过东西…”

“找东西?找什么…?”

“诶呀,我看你比我师傅还啰嗦,走不走了…赶紧走…”

风隐担忧的看着月儿的背影,将剑收回剑鞘中,邪魅的眼睛,回头望着城门楼上,那一抹暗金色的龙袍,在风中不断翻腾…他转过身匆匆跑去月儿的身边。

风隐带着月儿在城中逛了逛,吃了点东西,买了一匹马,就朝着城外走了,她坐在高高的马上,风隐为她牵着马,两个人出了城后,惬意的走在林荫小路上。

突然,从小路两旁的树林里,窜出来十几个身穿黑色长袍,面戴獠牙面具的人,二话没说,拔刀就砍,月儿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风隐翻身上马,将月儿搂在怀里,冰冷的脸,瞬间变得怒气煞人。他拔出手中的碧玉剑,一道寒气击退了冲过来刺客,紧接着,他掉转剑心,直奔前面攻击过来的人刺去,十几个刺客,不是倒地不起,就是一瘸一拐的逃跑了。风隐下了马,警惕的看着周围,伸手将月儿抱了下来,月儿慌张的拽着风隐的衣角,看着倒在地上的刺客,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杀我们呢?”

风隐转过身,安慰她说道:“月儿,没事的,可能是来打劫的。不用怕,有我在。”

身后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一大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女子,清秀冷傲的样子,身后是一辆的马车,风隐警惕的看着,将月儿护在身后。

那为首的女子,停下了马,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马车里,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马车的小木门,被侍卫打开,封羡清朝外探着头,看到地上的尸体,他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女子骑着马,走到风隐和月儿的身边,一抱拳,说道:“请问公子,可认识这些被你杀的人?”

风隐上下打量了一下,收回剑,冷冷的说道:“不认识。”

封羡清的马车也驶了过来,他侧着头,看了看风隐,目光落在了月儿的身上,他的眼中,既然有一丝激动。他说道:“没想到这皇城之下,光天化日的既然就会有盗匪,二位如果不嫌弃,就跟我一起走吧,在碰上歹人,也好有照应。”

“谢谢美意,不必了。”风隐拉着月儿的手,转身就要走,封羡清说道:“公子且慢!遇到了便是缘分。在下南绥城封羡清,还请问…这位小姐的美名。”

月儿疑惑的看着他,就是觉得十分眼熟,又想不起,那天在大殿上,坐在木椅上的也是这个男子,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种感觉,分外熟悉。

“无可奉告。”风隐阴着脸,说完,就拉着月儿上了马,转身匆匆离去…

“月儿,你想什么呢,你认识那个人吗?”

“没事,就是我在皇宫里见过他们…”

“是吗…印象很深吗…”

“……嗯,也不是…”

风隐将月儿拥在怀里,说道:“好了,别想了,我们也要快点赶路了,不然天黑没地方落脚。”

两人在日落前,赶到了一个镇子上,找了家干净的客栈,安顿下来,封羡清一直都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也投宿在这家客栈里。月儿饿的不行,拉着风隐跑到楼下去找吃的东西,正好,封羡清一行人刚刚赶到,正在跟店家商量住宿的问题。

封羡清坐在木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月儿,月儿尴尬的对他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就赶紧跑去窗户边的饭桌旁,等着吃饭,风隐厌弃的斜着眼睛看了看封羡清,冷着脸说道:“南绥城,封家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还喜欢干跟踪人的勾当。”

那位冷艳的女子,走了上来,说道:“这位公子,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这路就一条,好的客栈就这一家,怎么能说我们是跟踪?”封羡清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风隐冷哼一声,坐到月儿身边,招呼店小二上吃食。

那女子小声的在封羡清耳边说道:“少爷,我送您回房休息吧,明日还需要赶路,你的身体…”封羡清点点头,离开了客栈的正厅。

月儿小心翼翼的歪着头,见封羡清走了,连忙问道:“风哥哥,南绥城封家,很厉害吗?怎么你会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风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月儿的碗里,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虚心的低下头,轻声的说道:“封家,是四方城主中的一家…只是后来败落了…”风隐说道这的时候,手一滑,筷子掉落在衣服上,弄脏了他白色的长袍,他皱着眉头擦了擦,叹了口气。

“败落了…为什么?”

风隐抬头看着月儿,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这么想知道这些。”

月儿放下筷子,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风隐,说道:“好奇嘛,我在外荒的时候,天天就是习舞,这来到帝机才发现自己,一点见识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像个…像个小傻子…”

风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看的眉眼像是大丽花一样,无奈的看着月儿说道:“小傻子?谁说的?那是胡说…我的月儿怎么会是小傻子…”

月儿瞪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我说风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转移话题!”

“好。吃饭吧。”

“……”

月儿知道,风隐不想说的,不管她怎么撒娇,他还是不会说的,索性也就不问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桂花酒,吧唧吧唧嘴,吃着碗里的排骨。

无望山的地脉里,一个面带金色獠牙面具的人,怒气冲冲的打碎了桌子上的杯子,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吓得顿时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说道:“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主人,那个舞姬身边的男人真的很厉害,我感觉得到,他是神族人,碧玉剑在他的手中,威力无比!”

“神族?可看得出是哪一门?”

“这…这,属下见识短少…看不出…”

“……”

那人没在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南夜在书房里,下旨恢复了封羡清在绥城的侯位,并还给了他一半的兵权。他知道,只是恢复一半,一定会有人在朝会上诟病此事,他下旨附文写到,是为了封羡清可以安心养身体,少些政事的牵扯,如封羡清的身体彻底恢复,便会尽数归还。

他盘算着封羡清离开帝机已经快三日了,差不多快要回到绥城了,便命身边的侍卫快马送去了诏书。

封羡清的马车,进了绥城后,他便命随从们先回去了,那个女子陪着他在城门旁的山丘上,一语不发的等着什么。

直到看到风隐带着月儿进了城,他心满意足的微微一笑,那女子说道:“少爷,你为何如此关注他们二人。”

“阿琼,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有一个妹妹,她或许还活着。”

“您是说…那个女孩?”

封羡清目光柔和的看着天空,点点头说道:“嗯…面容,年纪,性格,都对的上……”

阿琼也微笑着看着封羡清…清风徐来,山花虽未开遍,春日的暖阳抚摸着绥城的地势山脉,万物复苏,生机一片。

“风隐哥哥,这里就是绥城吗?”月儿好奇的看着城里的闹市,开心的问道。

“嗯…绥城。”

“你怎么想起带我来这里的,你不是特别不喜欢那个城王吗?”

“很多事,很喜不喜欢毫无关系。”

月儿瞪了他一眼,小声的嘀咕着:“就不能好好说话,总说的那么深奥。”

风隐没理她,在一个小摊子前买个一个小木人,拿给月儿,月儿欢喜的把玩着,却突然感到此景,似曾相识…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人,那个人领着她玩耍,带着她疯闹,给她买好多好玩的东西…月儿盯着小木人,皱着眉头,她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月儿,你怎么了!?”风隐紧张的问道。

“没,没事,就是不知怎的,突然出现了幻觉。”

风隐比谁都清楚,这不是月儿的幻觉,心想着:她身上被我设下的禁锢虽然能让她忘掉之前的种种,但也不是一世的,回到这里,禁锢果然就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如果说,这是上天注定她要经历的,那我也不能在有干涉。

风隐带着月儿投宿在离封府不远的客栈里,月儿情绪低落的吃了点东西,就回房了,风隐端着一盘剥好的水果,在她的房门前踌躇了许久,才轻轻的敲了敲门,房里不见有动静,风隐担忧的攥着拳头,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屋内没点灯,有些看不清楚,风隐轻声的说道:“月儿,你睡了吗?”他借着屋外走廊的灯光,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火信子点亮了蜡烛,回头一看,月儿正躺在床上,他连忙走过去,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脸上微红,痛苦的拧着眉头,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风隐伸手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心都揪起来了,他轻声的唤她:“月儿,月儿…”月儿迷茫的睁开沉重的双眼,一时间,她以为的幻觉再次出现,风隐身上冰冷的感觉,让她看到那个湿漉漉的狗洞,和遍地的尸体…她内心一沉,昏睡过去……

风隐用法将房门关上,迅速的扶起了月儿,拉起她的双手,闭着眼睛运法修复破损的禁锢术。他睁开眼,满脸心疼的看着月儿,突然觉得自己甚是可笑,明明已经要放她去经历她的命数,可为何还要运法加以禁锢。他害怕失去她,害怕禁锢术的反噬,害怕禁锢术一但消失,她身上的神力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月亮再次高高的挂在天上时,月儿已经好转了很多,只是仍然没有醒过来,安静的睡着,风隐一天一夜都守在她的身边,除了两个时辰探一次她的脉搏气息,就只是那样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回忆起十年前救她的场景。

门外传来一阵骚乱,楼下的店小二大声的说着什么,他有点听不清,走到门外,封羡清竟然出现在那里。

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两人的对视中,内容复杂,风隐的内心一沉,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月儿,关上了房门走下楼去。

店小二将在大厅里吃饭的客人都赶走了,投宿的回房,不许出来,吃饭的都别吃了,赶紧离开。此时只剩下风隐和封羡清。

封羡清坐在桌旁,小二拿上来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就赶紧识趣的下去了。他微笑着看了一眼风隐,倒上酒,示意风隐过来坐下,风隐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从你们进城,我就派人一直跟着你们。可从昨天到现在,你们一直没出过门,这不是她的性子,想来看看她怎么了。”封羡清提着酒壶给风隐添酒,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她?”风隐嘲笑似的回看着封羡清。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也应该清楚,我知道,她到底是谁。”

“你想如何?”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清楚你是神族人。”两人对视着,风隐阴着脸看着他。封羡清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想必,当年是你救了月卿吧…我…应该跪下,诚恳的对你说声谢谢…”封羡清眼睛红红的,他忍着泪水,没有滑落下来,拿起酒杯对着风隐一拜,二拜,三拜,紧接着一饮而尽。

风隐的恻隐之心,让他不想接受封羡清,他甚至不想承认月儿就是封家的掌上明珠——封月卿。他侧过头,不想在多说什么,未料,封羡清又说道:“她自小便跟我最亲,我是兄弟中,最爱她的大哥,每天带着她,哄着她,当年,当我得知她可能没死,我激动的彻夜不眠,之后的这十年里,我时常幻想能与她再次相见…老天待我封家不薄,让我一回来就找到了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卿儿…”说到动情之处,封羡清满脸泪水,他难过的低着头回想起伤心的往事。

“不要再说了!”

“公子到底何意!?难道,你要瞒她一辈子,让我们至亲分离一辈子吗?”

“让她知道一切又怎样?让她和你一样在痛苦仇恨中走一生吗?况且,你对她了解多少?十年的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多少?那日,在帝机城外刺杀她的人你知道是谁吗?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能让她安全?”风隐激动的站起身,眼睛也是红红的。

封羡清显然没想到风隐会说出这番话,他内心有很深的疑问,于是他问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这话什么意思,还请公子明示!”

“我不想与你废话,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也没有谁能让她受到伤害!”说着,风隐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封羡清激动的想要站起身,奈何双腿无法承力,他噗通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风隐停下了脚步,内心五味杂陈。

封羡清用力的撑着身体,大声的说道:“公子,我是她大哥啊!我怎么会伤害她!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管你是谁,你有多爱她,可她到底是封家人!不论如何,封家的事我都会查清楚,伤害封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封羡清泪流满面,他难过的用拳头用力的捶着地面,猩红的双眼坚定的看着风隐。

风隐身子一僵,内心传来一阵酸痛,自始至终,十年来,他从未正视过自己对月儿的情感到底是什么,起初,月儿还小,他将她送离内荒,只为了保她一世安稳。后来她慢慢长大,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情感不受控制,对月儿的占有欲越来越浓,于是他强迫自己离开了当时年少的她,一走就是四年…如今,被封羡清无意中一语道破,他突然发现自己,越陷越深…

阿琼推开门,快速的跑了进来,连忙叫随从帮忙,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封羡清,他难过又窘迫的闭上眼睛,阿琼摆了摆手,示意随从们都出去,因为担心封羡清有意外就站在了门口,静静的看着。

“还请公子好好考虑一番…另外,据我所知,那天在帝机城外刺杀你们的黑衣人,正是当年屠我封家的人,想必,不仅仅只有我认出了卿儿…”

风隐始终都没有转过身,或许,他是觉得自己没法面对封羡清,他步伐沉重的上了楼,看到月儿还在熟睡的脸庞,他温柔的笑道:“小傻瓜…我到底该怎么选,才是对你伤害最小的…你身上的上古禁锢封印到底是什么?那股神力又是什么…你,到底是谁……”

天上,一颗流星,一闪而过。

一个身形消瘦,愁容满面的女人蜷缩在一间密室的角落里。她目光空洞的看着地上的一只蜘蛛,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绸缎锦衣。头发凌乱却干净的垂在耳旁,手腕上都是伤痕,一个小婢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蹲在她身边举着粥碗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会儿笑一下,一会儿眼泪又划过脸颊…

吱呀一声,密室的门打开了,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是温柔,柔软的。他声音低沉的问道:“夫人近来精神如何?”

小婢女连忙起身,拜了一下,回话道:“回主人,夫人最近时好时坏,有的时候还是会一直哭,眼睛越发的看不清东西了…”那个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过婢女手里的碗,蹲下身子,喂给她,却被女人打翻了,撒了一片白花花的碎肉粥,女人看着地上的粥,痴痴的笑了笑,看到蜘蛛被烫的抽搐着,笑的更欢了…

男人柔声的低语道:“你若不想见我,那我就出去,不过,你不要在想不开了,你的女儿还活着…”

女人一听,眼神明亮起来,她凑近看着男人的脸,指着面具上的獠牙,痴痴的傻笑着说道:“你以为…你带着面具,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哈哈,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男人抚摸着女人的脸,却被女人推开了,他叹息着,转身出去了。女人望着门口的方向,眯着眼睛,冷笑了一下…

月儿睁开眼睛,感到全身上下都酸痛,她用力支起身体,看着门外已经是夕阳西下。脑袋里混乱的如同乱麻,她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了。风隐推门而进,看到月儿站在地上,苍白的脸没有血色,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风隐他内心一阵酸痛,微笑的放下手中的清粥小菜,说道:“我算到你今天会醒,特地给你准备了点吃的,你感觉怎么样?”

月儿不解的看着风隐,坐到桌边,问道:“我怎么了?我感觉浑身上下都痛的很,也没有力气…”

“没什么,你就是感染了严重的风寒,现在已经没事了…”

“风寒?”

“嗯…”风隐心虚的看着月儿,端起吃食递给她。

月儿接过碗,若有所思的一点一点吃着,她说道:“风隐哥哥,我在睡梦中,总是能看到一些…情景,就好像我经历过一样…”风隐想着该怎么回答月儿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风隐起身,打开门,是店小二,他笑嘻嘻的说道:“公子,封侯王让我来把这个交给您。”说着,他递给过来一个带有封家印章的信封,转身下楼了。

风隐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请柬,风隐没打开看,而是将请柬揣进了怀里。

“什么东西呀?”月儿好奇的看过来,问道。

“……”

风隐坐在凳子上,微笑的看着月儿,示意她快点吃饭。月儿噘着嘴点点头。

帝机的诏书一下到封羡清的手里,他就写了这份请柬过来,设宴宴请众人,他很是有心的请了风隐,实际上,是想趁此机会让风隐带月儿回封家。

夕阳西下,风隐心事重重的坐在客栈的小院里,看着红色的云彩,独自饮酒。

“风公子,为何眉头紧锁?”风隐阴着脸,回头一看,来人竟是封羡清手下阿琼。

“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替侯爷提醒公子,明日是宴请之日,还请公子将小姐带回府中,让她认祖归宗。”

“哼…可笑至极。”风隐拿着酒杯,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讥笑的接着说道:“你们能拿我如何?”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风隐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阿琼。月儿好似大病初愈一般,瘦小的身体,身上披着一件披风,不施粉黛,脸上净是疲倦,长发随意的拢在耳后,她走过来看着阿琼问道:“怎么是你?你来找风隐哥哥吗?”

阿琼对着月儿一抱拳,恭敬的做了礼数,斜着眼睛看了看不做声的风隐,对月儿说道:“是侯爷让我来请二位参加明天的宴席。”

“侯爷?宴席…”月儿略有些惊讶的看着风隐,希望能找到答复,风隐放下酒杯,没有说话。

“是的,绥城城主,封羡清。”

“好了,你走吧,我们去不去我自会考虑,不必多言了。”风隐阴着脸,下了逐客令,阿琼也没好脸色,转身就离开了。

月儿不解的坐在风隐的身边,指了指阿琼离开的方向,询问的眼神看着风隐。

“月儿,你想去吗?明天宴席。”

“好呀,好呀,以前吧,参加宴席都是去给人家跳舞的,要是能有个机会让我坐在那里吃好吃的,喝点美酒,我肯定乐意之至!”月儿眼里都是喜悦,她开心的看着风隐,却不能明白他的心之所想。风隐魅人的眼睛,略有哀伤的笑笑,对着月儿点点头,说道:“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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