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听凌晗这么说，黎瑶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和陆仲景要再结一次婚，正想吐槽他这么不地道，这样的事情都要瞒着我。”
凌晗尴尬扯了扯嘴角，配合着黎瑶笑了笑。
“不过，你穿这身衣服挺好的。”凌晗连忙转移话题，除掉恭维黎瑶的成分，她穿这身确实好看，很衬身材也非常特别。
“别说了。”黎瑶站了起来，在她面前转了圈，一边吐槽一边摇头，“我觉得这个裙子太短了，而且一字肩的设计真俗气。只是我把这间婚纱店几乎看完了，实在找不出漂亮的伴娘裙。”
凌晗不知要不要安抚黎瑶，不过这已经是海滨城数一数二的婚纱店，她找不到合适的伴娘服，会不会要求太高？
“你是不知道，我是看他们陈列在橱窗的婚纱那么漂亮而且特别，所以才给我的朋友推荐了这家，也不知道哪位设计师怎么了，其他的作品明显有失水准。”黎瑶吐槽。凌晗咬唇，声音虽然很细，不过提醒她道。
“其实，那婚纱，是我设计的。我今天来，就是陆仲景让我把它取回去。”
她声音越说越小，虽然是事实，不过越发没有底气。
黎瑶却忍不住提高声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着凌晗的话，“你说那件放在橱窗里最好看的婚纱，是你设计的？三年前在你和陆仲景的婚礼上穿的？”
她单知道凌晗漂亮特别，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有才华。
就算以专业的目光，将那件婚纱和其他知名设计师的创作相比，都不会有丝毫的逊色。甚至因为它的足够特别，略胜一筹。
“是的。”
凌晗知道黎瑶会震惊，但事实确实如此，她自信得意地告诉黎瑶，“婚纱是我设计的，也是我一针一线地做成的，包括上面的每一颗钻石，每一处蕾丝，都是我亲自挑选，一点点缝合上去的。”
这件婚纱纯手工打造，仅此一件。
其实她当初在制作婚纱时并未考虑太多，只想让自己和陆仲景的婚礼特别些，所以凡事亲力亲为，无心插花。
但她有心，却始终没法真正得到陆仲景。
“那我知道为什么它比其他婚纱更漂亮更特别了。”黎瑶满意打了个响指，认真向凌晗解释：“大概，是因为你倾注了对陆仲景满满的喜欢，所以婚纱便有了灵魂。一件为爱定制的婚纱，肯定要比那些陈列在婚纱店用来卖钱的好太多。”
黎瑶一边分析，一边不忘往凌晗的脸上贴金。
女人脸涨得通红，凌晗将头低下，“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看陆仲景把你留在身边，也是因为你嘴甜吧？”
“不。”黎瑶反驳，看着凌晗，眼眸认真。
“我能留在陆氏，是因为我有能力，有想法。陆仲景给我百万年薪，自然因为我有本事给他赚千万赚上亿。”
黎瑶一字一顿地说，虽然数字巨大，但没有丝毫夸张的意思。
没有针对凌晗的意思，但黎瑶从来最不喜欢别人说她仗着家里的关系，也不喜欢别人说她是长得漂亮的花瓶。
她这么努力，便为了证明自己，摆脱那样的标签。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晗没想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竟然真的触犯到了黎瑶，赶忙道歉：“你别往心里去，陆总和我说过，说你很厉害，让我跟着你好好学习。”
黎瑶只是语气凶悍了些，并未和凌晗置气。
“我知道你只是随便说说，不然我也不会直接和你解释。我倘若真生气的话，这时就该转身走人了。”
她活得骄傲，从来只和自己想要打交道的人结实，那些不想说话的，统统避而不见。
“黎瑶，我怎么听到你在聊仲景呢？”一个娇俏的女声从更衣室里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凌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安如穿着和黎瑶同样的裙子走了出来，小裙也将她包裹得极好，更衬出了身材的曼妙纤细，却比平日更添了些楚楚可怜。她低着头走出来，打量着身上的小裙，浅浅抱怨：“这裙子会不会稍微普通了些。我家有不少大牌的衣服，或者我们可以找专业的设计师，给我们定制一套。”
黎瑶没有说话，知道凌晗和安如不对付，浅浅解释了句：“我和安如参加同一个婚礼，新娘子是安家的亲戚，是我的同学。”
“凌晗，你怎么在这？”
安如听到黎瑶介绍自己，感觉奇怪地抬头，正好对上凌晗面露不解望她的眼眸。她今天所有的好心情，却在遇到凌晗那瞬，彻底没了。
她还真阴魂不散。
凌晗并未回答，却见经理从楼上下来，干练的女人看到凌晗，不自觉微微皱眉。
她还记得之前凌晗来婚纱店应征，她打从心里喜欢凌晗的设计，过去也不止一次地向她抛出橄榄枝，只是因为陆仲景提前打过招呼，她小门小户不敢得罪，只能婉拒凌晗。
再见凌晗，心里不自觉添了抹愧疚。
凌晗没有理会安如刚才的问题，快走几步来到经理的面前，说明来意：“我想拿回之前挂在橱窗里的婚纱。之前您花了三百万买走我的婚纱，不知三年后市场价如何，我需要花多少赎回来？”
本打算和经理寒暄一番再提赎回婚纱，不至于太过唐突。只是她着实不想和安如同框，更想快些把事情办完，眼不见她为净。
经理面露为难，婚纱质地和镶嵌在上面的钻石都是优质，所以卖到三百万的价钱并不过分，之后陈列在橱窗中，虽然一直保管得很好，但肯定不值当年的价钱。只是这件婚纱几乎成了活招牌，实在不想凌晗就这么赎回去。
“这样吧，我还是给您原来的价钱，或者要价钱也行，这笔钱陆仲景出，你不用为他省钱。”凌晗把陆仲景搬了出来，知道这点数目的小钱，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您，想清楚了？”
经理再问了遍，见她点头，极不情愿地割爱：“好，那就三百万吧。我这就去给你把婚纱抱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