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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争吵

就像是上辈子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所以这辈子落到自己身上的,没有一件好事——吴还生。

我还没有下手杀了自己,都已经想象到了,我死后的场景,我在想应该不会有人,为我哭,因为会为我哭的人,我还没有见过,我估计他应该不知道,我不在了吧!——吴还生

有的时候,我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间疾苦,就连死都是一种罪——吴还生。

这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自己断指断臂,才知道什么是疼——吴还生

2019年,8.13

吴还生的表妹,突然给她发条微信。

她表妹说:“在不在,你有没有给的风打电话?”

吴还生说:“没有,没有电话号码。”

她表妹继续说道:“哪你不会给家里人打电话啊他上次发神经一样的割碗自杀。”

吴还生说:“不打了。”

表妹继续说:“今天早上又割了一次都拉医院里去了。”

吴还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她弟弟没有事情,已经回家了。她看着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头。

她的大拇指飞快嘟嘟嘟几下,打了两句话回了过去。“我上次在家已经领教了,我都知道了。”

她表妹微微惊讶的说道:“你还真是不担心他。”

吴还生刚刚下班,还走在大马路上,看着她表妹的话,皱着眉头,暗暗叹气。

心想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没必要说什么其他的,想想上次自己回家。

弟弟生日,她做了一桌子菜,招呼弟弟的朋友们,从中午十二点,吃到晚上十点。

她在房间里面玩手机,和朋友说说,回老家的感受。谁知道弟弟突然把自己的手腕割了一条口子。

进来就直接把手伸到了她面前,说,给我点钱,买烟。

吴还生,又急又怕,怕的是弟弟手里的刀,急的是他手腕上的伤口。

血一直滴在她的床单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无助。她都走了将近十年了,这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老家各种走亲戚,一两万块钱,都用的差不多,哪里还有钱给他买烟,何况还刚刚过完年,钱早就没有了。

吴还生只是回家呆了不到三个月,家里财米油盐都是她的钱,突然发现养家真的好难,弟弟再来这么一出,她差点就哭了……

现在想想面前的事情,她仍然记忆犹新。她低着脑袋,看着表妹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的消息。

她有点不耐烦,就说了句:“我妹妹说,他已经回家了。”

她表妹又说:“你作为姐姐就应该好好说说他啊,像我们又不好说什么,你们现在谁都不在家就留他一个人,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出什么事情吗?”

吴还生说:“我说的已经不少了。我都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表妹又继续说道:“无话可说也要说啊,他可是你亲弟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懒得说。”

吴还生不想和她再多说什么,自己的亲弟弟,谁不关心,谁不心疼。

那自己心疼他的同时,到头来得到的又是什么,明明知道,爷爷生着病,她和妹妹,还在到处借钱,给爷爷治病。

弟弟还来这么一出,弟弟十四岁,就因为和女朋友分手,就割腕自杀。

吴还生和妹妹,不过都才是十来岁的姑娘啊。谁又有多少精力去管啊。

吴还生越想越生气:“我叔叔打也打了,爷爷说也说了,我和我妹,该说该骂,那次少过。家里的大人那个没有说过他的,他听谁的了。”

她表妹继续说道:“你妈妈有没有给他打个电话,他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吴还生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父亲去世得早,大概是2001,或者是2002,总之她妈妈,养了她们四个兄弟姐妹,一年,也就是在2003年的时候改嫁的,吴还生才四五岁,最小的弟弟才半岁。

因为丈夫去世,无法养活孩子。最后说打工打工,最后走了。吴还生的父亲,去世的太早了,她连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说到责任,吴还生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说:“责任?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去年过年我在家里,用刀割腕,就为了让我给他钱买烟。那天还是他生日,我做了一桌子菜,招呼他朋友,我换来了什么?

我家几个兄弟姐妹,有谁好哪里去。

我妹妹嫁人那么早,吃了那么多苦,又是谁的责任。都这么大的人了,谁还能管谁一辈子?”

吴还生最心疼就是她妹妹,十五岁,就被姑妈骗过去,嫁给了她儿子,不是打就是骂?

就连怀孕了,还要干活。吃饭还不准上桌,姑妈,姑妈,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姑妈,那可是他弟弟的亲生女儿啊。

当时吴还生还在外省,加上身体不好,回不来。妹妹嫁给表哥,怀孕受这种虐待。就连月子都没有好好做,在姑妈家她妹妹就像一个奴隶,一个保姆一样。她才十五六啊。

后来妹妹不知道找谁帮忙,借来了电话,打电话过来和她哭,后来在四川的妈妈,给她打了钱回去,让她来四川,因为吴还生就在四川。

吴还生的妹妹,叫吴甜田。

她们姐妹两,已经七八年没有见过了。吴还生满心欢喜的去了县城里的汽车站里面等着。

妹妹天快黑了才到,当她看到妹妹时,泪水根本控制不住,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自己穿着妮子大衣,带着毛绒绒的围巾,而妹妹一身破旧的衣服,特别单薄。

四川特别冷,妹妹嘴唇都冻得发紫了,她扑过去就抱住了妹妹,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妹妹带。

吴还生,个子娇小,比妹妹还要矮,却死活要搂着妹妹,怕她冻着。

她带着妹妹去了订好的旅馆,把今天刚刚买好的衣服,她给穿,吃了饭之后,带她在县城里,逛了一圈,又给妹妹买了好几套衣服。

2016年,年底,吴还生,本来应该读初三,各种原因,她辍学了,去了福建,上了几个月的班,身上还有点钱。

回去过去种种,她还是会好难过。

表妹还在不停的给她发消息。“不是我说你们什么,真的,你们说走就走了,你妈妈我们也就不说了、我也没资格说什么,就说说你吧,你看你自从去了四川之后有关心过他们吗、你是姐姐,就应该多关心他们,他年纪小承受能力没有你们的强,这你们应该都是可以理解的?”

吴还生看着这话,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来了。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四川吗?”四川是吴还生的妈妈改嫁的地方。

表妹一再的责问:“难道你做那些不是应该的吗?你是她姐,你不做谁做,你妈妈都不在身边你不做谁做?”

吴还生不回她的话,说:“我都快病死了,才去的四川,这么多年谁又关心过我一下。”

吴还生去四川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没有去四川,或许这世上就已经没有一个叫吴还生的人了。

表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去治病的,但是治病归治病,难道就不可以慰问一下他们吗?”

吴还生道:“我出来打工之后,才一个个的打电话过来要钱,不给拉黑。我欠谁的”个个亲戚,什么三大姑二大婆的。

当时她病的快死的时候,鬼影子都见不着,现在大了,出来挣钱,个个都屁颠屁颠的过来的。

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一样。

吴还生坐在马路边上,深深吸了口气:“你别管。”

她表妹似乎不爱她这话,于是又打了一长串字过来。“算了,我不和你说了,反正你们都有理,你家的事我也没有资格去管。

既然你们都不管哪就请你们和他。

说不要有什么事都来麻烦我奶奶和爷爷,他们年纪也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你们都不管,没有人会帮你们去管的。”

这话说的吴还生哑口无言,只好回了句:“行了!”

她表妹似乎还不死心,继续说道:“真的不是我多管闲事,自己好好想想,你妈妈不在身边那么责任自然就落在你这个做大姐的身上,不是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你不能放纵他们这个样子,至少管管。”

吴还生看着这话,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大姐怎么了,最大就要管那么多吗?她管还不够吗?出来两三年,钱都花在了谁身上啊。

何况她现在还拖着一身病,也不敢和她妈妈和后爸说。

吴还生无力的回了一句:“我没有能力管,我也管不住了。”

她表妹继续说道:“那为什么你妈妈就不能管一管呢,难道那边是孩子这边就不是孩子了吗?”

吴还生:“我妈妈应该打电话回去了,她也在上班。

我不知道。”

吴还生的表妹继续说道:“应该你就不知道问一问吗?”吴还生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人都没事回家了。

她也不想说什么了。

吴还生的表妹见她不说话,又继续说道:“上班还比这个儿子重要吗?算了,我不说了。”

“我妈没有带手机。”

说完之后,吴还生就回去宿舍了。

吴还生,出生于贵州深山里的一个农村家庭,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改嫁。

剩下他们四个兄弟姐妹,和爷爷《亲爷爷的弟弟。》相依为命。

亲生爷爷奶奶在他们父亲小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父亲和叔叔都是现在的爷爷带大的,现在又要带他们四个兄弟姐妹。

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年,母亲改嫁四川。从她们变成了真正孤儿,而不是单亲家庭。

母亲离开那年,吴还生刚好上一年级,和表妹,同班还是同桌。

外婆家很近,就在同一个村子里面。她放学了,就喜欢带着弟弟妹妹和表妹一起去外婆家玩。

可能是父母都不在身边了的缘故,舅妈很不喜欢他们,有一次她和表妹在路上玩了很久才去舅妈家。

然后被骂了一顿。

舅妈话里的意思。大概是以后都别来我家了,不要耽误我女儿学习。

时间久了,她渐渐的明白,妈妈不是打工去了,而是嫁人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们兄弟姐妹四人,成了别人口中,有爹生没娘养的孩子。

好在,他们还可以去表姐家玩,表姐不是亲生表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是以为当初爸爸的姐姐,差点嫁给了表姐的爸爸后来没有,表姐的爸爸重新娶了一个就成了媳妇儿。

原本两家的关系都特别好,所以不管姑妈有没有嫁,姑爹还是照样喊的。这样又多了一家亲戚。

有时候吴还生都觉得,表姐家,比外婆家还亲一些,舅妈好凶,都不敢去。

吴还生每天放学回家,吃了饭之后就去表姐家玩。反正表姐一家人,都对他们很好。

吴还生的父母还在时,也是经常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时间过得很快,母亲改嫁已经一两年了,第三年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孩子回家。是个女孩子。才半岁。

妈妈回来了,可吴还生心里是恨的,特别恨虽然她当时才九岁,却已经记仇了。

她妈妈改嫁后,还生了一男一女,男的快两岁了,女的还没到一岁。

吴还生的妈妈回来时,是在外婆家过年的,除了爷爷这边的族人,个个都劝,吴还生去见见妈妈。

弟弟妹妹都去了,只有她没有去。

直到最后妈妈离开了,回四川了她也没见到妈妈。

她还记得当时去一个堂叔家吃饭,堂叔和外婆很近,妈妈听说她来了。

就想把带她带到外婆家见见面,没想到她妈妈刚刚出来。就见她走了,妈追出来,她跑得很快,一边哭一边。

后来妈妈没有追,因为妈妈的小奶娃哭了。

后来再大些,吴还生小学毕业了,怕家里没有钱供她读书,她没有上初中。

当时村前修了一个水电站,叫光照水电站。水淹了村子里很多的土地。被水淹掉的土地,国家都给了主人家钱。

有了那些钱,很多家都修起了平房装修的特别好看,很多都是两层楼的,而吴还生家还是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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