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冶动了动,没有回头,目光却已经柔软下来,说话的声音极缓极轻,像是怕惊吓到她:“棠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开心一点?”
就算她想要星星他也给她摘下来。
姜棠微微颔首示意让阮纯他们先走,唐轶点了点头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
阮纯抿了抿唇,终是放弃了自己的倔强凑近唐轶扶着他的手臂搀扶着要出去。阮纯的腿早就被吓得僵住,走路时都禁不住腿软。
最终一瘸一拐地出了病房,两人的姿态都不好看。
刚刚出了病房,悬在边上的心才放下。唐轶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对于阮纯的行径还是忍不住厉声指责:“说话要分场合分人的。啊棠从小身子弱这事情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况且那是啊棠的哥哥。你说的话都相当于火上浇火,明白吗!”
阮纯搀扶的手忍不住握紧,也知道了教训,内心就算不服气也没有开口反驳了。
两人沉默许久,谁也不开口。
姜棠放软了语气好言相劝说:“医生说了输完液就可以了,我们一会就回去好吗?”
姜冶不语,把玩着她垂下的头发,发质柔软摸在手里舒服得很。
姜棠也不死心:“医院哪里有家舒服,我都听哥哥的。”
姜冶抬手揉揉她的头,直到头发都乱了才满意地放下手,“乖。”
姜棠脸上带笑,心里忍不住的和书灵吐槽:“我以后一定推翻地主翻身把歌唱。”
学校
沈知书正襟危坐的注视黑板,手中的笔写写停停。
即使旁边的座位空缺,即使没了姜棠的声音,也不受丝毫影响。
楚昭无力的撑着下巴,注意力一直在姜棠的位置上,片刻不离。思绪早飞走了,连觉也睡不下了。
桌面上有一只粉色小猪,在这摆满草稿纸的桌面上显得突兀,更是在楚昭的形象衬托下显得违和。
楚昭轻轻一捏那只猪,尖尖的猪叫就响起,如此反复。
“你知不知道啊棠现在在哪里?”
手指在小猪身上重重的捏了捏,“嗬嗬。”
“不知道啊。那啊棠现在想我了吗?”
又一捏,“嗬嗬。”
“想啊。那我们去找啊棠吧。”这次手上都力道更是加重了,像是发泄般捏得不成型了。
“嗬嗬——”
孟子深看了又看楚昭,深深压住烦躁不动声地移开了桌子。
低低咒骂了句:“蠢货。”
狭长的眼眸涌起阴鹜,似乎又想起什么,阴鹜逐渐褪去眼眸深处泛起笑意。
轻轻拿起那支不曾用过崭新干净的笔,夹在手中转动。
温润如珠的声音缓缓吐出:“啊棠的笔多好看啊。”
怎么都比那只会叫的猪好吧,会叫?
“你也会说话的对吧?”轻轻拿笔在桌子敲了敲,“啪啪。”
“对啊,真乖。”手轻柔地摸了摸那只笔像是摸着谁似的。
坐在这两人范围之中的陆路感觉一股阴森怎么也祛不掉。
怎么姜棠不在这两人就变了个人似的。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认真听课的沈知书,总算给自己找了点安慰。
拍了拍胸脯给自己缓了口气。
所谓认真听课的沈知书,已经不知道这是写了第几次啊棠了。
看了看自己做的笔记,哪里是笔记。
满张的啊棠醒目显眼,像是丢了魂似的。
索性也不写了,拿过姜棠的书认认真真给她做起了笔记。
这次不同之前的烦躁,心静了不少。毕竟在姜棠的书上留下他的字连这堂课也变得舒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