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直到临近下午上课才回校,几人之间似乎都是心满意足。
趴在唐轶背上的姜棠却是紧紧咬着唇,额头还若有若无的流下几滴冷汗。一路上都是阮纯和唐轶聊天,两人以为姜棠只是累了不说话,都没注意到她的不寻常。
直到到了校门口,才听见姜棠孱弱的声音:“轶哥哥我肚子疼。”声线微微颤抖几乎要说不稳了。
阮纯快速地跑到他身后看姜棠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密布着冷汗,唇瓣微微颤抖。连忙拍了拍唐轶的手臂,“走!快点去医院!”
唐轶也反应迅速的快步转身,打了个电话就安排到唐家名下的医院了。
在唐轶一系列咒骂和医生们的颤颤巍巍下做完了检查。
姜棠在阮纯的有序安排下安安全全的输了针,输了针阮纯的心也放下了。她转了转手腕又捶了捶后颈似是累极了。
唐轶一动不动的看着阮纯,半晌才开口:“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你要是累就去躺会。”
阮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累,这点小事情。”
唐轶把视线转回姜棠,此时的她没了平时的鲜活,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垂到两边,脸颊泛白,嘴唇也没了平日的鲜红。平日活蹦乱跳的小丫头躺在这病床上,楚楚可怜得惹人疼。
姜棠也是累极了,躺在病床上就睡着了。
一时间病房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阮纯和唐轶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房间里的温度都升温了不少。
两人不知怎么红了脸,默契的低了头。
唐轶几次欲开口又组不出词,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扭了好许,才僵硬蹦出一句:“你今天...真能干。”
阮纯顿时抬起头,缩了缩脖子皱着眉盯着他,一脸“你说的真的吗”的疑问。
唐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好不容易板出的正经又被她的滑稽冲散。
“我夸你呢。”
“哪有你这么夸人的。”
“这实话呀”
“......”
阮纯心里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她忙了半天他夸她能干??她又不是保姆。
两人嬉闹之间,门开了。
嬉闹声戛然而止,视线集中在门口。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扫过两人,明明是九月天却感到了从脚到头的寒意。
看到床上的人儿时,眸色微沉,薄唇紧绷成一条线。
唐轶紧张地站起身,低声说:“姜哥。”
“嗯?”姜冶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神一直停留在姜棠身上。
他走到姜棠的旁边坐下,双腿交叠,把玩着姜棠小小软软的手。
他似是一如往常的带着冷意却又比平常更加阴寒,“现在是你们的时间,解释。”
阮纯和唐轶对视一眼,在姜冶气势的镇压下两人都有些心慌。
姜冶也不催促,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神盯着他们,那股寒意穿透入他们的骨髓。
阮纯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了好几次也算是组织完词汇但说出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棠棠也只是身体太弱了,吃个关东煮就这样了。也就微辣没什么事情,何况现在输了液,然后......”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我来说,就是中午放学......”紧接着唐轶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唐轶知道她平时说话直率,其他事情倒也没什么,可如今啊棠住院了,姜冶来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说完之后唐轶还瞄了好几眼姜冶的神色,他依旧是阴沉着脸从头至尾没什么变化,侥幸的松了口气。
姜冶面上不表现,可拳头却攥得越来越紧。
姜冶倏然站起身看向阮纯,白皙的手背上每一条青色筋脉都是具象化的愤怒。
那种表情,像是看着什么有害的臭虫,冷漠也厌恶至极。深深拧起的眉宇间是一道锋锐刀痕,随时都能将他所憎恶的对象劈成两半。
“说完了?”
阮纯唐轶两人僵硬的点了点头。
姜冶大步上前揪着唐轶的衣领,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脸上捶了一圈又像是丢垃圾似的把他扔到地上。
“嘭”的一声将阮纯从震惊拉回来,她想要跑却发现腿吓麻了。
当姜冶用那阴冷至极的眼眸看向她时,泪珠夺眶而出成串成串的掉。
唐轶到底力气不敌姜冶,浑身疼得不像话。
姜冶眸色深沉,阴鹜又寒冷,“我从来不打女人,你会是第一个。”
“哥哥。”姜棠其实早就醒来只是想看戏,如今好戏看够也该醒了。
姜冶听到姜棠的声音就把眼前的两人抛在脑后快步走到床边,眼眸里阴沉褪尽又独留一份柔情。
阮纯感觉到那股寒意已经没了,只有一道柔情。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可那股惧怕又提醒着她那是真的。
“哥哥,我疼。”姜棠眼中无声地涌起水雾。雾气渐渐凝蓄起来,很快聚成一滴清泪,悬在眼眶上欲坠不坠。
“不哭了。”姜冶白皙修长,骨节清透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她渐渐泛红的眼角。
姜棠哭意更浓了趴在他的肩膀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