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互相对望,护卫们都从羽寒冷厉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不对,没人敢第一个说话。最后发现羽寒将目光落在小亮身上,大家才松了口气。
没办法,小亮只好硬着头皮规矩地答道:
“回大小姐的话,绿萝…说她要先梳洗一下才好见大小姐…”
“大小姐!可想死绿萝啦!”
小亮的话未说完,一阵香风袭来,绿萝如蝴蝶般翩然而至,给了羽寒一个大大的拥抱。
“大小姐怎么才回来呀,绿萝都来回找你好多次了…不回来怎么也不给捎个信回来,不是有追风鸟可以用嘛…大小姐这样害绿萝好担心呀…”
‘又开始了…’羽寒暗叹,但心中的暖流却让她没有立刻推开这个唠叨的侍女,任她哭哭啼啼地唠叨够了,才正色问道:
“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
不问还好,这一问,绿萝刚关上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什么太冷太累太饿啊之类的。还说在寒霜岭受了班纳的气,大山却带着他们退避三舍。
她的一通抱怨深深引起了护卫们的同感,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频频点头,皱着的眉头仿佛那地狱般的日子又回来了,甚至还有人几乎要泪眼婆娑了。
羽寒一直沉默地听着,也看到了护卫们的表情直到绿萝抱怨完了,她才淡淡地开口:
“你们都觉得这种训练太苦了么?”
“……”
感觉出羽寒并未认可,护卫们一时间无人回答。这更惹怒了羽寒,她冷眉凝目,低声喝问:
“是哪府的规矩教你们可以不回答问话的!又是哪府的规矩教你们可以不闻不问直奔食物的!”
“回…回大小姐…”说话的是小亮身边一个体型有些胖乎乎的护卫,然而不待他话说话,便被羽寒打断:
“我说过以后没有丽府的大小姐!”
那胖乎乎的护卫禁了声,咬咬牙仍坚持说道:
“回罗刹的话,绿萝姑娘说的都是实情。以我们的武器根本抓不住什么能吃饱的异兽,还要每天推雪球,还不许大山帮忙…”
“是啊是啊,我们从来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身体还没适应,行动怎么能跟一直生活在这的人比…”
随着他的话,后边也渐渐有人附和起来,甚至最后方还有几个小声嘀咕的声音说:
“大小姐跟班纳的赌约太冲动了,根本赢不了…”
“是啊,大山那种的怎么说都是少数,况且他之前也没赢过班纳的团…”
羽寒越听脸色越冷,南九发现了她强压情绪,肩膀都有些发抖。手上悄然用力,无声地将她揽进怀里。
不想,这一安抚的动作被护卫们看到,更增加了他们抱怨的情绪:
“再说了大小姐,所谓的护卫,还不都是靠强大的主子撑着,大小姐您不也是因了这些厉害的伙伴才…”
不待护卫们继续抱怨,终于,羽寒无声地咧开嘴笑了。
南九默默地将手放下,后退了两步,继而是江家姐弟拉着无常。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羽寒的脾气:与其解释,不如行动。
发觉了几人无声的动作,护卫们恍然惊觉自己刚刚抱怨得太起劲竟忘了主仆尊卑!一个个都闭了嘴,战战兢兢地等待羽寒出言发落。
但羽寒什么都没说,只见她身形一闪,来不及看清动作,便已将手中精巧匕首抵在了江生的脖子上,连他身边的江笑都未及反应。
“对不住了。”羽寒收起匕首,一边小声抱歉道。
江生哈哈一笑:“没事没事!看来以后真要听我姐的话,好好磨刀了!哈哈哈…”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手震住,护卫们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
大刀疤的威风,早在最初逃至巫荒桥边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连他们头领都只有被戏耍的份儿。弱不禁风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了?
然而不待他们整理好惊讶,羽寒再次动了,只见她右手握起短刀,冲大山微微一笑,便冲了过去。
不似刚刚的猝不及防,大山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只见他不躲不避,反而抬手朝羽寒那握着短刀的右手腕抓去。
如预料般他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拉,那娇小的身躯便毫无悬念地被拉偏了方向,重心不稳似的朝他身后倒去。
像是要强行稳住动作,羽寒张开左臂保持平衡,同时右手短刀反转内划,竟真逼得大山放开了手。
电光火石间,她已蹲伏于大山背后的地面,握着短刀的右手撑地保持平衡,得意地看着他的后背。
“我输了。”
就在众人以为第一回合势均力敌的时候,大山憨憨的声音响起,随后转过身面向羽寒,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后背:
那身没来得及换掉的粗麻布上衣,和裹在里边的两层兽皮,还有最里边一层的衬衣…都在脊椎的地方,齐齐地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衣服切口处干净利落,而那露出来的后背上,却是毫发未损!
“对不住了。”羽寒站起身,收起短刀和匕首。
大山憨笑中带着佩服:
“原来你故意被我抓住,一开始就是冲着后背去的。哈哈哈…羽寒姑娘身手好,头脑也厉害!当初跟你一起大战魔猿真是太正确了!”
羽寒轻轻一笑,不再客套。重又走回南九身边,故意再次靠进他怀里,看着那些已然被惊傻了的护卫们,挑眉道:
“现在还有谁觉得他的主子弱不禁风的?”
小亮最先反应过来,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请大小…罗刹恕罪,小亮…不,魂一在此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随着他的话,一种护卫们也纷纷跪下认错。羽寒冷了脸,向前走了一步:
“不怕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抱怨的那些辛苦任务,是我10岁就完成了的!”
脚下鸦雀无声。羽寒从那一双双紧握的拳头中看出了他们的震惊,继续道:
“再说最后一次,丽府,和你们的大小姐已经没了。我是羽寒,是罗刹。我的冥府,只留让人闻风丧胆的厉魂!
以后的训练只会更难更险,要退出的现在可以起身离开。留下的,活下来的,我将带你们横扫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