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东西,但还是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声,冰风暴无愧于极北最可怕的灾害,即使是听着也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无限的威力。
好在他们现在很安全。
“说起来,你腰间是不是有什么魔法器物?”巴霞问。
“我不过是个猎手,又怎么会用魔法呢?”斯塔那笑着否认了。
“我很自信我没有看错……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巴霞也笑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他吟唱咒语:“S`e?i'ta'x?i'p?'s?i'pu'te't?n'x?iàn'te'du'x?in。(视不可视之物)”
像之前一样,斯塔那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闪了一下,然后整个世界就发生了改变。
最显眼的当然是覆盖在四周的一层膜一样的东西,这些膜还在不断的波动,好像是被激起的水纹。
然后当他低头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对方能如此肯定他带着什么魔法器物。
“看到了吧,你这东西简直是比黑夜里的火把还要亮……说起来你应该没见过火把吧。”巴霞说。
斯塔那确没有见过火把的,甚至对这个词都有些陌生,他只见过大祭司所使用的光魔法,那光的强度简直是能把黑夜变成白天。
斯塔那现在也看到了对方的眼睛,大概是巴霞的眼睛也附上了魔法吧,斯塔那能看到巴霞的眼睛发着微光,不过这光十分薄弱,几乎不能看见。
“你现在是不是以为魔法师是个特别方便的东西?任何东西在魔法师的眼睛里都会漏出痕迹?”巴霞好像察觉到了斯塔那的目光,又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成为魔法师最先需要经历的考验是什么吗?”
“看对魔咒的熟练程度?”于沙加入了对话。
“可是一开始,魔法学徒们又哪来的咒语给他们熟练呢?其实魔法师的最开始考验其实很简单,也很困难。”
“什么?”
“就是由他们的导师给他们接连不断的施法刚才的魔咒,别看魔法这东西给了人们这么大便利,其实魔法也会给人造成伤害。而且伤害方面的魔法显然是更多的。”
巴霞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着斯塔那吟唱起咒语:“T`i?e'tu'tan'pi??n'te'mu'tòu。(解除)”
斯塔那眼前的景象由恢复了黑暗,巴霞念完咒语,接着说:“你看这咒语好像没有什么伤害性的地方,不过其实这种魔法会给眼睛造成特别大的负担,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只要较长时间的被施予这种魔法,那么眼睛都会感觉特别难受,更何况是一直要处于这种情况的魔法学徒呢?”
斯塔那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他还以为眼睛的不适是因为大风吹的,然后他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这是很难受,不过我想真正可怕的事情应该不是这个。”
“是的,你看着这魔法世界好像很奇特,很奇妙,不过呢,一直处于这种状态的话,会与原来的世界产生一种认知上的冲突,这对精神上的冲击是很大的。”
“看来魔法师确实是很不容易啊。”斯塔那说,不过注意力却不在巴霞的话上面了,他听着外面的风雪好像弱下来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巴霞摇了摇头:“别急,难道你没有经历过冰风暴吗?现在是寂默期。”
斯塔那愣了片刻,明白了巴霞的意思,冰风暴快结束时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十分的安静,好像风暴已经过去,不过实际上却有着一种看不见的能量,十分危险。
斯塔那是知道这事的,不过他以往冰风暴的时候都在大祭司所制造的屏障里,长时间以来都快忘记这事了。
“不……不是,只是我把这事忘了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对方的声音很年轻,但是斯塔那却是会下意识的把对方当做是一个同年龄的人。这也许是因为他语气里的那种疲惫,斯塔那只在他这种年龄的人身上才能感到这种疲惫,如影随形,时刻存在着。
斯塔那摇了摇头,估计只有这次会相遇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遇到了,想这么多根本没用。
“说起来,你还没给我看看那个魔法器物是什么呢。”巴霞说。
斯塔那知道自己也瞒不过去了,从腰间取出那个小包拿出一块石头丢过去。
哪知道对方看了一眼就丢回来了。话语中还带着失望:“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额……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巴霞叹了口气:“没什么……你知道我老师怎么评价我的吗?”
“怎么评价的?”不知道为什么,斯塔那竟然感到了一丝危险,这是他长时间狩猎得来的感觉。他把手放在腿间的骨刀上,准备随时拔出。
“他说:‘我是一个残忍的天才’,后来我才明白他的话,我是一个天才,我可以轻松的背下一大堆法阵和咒语,而且而极其准确。不过残忍也是真的,比如,此刻我就在想,如果之前没把你放进来,就看你死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的。”
斯塔那感觉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尽管斯塔那尽力的想拔刀,但身体就是动不了,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给控住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我这个人特别喜欢干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为了干这些有意思的事情,世间的一切道德都是不会约束我的,不过他还是把我收为了徒弟,他所会的,他所拥有的,全部都给我了,我知道他的打算,他就是希望我能完成他未能完成的意志。”
巴霞说完就把手松开了,斯塔那感觉身体又恢复了控制,但他却更不敢动了,因为他依稀听见了剑出鞘的声音,他听过铁器的声音,那是他们部落里的骨刀所不能比的……单从长度上来说,铁剑就比骨刀长了。
“本来啊,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这个魔法器具是什么东西,不过没想到的是你身上的东西如此的平庸,于是你这个人就变得没意思了。”
斯塔那感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很寒,很冷,比雪还冷,透露着锋芒。
“老实说,我觉得现在杀了你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啊,我还是很乐意不杀你的,因为我觉得现在不杀你,等一下会更加有意思的。”
巴霞又笑了笑,尽管笑声没变,但斯塔那这次却读出了之前没读出的可怕,然后巴霞再次吟唱咒语:“T`i?e'tu'tan'pi??n'te'mu'tòu(解除)”
世界又恢复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