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醺,阳光正好。
公子梦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脸上缠满纱布的人儿正安静躺在床上睡着,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朝门外叫了声:“春花。”
正在晾晒衣服的春花立即停下手上晾晒的动作,连忙回应道:“嗳,我在!”
“小姐,有什么事吗?”春花快速晾完衣裳,进入房间。
公子梦这时才抬起眼看向春花,问到:“秋月以前长什么样的?”
“恩——”春花沉思了会儿,“秋月姐,大家闺秀。”
公子梦点点头,明白春花的意思,眼睛里星光闪闪,嘴上说到:“我现在好期待秋月的模样——”
春花目光也移向床上的人儿,喃喃道:“我也想看秋月姐恢复容貌的样子。但是,还有多久才能拆这纱布呀?”
“明后天就可以拆了。”公子梦嘴角微翘……
午饭过后,百无聊奈的公子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眼尖瞧见篱笆外有人偷偷看她,一下子便认出这人是李村长的儿子,也是李麻花的弟弟,李蛋儿。
公子梦受不了李蛋儿灼灼的目光,便朝他招手示意让他进来。李蛋儿明白后,脚下一溜,高兴地跑到公子梦跟前跪下来。
在这个浮白村里,女尊男卑十分严重,每户人家里的男丁见自家的女人时都必须跪下来伺候,除了这个,对血脉传承也特别严格,为了自家血液纯正,都是近亲结婚,甚至姐姐娶弟弟都有,比如李蛋儿其实就是李麻花的童养夫。
公子梦让李蛋儿自己去搬一矮凳子到她面前坐下来,公子梦认真看向李蛋儿:八岁的样子,一头沾了灰的黑发,灰扑扑的脸蛋,炯炯有神的深棕色瞳孔……不得不说,李蛋儿这孩子长得很漂亮,与李麻花实在没有几分相似点。
“李蛋儿,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公子梦朝李蛋儿眨眼,等待李蛋儿的回答。
李蛋儿的眼睛顿时更亮了,过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去,嗫嚅到:“梦姐姐,我…我不能去……”
“怕李村长打骂你?还是怕李麻花?”公子梦笑到,附耳低语,“你放心好了,姐姐偷偷带你出去玩,不会让她们发现的哟!”
“我,可以吗?”李蛋儿亮晶晶的眼睛里期待倒是让公子梦有些心疼他。
公子梦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便叫来春花交待:“春花,我去浮白镇逛逛,秋月还没醒来,照顾好她。”
“小姐,不让我跟着去吗?”春花有些不高兴。
“好春花,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但是秋月总需要人照顾,是不?”公子梦双手拍在春花肩上。
春花想了想,也是,什么不高兴的都散了去,只是问到:“什么时候回来?”
“大抵酉时吧。”公子梦估算了下。
“那小姐还是早去早回吧。”
“知道啦!”公子梦笑眯眯地看着春花又忙她的去了,才出院子就看见重新洗干净的李蛋儿。
公子梦伸手拉住李蛋儿的小手,笑到:“收拾干净才好看!走吧,姐姐带你出去玩咯!”
去往浮白镇的一路上,公子梦努力逗笑李蛋儿,但是李蛋儿就一副要笑笑不出来的模样。
“梦姐姐,我是男孩子。”李蛋儿思虑良久,鼓起勇气才说出一句话。
“恩,男孩子怎么了?”公子梦浅笑。
“我,我,不值得。”李蛋儿吞吞吐吐。
“不值得?”公子梦拉长尾音。
“为什么?”李蛋儿最后一鼓作气问出自己心中的不解。
公子梦停下脚步,蹲了下来,双手捧着李蛋儿的脸蛋,神色认真:“李蛋儿,我们一生下来就无法决定自己的性别,是男是女,但我们在上天眼里都是平等的,最后成了什么样全是后天因素。你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被这些女尊男卑的恶俗禁锢。说多了,你也不会理解,你只要记得做一个喜欢的自己就好了。”
李蛋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公子梦看见李蛋儿点头才满意地站了起来,带他进入浮白镇。
公子梦心里盘算着买一些草药,便带着李蛋儿往药铺里走去。才刚跨进店铺,身后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大夫!大夫!大夫!我家小姐晕倒了!快来救救我家小姐!”随即撞倒李蛋儿。
李蛋儿重心不稳,栽向公子梦身上,公子梦顺势扶住李蛋儿,不悦地看向撞倒李蛋儿的罪魁祸首。
不一会儿,有一人背着一姑娘急忙忙跑进来,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里满满的焦虑:“大夫!大夫!”
“来了!”一中年大夫跑了过来,让那人把背上的姑娘放下来。
大夫摸了摸晕倒的姑娘的脉搏,反复摸了好几下,眼神变得很怪异,最后伸手放至鼻下,脸色一下子白了,随后大怒:“她都死了!背来我药铺几个意思?!砸我药铺吗?!请你们立马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夫!你别吓我!我小姐根本没有死,好不好?”求救的两个人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站在一旁的公子梦仔细看了看那晕倒的姑娘,面色苍白,然后低声对李蛋儿说到:“你站在这里等我,乖。”
公子梦放开李蛋儿的手,来到晕倒姑娘右手边跪下,解开她胸前的衣扣,找到胸骨下的二分之一处,将右手的掌根部置于按压点,左手掌根部附覆于前掌之上,手指向上方翘起,两臂伸直,凭自身重力通过双臂和双手掌垂直向胸骨加压,有力而迅速,做完一组后,立即清理姑娘的口腔异物,对嘴吹气,如此连续做了五组……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明白公子梦在做什么,觉得举止奇怪。公子梦也无暇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心里只想到这位姑娘还有救,她并没有死,只是休克了……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晕倒的姑娘缓缓醒来,撞入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随后又看见自己衣衫尽褪,脸上一阵羞愤,一手抬起来就狠狠打在公子梦的左脸颊上,怒道:“你个禽兽!对我做了什么!”
“我,我……”公子梦也怒了,刚想骂他妈的就停了下来,才想起这胸外按压在这里根本不存在。
“你……你什么你!做了龌蹉的事说不出来了吧!”姑娘慌忙系好自己的衣衫,发现周围围满了人,顿时更恼怒了。
“不识好人心!”公子梦气愤地摔袖,“你自己问问周围的人,我对你做了什么!”
之前判断姑娘已死了的大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子,明明没了呼吸脉搏的人怎么就活了过来?
将姑娘带过来的两个人见自家的小姐竟然活了过来,惊喜地跑过来跪在公子梦眼前不停磕头谢道:“多谢神医救回我家小姐一命!”
“怒晴!江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