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长旭手握长剑，在门口请示。
“嗯，王爷可回来了？”木茹清理了理衣服，跟着伶月一起出了门。
“还没有。”长旭跟在两人身后，“王爷让我保护王妃。”
“好。”木茹清点头，伶月看了长旭一眼，意味不明，长旭得意挑了一眼，把伶月逗笑了，低声说了一句：“傻子。”
木茹清的目的地是方府。昨天夜深，秀秀送来一封信，说方府出了怪事，方子军又不在府中，想让木茹清去陪陪她。
木茹清可是忧心了一晚上，天还没亮，就醒过来，如果不是玉龙晨拦着，她估计已经在方府了。
马车走得再快，木茹清都觉得是慢的，到了方府，不等伶月扶她，自己下了马车。
“清儿…”秀秀站在门口等木茹清，想到什么，又施了礼，“民妇参见王妃。”
“你这是做什么。”木茹清连忙扶起她，眼中的情谊不说也感知到。
“可是把你盼来了。奶妈，给王妃看看小公子。”秀秀褪去稚气，现在俨然是一个贵妇，言行举止带着老练成熟。
奶妈将婴儿抱到木茹清面前，婴儿脸肥肥将小鼻子挤得遮盖起来，小眼睛成一条缝，比她的妹妹胖一些。木茹清欢喜，却不想抱，每每看到小孩子，木茹清心里总有一块疙瘩，不想抱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婴儿看着有些奄奄的。
“真是可爱，算起来有三个月了吧？”木茹清抓抓他的小手，另一只手不找痕迹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似在惋惜。
“嗯，走吧，进去说话。”秀秀笑得开心，拉着木茹清就走进去。
“子军什么时候回来？”木茹清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雄伯，随口问了一句，“雄伯呢？”
“子军还有五日左右才会回来。”停顿了一会，秀秀才又说话，“雄伯他老人家已经寿终正寝了。”说到这个，秀秀眼中划过一抹忧伤，雄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爷爷。
一阵沉默，或许是在替他默哀。
“你从王府赶过来，可饿了？”两人走到正厅，秀秀拉着木茹清坐在一排，亲自给她倒茶问着。
“不饿，快跟我说说是个什么事情，我可是担心了一宿呢。”
“好。”秀秀看了一眼奶妈，奶妈将小公子抱了下去。
伶月也站在一旁，长旭不便，由新来的官家接待。
“三天前，孩子睡在我旁边，子军不在，孩子就跟我睡。三更天的时候，府外打更人才走过，我突然就醒了。
我也没多想，看着孩子睡得香甜，看着他可爱的模样，我抱着他准备睡觉，突然吹来一阵风，将屋子的蜡烛吹灭了，我还有些奇怪，门和窗户明明都关好了，哪里来的风，我叫了奶妈两声，没有人答应，反倒是把孩子吵醒了，孩子哼了两声，我轻轻拍拍他，慢慢又哄睡着。
本来我有些怕的，又因为孩子在，没起身点蜡烛，黑夜中只看得从纱纸透进来的淡淡的光，突然有一个人影印在上面，我以为是奶妈，轻轻叫了几声，你猜我听到什么？”秀秀表情惊恐，眼睛大大的盯着木茹清，伶月在一旁听着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诡异的笑声？”木茹清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总觉得有些期待，难道是太久没见过顺一的原因？有太多的谜团等着顺一出来解释，可是顺一总是不出现。
秀秀摇头，放在桌上的手指头捏在一起，嘴角也有些抽搐起来：“猫叫的声音，像小孩，一声声的，特别刺耳，那人影嘴巴张开，影子上露出两颗獠牙，影子上的眼睛变得像蛇一样……
我怕极了，又不敢说话，看着那影子，总有一种感觉，她在盯着我，浑身上下冒出一股寒意，我轻轻搂着孩子，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偷偷睁开，那个影子还在，而且越变越大，就像一个人直直站在外面一样，也从侧面变成了正面。
我用被子遮着头，可是孩子不行，他会被闷坏的，他还那么小，猫叫声还在继续，声音大得快要刺破我的耳朵了，可是孩子竟然没有醒过来哭闹，要知道一开始我只是轻轻叫了两声他就醒了。我怕孩子出事，想摸他的鼻子，手一抬，从他头顶摸索下去，划过眉毛，碰到湿润的东西，我就把手缩了回来。”
“那是孩子的眼睛？”木茹清本来只是猜想，人的五官，眉毛一下，湿润的东西只有眼球了，就是说那时候孩子是睁着眼的？！
“对！”秀秀大惊，直接站了起来，看木茹清的眼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要不要去点蜡烛，可是我又怕，不敢下床，这时候，猫叫声停止了，影子也慢慢模糊，过了几盏茶的功夫，我又叫了几次奶妈，仍然没有人答应。
我壮着胆子，摸黑走到桌子前，点上蜡烛，一转头就看到孩子死死的盯着我看，吓了我一跳，他不哭不闹，就一直盯着我，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碰到的是他的眼睛，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睁着眼睛盯着我！他的那个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一样，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有那种眼神呢？你说，怎么会有？”
秀秀激动起来，抓着木茹清的双肩不放，眼神里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秀秀，不要怕，或许只是你的错觉呢？”
“不可能！你知道的吧，小孩子的眼睛都是黑黑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秀秀被木茹清扶着坐下，手指头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在告诉自己要冷静，“我也以为是我看错了，我叫他的名字，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以往只要我叫他的名字，他都会笑的。”
“可他始终只是一个孩子。”
“我觉得那不是我的孩子。他那样看着我足足又一刻钟，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后面一晚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谁抱着小公子睡的？”木茹清问了一句，像秀秀说的那样，第二天晚上她是不可能再抱着睡的，秀秀胆子一直很小，“对了，有没有叫大夫来看过？”
“奶妈，奶妈也看见了。传了，将帝都有名望的大夫都请来看过，他们都说没有大碍。”
“昨晚上还这样吗？”
秀秀摇头：“昨晚我抱着他睡的，没有发生。”
“不如把孩子抱上来，我看看。”木茹清轻轻拍了她的背，以示安慰。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