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班底是从锦衣卫来的,但是不同于锦衣卫,它也招募一些在江湖上名声不好的人为其服务。也就是说“东厂”是由太监,世代 为皇帝走狗的特务,还有一大群江湖败类组成的。
他们的宗旨只有这么几条,“绝对忠于皇上和督公”、“我们就是朝廷养的狗,一条会咬人的狗。”、“上面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只要结果不要过程。”、“我们就是一群有执照的流氓。”
“瘸子李”明显对东厂很熟悉,知道好多关于他们的事。就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心了,谁都知道一个人进了东厂,能够痛痛快快的死就是一种享受,一种福气。在东厂绝对能让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后悔来世上走一走。
在东厂也是有等级的,首先是不能擅自离开总部的太监们,能够进东厂的太监当然是将来能够出人头地的大太监,他们在这里学会了一整套折磨人的手段,为自己在后宫建立自己的威信做准备。第二种人就是原来锦衣卫的后代,他们有世袭的品级和祖上留下的人脉,是在东厂中审讯逼问犯人的主力军。江湖败类在东厂中地位最低,充当杀手和打手。也有一些世袭锦衣卫送自己的孩子进宫当太监,牺牲一个孩子能换来一家子数代的荣耀。
当“瘸子李”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渐渐把所有的联系起来。一个祖上是大内四品带刀卫士,又女里女气的男人,这不就是一个锦衣卫出身的太监吗?一个太监就已经够吓人了,而且他参与了一线的破案,就代表他是东厂的专属太监。这已经令知道底细的人吓破胆了,再加上他的锦衣卫世家出身,怎么能叫人活下去?要知道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过四品官,就算他功劳再大,死了后也不过加一级。小白脸说他祖上是四品,就是说他的世袭等级怎么也应该时五品了。一个五品的东厂太监,权力大到了天,东厂督公也不过正三品。
“瘸子李”一想起自己还骂了这个太监,就特别的后悔。要知道太监不是一个男人,最忌讳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作为最小心眼,最记仇的太监,对付起一个自己痛恨的人的手段,想起来就令“瘸子李”胆战心惊。
“马三刀”手上的两把刀证实了“瘸子李”的想法,将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不是东厂出来的人,谁会使用这么变.态的武器?一把大刀还算正常,估计一定有什么特殊用处。那把小刀就大有讲究了,它说小不小,说大并不大,既可以削又可以割,什么钻洞、捅洞、拉丝等等都可以完成,可以说是一物多用。不是东厂的掌刑人,谁******这么变.态用这家伙事。
确定自己落到了东厂后,“瘸子李”放弃了反抗和抵赖。一心想着怎么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说清楚,把自己的问题想到最低。就算是死也希望死得痛快点。
“马三刀”是一个管监狱的出身,虽然身上有把力气,也不想做苦工背着杀手回去。就随便从一边找了一些树藤和木头扎了一个简单的架子,拖着“瘸子李”回村。一边走,一边自己唠叨着:“就算在原来,老子也是一个管牢子的人,哪里做过这种事?真******倒霉。死了一个不算,还要搬一个。早知道不如像那个驼子一样先烧后割算了。这么多麻烦。”
“瘸子李”没有吓晕过去,这家伙不但杀了他的同伙,而且听上去手段比小白脸还残酷。什么先烧后割,怎么烧的怎么割的,烧哪里?割的又是哪里?等等,这个家伙说自己是管牢子的。难道他是专管东厂天牢的人?东厂的天牢是大明时期最黑暗的地方那个,有人说天牢里的狱卒一个个比阎王爷还可怕。
秦泰来到村里的酒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时候老酒鬼和展小小到了。
秦泰拿出他身上唯一的一件换洗衣服,犹豫了一下之后,将这件衣服撕成了布条。这件衣服可是秦泰的老娘不久之前才寄给他的,平时他连穿都不舍得多穿。
按照秦泰的脾气,这件衣服最少能穿上三到四年。可为了为展小小和“马三刀”包扎伤口,他把这件新衣服给撕了。虽然房顶上有药有布条,可展小小不能上房顶,其他人又上不了。他只好牺牲他的唯一一件换洗衣服。
虽然知道秦泰这么做不全光是为了自己,但是看见秦泰将自己最新的衣服撕了给自己包扎用时,这不得不令展小小感动。在得到老酒鬼的支持后,展小小奇怪的发现秦泰怎么看比以前更顺眼了。平坦无奇的脸变英俊了,平时不会注意到的细节,更清楚了。展小小不由得红了她的小脸。
这时候“马三刀”拖着“瘸子李”进来了,刚想给秦泰和展小小一个私人空间的老酒鬼白了他们一眼。“马三刀”不知道他的到来已经破坏了一个温馨的场面。
本来就有点生气的展小小,看见“瘸子李”,就想起了刚才他的自己的无礼。正好有气没有地方出,看见他就是上去一脚。
已经准备好实话实说的“瘸子李”,看见了展小小,就像看见了鬼一样。连忙使劲突出自己嘴巴里的布头,不敢反抗的说:“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招。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秦泰他们原以为审问“瘸子李”将是一个艰巨的工作,没想到这个杀手这么没用。一个大男人,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会当众大哭起来求饶?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是真
的。
得知“瘸子李”要主动交代后,秦泰他们就全体出动了。“马三刀”出找东西,老酒鬼酒瘾发了去找酒了。留下秦泰为展小小包扎伤口,兼看管“瘸子李”。
秦泰小心翼翼地为展小小包扎伤口,深怕再一次弄痛展小小。可在一边地上的“瘸子李”看来,这是彻头彻尾的巴结。这个当官的人,看上去能威严,可对小白脸特别的小
心,对于小白脸的一些脸色几乎是忽略不计。“瘸子李”越来越觉得这群人不简单,越不简单他心里越慌。
当老酒鬼估计包扎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出来时,“马三刀”也出来了。
“马三刀”毫不顾忌的对秦泰说:“大人,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找到一些蜡烛和一小段绳索。师爷你的专用家伙没有了,就将就着用好了。”
“瘸子李”眼睛一缩,蜡烛和绳索有什么用?这个老酒鬼的专用家伙事又是什么?蜡烛和绳索难道是给我用的?早就听说东厂的一些审讯者喜欢玩变.态,特别是些年纪大点的,什么变.态的玩什么。绳索可以玩出七八十种花样,什么“放纸鸢”、“蜻蜓点水”、“苏秦背剑”、“放马南山”、“白驹过膝”等等,玩蜡烛的也或许有,就是他没有听说过而已。“放纸鸢”就是将犯人绑成“十字形”,腰上绑一根粗绳,下面一个掌刑人像放纸鸢一样将犯人放上半空,手一松犯人就飞出去自由落地,摔得犯人鼻青脸肿的。“蜻蜓点水”就比较文静了,将犯人的两个大拇指绑在一起,吊在房梁上,双脚下垫一点砖头或者其他东西,然后这么挂着犯人。每过一会儿,拿掉一块,不用半天时间这个犯人就从此残废了。其它的刑具都差不多,就是要犯人在受到折磨的同时,看不见一点刑讯所收到的伤痕。
其实这个“瘸子李”想歪了,“马三刀”找蜡烛是怕审讯时间长了,天暗了准备的。秦泰和展小小在昨天都嫌油灯里的油有味道,所以才找蜡烛的。绳索更简单了,帮犯人用的。老酒鬼的专用文房用具在房顶上拿不下来,只好拿酒铺里的笔墨纸砚将就着用了。一切都没有“瘸子李”想象的那么复杂。
就像展小小的身份,她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不是什么东厂太监。至于她说的祖上是她在宋朝时的老祖宗展昭,当时展昭官封正四品带刀护卫,大内御前带器械行走。并不是“瘸子李”所想象的什么明朝世袭锦衣卫后代。这两者之间的身份相差的海了去了,工作性质也大大不同,一个是保镖性质的工作,一个是侦探性质的工作。要是知道了展小小和“马三刀”的真实身份,“瘸子李”才不会这么怕他们,估计连正眼瞧他们都不会。
秦泰本来想先扶展小小上楼,在审讯犯人的。可展小小死也不想上楼,一是她真的不敢一个人呆在楼上,第二,她想听听这里面的事情真相。第三,希望多看看秦泰。当有案子要审的时候,秦泰整个人变了,不但严肃起来更是有了上位者才有的威严。展小小很难从平时看见这样一个秦泰。
既然展小小坚决不想上楼,秦泰只好任由她留下。楼下的酒铺大堂成为了临时的审讯大堂。秦泰和老酒鬼各坐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秦泰桌子上什么也没有,有一块临时当做惊堂木的木块。老酒鬼桌子上的东西可多了,不但有文房用具,而且还有“马三刀”的剃刀和小刀,是用来吓唬犯人的。桌子上还有老酒鬼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