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会被你要挟?”
离天低头头,垂着的眸子没有半点被挟持的慌乱,醇厚富磁性的声音里那股冷漠君王的气势丝毫不减,似乎落非花手中的不过是一阵绣花针,而不是一把能杀人的匕首。
落非花的眸光闪烁着雪色般的光芒,嘴角依然挂着笑。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有人会怕。”
“让我出宫,否则我会杀了皇上!”
后面的主事太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觉得落非花说的话有些奇怪,抬头就看到她的手中拿着什么对着皇上的胸前,等他明白了落非花的意思,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
“皇上…你……你竟敢行刺皇上……”
落非花眼神始终看着离天的脸,手中的匕首已经划破了龙袍。
“我当然敢,因为我没有顾及。”
离天盯着落非花,听到她说这句话,分明看到了她眼底闪过的淡淡的落寞,没有顾及?难倒她没有家,没有让自己牵挂的人?
“皇上……”主事太监摊在地上,看着离天不知改如何是好。
“按照她说的做。”离天头也不回的下令,主事太监慌忙从地上站起走出去。
“来人呐!快来人呐,有人行刺皇上!护驾!快来护驾啊!禁卫军……”
外面很快传来了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跟兵器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离天的眼神始终幽深,看着落非花的小脸,没有一点波动,眼睛始终都没有朝她手中的匕首看去。
黑白分明的眸子,盈盈波光中倒映出他没有变化的俊朗容颜,好像自己沉浸在了两汪湖水中,那饱满莹润的朱红唇瓣,看着竟有种想要品尝的念头。
倏地,离天勾起了一抹笑容,笑的那样的突然,带着倾倒众生的魅惑, 落非花的眸子眨动了一下,手上的匕首却没有松开。
他笑了,竟然是那么的迷人,刚才她的心竟然有瞬间的空白,虽然是那么一会,但足可以让她失去警觉,突然想到这是他的计谋,落非花听着到来的脚步声,毫不犹豫的扯过离天的龙袍。
“转过去!”
离天没有说话,按照落非花说的准过身,落非花将刀抵在了他的后腰,推着他朝外面走去,出了地牢,皇宫的护卫跟禁军已经赶到,手持火把的皇宫禁卫将落非花跟离天包围,手中利刃闪着寒光统统指向了她,上面,是从四个方向瞄准她的弓箭手,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治罪,大胆女子,你是什么人,还不快点放开皇上!”
说话间,一名穿着一品武将官服的男子穿过后面的禁卫,来到了离天跟落非花的面前,看着被挟持的离天,拔出腰间的剑,对落非花厉声说道。
落非花看着来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充满了男子的阳刚之气,握着剑的手青筋爆出,看似已经准备对她出手,她的目光收回看着离天。
“让他们退下吧,我只是想离开,不过要是他们想留下我,那么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离天的眼神始终没有变化,他看着那张冷若凝雪的小脸,感觉到身后那只紧紧搂着自己腰的纤弱手臂,若那双剪水双眸里没有满是冰芒,他也许会饶恕她之前犯下的任何错误。
可是现在,就算她的手中紧握着匕首,那锋利的匕首已经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衣服内里,甚至可以感觉到锐利的刀尖已经触碰在了胸口的皮肤上,已经能感觉到了丝丝的疼痛,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想杀了她的念头。
“退下。”
“皇上……这……臣不能不顾皇上的安慰。”
“我说退下。”微微升高的语调带着少有的不悦,离天看着眼前对自己忠心赤胆的蔺莫尘,语气冰冷的又说了一遍,带着不可违逆的气魄。
“是。”
蔺莫尘命后面的人让到一边,却仍旧一脸警觉,距离几步之外站定,他看着离天,又看了看落非花,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她是哪里来的女子,那眼神,好像压根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那份冷静自若,连他这个经生历死,对生死都置若罔闻的人都不禁为之佩服。
“现在,我们走吧。”
周人的人让开一条路,落非花看着离天淡淡说了一句,那语气似是一个妻子要跟自己的丈夫外出散步。
落非花跟离天一起朝宫门走去,距离那里还有长一段路,后面的禁军没有撤退,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在两人身后。
还没有走出多远,皇宫前面本来黑暗的地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带着一阵冲天的火光,因铠甲的重量发出的嚯嚯的脚步声,还不等落非花跟离天两人转弯,又一队人马出现了。
“老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直管礼部的大臣,欧呈远上前一步跪在离天面前,挡住了去路。
落非花扫了一眼他后面带着的人,个个手持长矛,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看来我要离开这里,还真是不容易。”
落非花此话一落,突然将手中的匕首换了一个位置,抵住了离天的侧腰,另一只手掩饰一样拦着他健硕而有型的腰部,那暧昧的姿势,如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子在跟情人撒娇,只是他脸上的笑却掩盖不了眼底的凉意。
“我们还是快点吧,否则待会让你的嫔妃看到了,吵醒了这整个皇宫,还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