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蔷薇第一时间吧凌慕清护在身后，哪怕已经知晓小姐和水木公子之间有旧，但是男女有别，水木公子这么突然闪身而来，实在是让她心生不满。
花果也是忙捂住了嘴巴，继而和蔷薇一样，警惕地看着他。
水木有点郁卒，询问地看向凌慕清。
凌慕清抿唇说：“你们别担心，水木公子和我有旧，他不会伤害我。”
其实对于她这样干巴巴的解释，凌慕清自己都没办法相信。毕竟，在这个封建王朝，她和水木这样的行为那可真的是曝露了，要被人人喊打，声名狼藉的下场。
蔷薇和花果对视一眼，既然小姐这么说了，她们有心想要劝一劝，也暂时克制下来，准备回府再说。
而崔婉儿和霍景茵之间的撕逼大戏，刚刚开启。
先是两人的丫鬟们冲上去，帮助各自的主子。结果被殃及池鱼的凌慕莹和凌慕静，也失去了神智，招呼自己的丫鬟们冲上去撕扯。
这一出闹剧很快就被巡街的皇城禁卫军发现了，都是出身富贵的府邸之人，那巡街的首领不敢擅自做主，特地命人去禀报上峰。
而崔太师寿宴，几乎整个龙都城排得上名号的府邸，都有派人献上寿礼，这会儿大街上出现这么一幕，堵住了路，自然也让那些各府的夫人和老封君们，很快也被堵在半路上，继而听闻了这么件大八卦。
其中一辆属于镇国侯府标志的马车里，镇国侯夫人听了前去打探消息回来的丫头禀报，皱着眉头说：“怎么又是右相府？真想不通右相当初可以将一个区区姨娘扶正，这般的尚不得台面，总是给相府抹黑！”
身边的丫鬟在心里面吐槽，可不是嘛，经过这件事，怕是右相府的人又要成为龙都城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毕竟另一个当事人是霍府的安平郡主！
那一位可也不是善茬！
甭管这边闹得沸沸扬扬，谁也不让谁，并且都抛去了往素高高在上矜贵的身份，像是个泼妇一样厮打和咒骂，凌慕清只看了一会，便吩咐赶车的铁柱回府。
马车一路平稳的回到凌府，水木在马车停靠的那一瞬间，从窗口飞身而出，径直飞进了右相府，轻车熟路向明月阁而去。
凌慕清看了一眼停靠在一旁的马车，那是凌峰乘坐的马车，至于崔婉儿她们，冷冷一笑，凌慕清下车扶着蔷薇的手，迈过了门槛。
这会儿刚好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凌慕清脚步一顿，临时决定去松鹤园一趟。
“祖母的病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如今情况是否好转。”凌慕清抿唇道，蔷薇和花果对视一眼，都知道小姐这是想要去松鹤园，探望老夫人了。
虽然老夫人对小姐不好，但是小姐宅心仁厚，这么孝顺，着实难能可贵。
希望老夫人能够看清楚，真正对她好的人吧！
凌慕清没有读两个人的想法，她这会儿琢磨着，自家娘不是崔府亲生女的事情，不知道崔菊萍是否知晓。
来到松鹤园外面，那两名守院门的粗使婆子严正以待，看到凌慕清的时候，忙谄媚的迎上去见礼。
凌慕清没怎么理会，而是直接进入院子，看到那些三等、二等的丫头们，都在各司其职，还算满意。
等她进入主屋外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画眉躺在贵妃榻上吃着时令的瓜果，而内室里面不断地传来崔菊萍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还不打紧，旁边还有两个一看就是生面孔的小丫头，正一人拿着一只蒲扇，给画眉扇着风！
尼玛，这姿态看上去，比她还像个主子呀！
因为凌慕清脚步很轻，加上内室里面崔菊萍不停地哼哼唧唧，外室的三个人压根就没有听到。
直到凌慕清一个眼神，蔷薇冲上去狠狠地一脚踹过去。
“哎呀！”画眉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脚踹下来，痛呼一声，正恼羞成怒想要怒骂出声，爬起来就看到凌慕清，哆嗦了一下，忙噗通一声跪下来道：“奴婢见过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奴婢是给老夫人松筋骨太累了，故而才躲懒一时半刻。”
其实画眉心里头六神无主，原本一开始老夫人中风，时不时地有姨娘、夫人过来侍疾，她倒是不敢怠慢。
结果就像是刮一阵风一样，没多久，继夫人和姨娘都不乐意过来装模作样。
而画眉本身就是松鹤园的一等大丫头，自然胆子逐渐地打起来，开始对那些新来的丫头、婆子们颐指气使，俨然把自己当作了松鹤园的主子！
尤其是老夫人病了之后，厨房里面的份例不但没有苛刻减少，反而还多了几个珍贵的补汤、甜点。
老夫人口不能言的，都便宜了画眉。
那么个老虔婆，她伺候她那么长时间，没给她一点好处！若是当初她肯给她做主，让她跟着大公子一起去拜师学艺，她指不定这会儿早就成了大公子的妾！
凌慕清对于画眉也是佩服的，崔菊萍对她和四喜可谓是煞费苦心，还真的比对自己几个孙女还要好。
四喜就不用说了，不善言辞，一向木讷，崔菊萍对她看重却没有几分疼爱。倒是画眉心思活络，最是懂她的心，每每让她心生愉悦，赏赐不少的好物什。
到头来崔菊萍一朝中风，没了用途，画眉竟然阳奉阴违克扣贪吃属于她的膳食不说，心里面还怨恨她！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吧！
毕竟画眉和崔菊萍、崔婉儿，都是一样的人。
“老夫人在里面叫喊了这么久，不见你过去瞧一瞧，你还敢大言不惭向我扯谎？”凌慕清冷哼一声，凌厉地盯着那两个拿着蒲扇的丫头。
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紧跟着噗通跪下来说：“奴婢见过大姑娘！大姑娘饶命啊！奴婢是新来的，只知道这画眉姐姐说了，老夫人的事情除非是七日换洗铺盖，其余的时间不允许我们进去！”
凌慕清从她们心里面读出的信息，确定她们没有说谎。并且画眉这个唯一的大丫鬟吩咐，她们自然不敢不从。
“现在你们听清楚了，这画眉不过是个贱婢，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个刁奴！你们俩把她捆起来，吩咐外面的粗使丫头，先打个三十板子，让她涨涨记性，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凌慕清眼神示意下，蔷薇上前一步，又狠狠地踹了一脚画眉。
画眉吓得不敢吭声，也没敢求饶，毕竟她的确是被捉个正着！
而继夫人和她之间也早就撕破脸，铁定了不会给她做主。
就算可以，她也不愿意和继夫人再次勾搭上！一想到继夫人身边得用之人，都不得好死，她就宁愿龟缩在松鹤园！
凌慕清扶着花果的手，缓缓地进入了内室。
扑鼻而来的恶臭和酸腐的味道，熏得她险些吐出来！
恶狠狠地转头，画眉还刚被拖到门槛边，浑身一个激灵，她直接跌倒在地上。
难怪画眉没有求饶，原来是知道她做了什么。
“呸！”花果抬起袖子，帮凌慕清在鼻子边扇了扇说：“小姐，这内室怕是多日未曾洒扫，老夫人的铺盖等物什，怕是也不曾浆洗更换。您且在外室坐着等一等，奴婢让那粗使丫头换了再进去。”
凌慕清眯了眯眼睛，从袖子里掏出锦帕，将口鼻遮盖住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有几句话想要和祖母单独说。”
“那奴婢先进去吧窗户打开吧！”花果闻言一怔，继而快速地冲进去，将里面的窗户打开，又快速地返回来。
凌慕清抿唇迈步进去，虽然已经掩住了口鼻，但是因为初夏的天气炎热，里面崔菊萍失禁排泄的废物没有及时地得到清洗，堆积在一起，导致里面的味道臭气熏天也无法形容。
凌慕清还憋着气，款步走向床榻边。
看着蓬头垢面，再没了往日那高高在上，头发揪在了一起，枯黄之间还夹杂着不少的白发。
脸上也是沾满了乌黑的污垢，长长的指甲里更是满满的污泥，她看到凌慕清的那一刻，还不甘心的嘶吼着。
只可惜她这样的情况，原本要是好好的修身养性，情绪不要起伏太大，还有能够痊愈的一天。
只是她徒然从高高在上的老封君，免得大小便失禁不说，还口不能言，这让她更加愤恨，整天的活在诅咒和痛恨之中，导致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
“崔菊萍，崔老夫人你也有今天啊！”凌慕清冷冷一笑，啧啧地说：“想来你这么浸泡在自己排泄的污秽之物里，一定受尽了煎熬吧？哦，今儿个是太师的寿辰，往素你都是打扮得高贵逼人，在一众小辈簇拥下，前去崔府。”
“可惜了，因为你中风，今儿个代替你威风八面的人，变成了崔婉儿。”凌慕清一边仔细聆听她心里的想法，一边继续说：“不过这一次崔府之行，我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难怪你不喜欢我娘，原来我娘竟不是崔家的女儿！嗬，你一边贪图昧下了我娘丰厚的嫁妆，一边还瞧不起我娘，对她痛下杀手！你说，你这样罪大恶极罪孽滔天的老东西，中风了可不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贱人！贱人生的小贱人！都是贱人！都该死！
崔敏淑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野种，她哪里来的丰厚嫁妆？无非是那个贱人勾引了太子和霍府的少将军他们，得到了他们暗中给予的嫁妆罢了！
哼，再怎么骄傲又如何？还不是嫁给我儿，乖乖地俯首，称呼我母亲？
当初就不该留下你这个贱丫头！和你那个贱人娘一样不省心！小小年纪这般的恶毒！
凌慕清吐出一口浊气，崔菊萍这里，是真的没了有用的信息了吗？
太子？霍府的少将军？
不对，太子今年不过二十多岁，不可能和丞相爹是情敌关系。
所以，崔菊萍说得太子，应该是已经登基为帝的今上昌盛帝！
相应的，那霍府的少将军无疑就是如今的霍府老爷！
这可真是，让凌慕清无语凝咽。
自家美人娘太给力了吧！
眼神一闪，她看着状若疯魔的崔菊萍，又说：“我还知道呀，你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寒吧？他可是一直深爱着娘，哪怕你想要拆散他和娘，却还是无济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