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茹清只呆呆站着，看着两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眶中的泪水在诉说她现在的情绪。
苗樱御就像睡着的模样，一个表情都不愿意给她。只是咬在一起的嘴唇，宣告着她现在的痛苦。双手紧紧扣着把手。如果用灯笼仔细看就能看见，那把手上已经多了几个印子。
秀秀拉着木茹清的手：“走吧。”木茹清纹丝未动，就站在苗樱御前面。
“清儿。”秀秀有些无奈。木茹清甩开她，后退几步，盯着秀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王妃。”伶月来拉着木茹清的手臂，现在的木茹清可是发疯状态。
“王妃不应该对我家夫人凶。是谁害了姑娘和道长，王妃又怎么会不知道？”大丫鬟又站了出来。
“住口！”秀秀发火了，透着主母妃威严，大丫鬟立马低头认错：“是奴婢多嘴。”而后退到了秀秀身后。
“出去说，好吗？”秀秀带着恳求的语气，抓住木茹清的双肩，见她不反抗，便拉着她走到刚进来的地方。
“可以说了吧？”木茹清微微抬头，抱歉看着秀秀，“刚才是我过激了。对不起。”
“我们之间何须说这些？我理解你，这才是我认识的清儿。”秀秀两句话便宽了木茹清的心，“他们醒过来两天。便出了事情。苗姑娘将伺候她的一个丫鬟生生咬死了。”
“什么？！”这下，不止木茹清，连伶月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大夫也查不出什么来。”秀秀又何尝不担心？苗樱御算得上她的恩人。
“元稹呢？元稹他怎么样？”木茹清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惊吓受得不小。
“他很安静，醒一天，昏迷一天。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不会说话，思绪毫无逻辑。但第二次，他用自己削的竹签，害死了替他换药的小厮。竹签从小厮左边的太阳穴穿进去，从右边出来。”
木茹清有些承受不住了，如果不是伶月扶着，只怕自己坐到了地上。
“子军将事情盖住了。原本还在给他们两个人看病，有一天苗姑娘突然十分清醒，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是把她们绑起来，关进看不到阳光的地方。第二便是不能告诉你。”秀秀目光有时候会停留在里面，似乎在确定，有没有绑好他们。
木茹清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急促的摇头，突然想到什么：“那元稹呢？他可有清醒的时候？”
“没有。”秀秀摇头，“苗姑娘说自己和元道长中了蛊。除了下蛊的人，谁也解不开。”秀秀叹了口气，“她不说是谁。只说我们找不到那个人。”
“找得到，就算那个人是魔鬼，我也要把他抓来！”木茹清的语气就像发誓一样，不觉间，瞳孔又变成血红色，“让他偿命！”
“清儿，你冷静一些！人海茫茫，如何找得到！？我们也找过，没有一点线索。”秀秀有几分丧气，以方家的财力实力，找一个人应该不难，可这个人，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不试试，怎么知道？”木茹清反问一句，瞳孔的颜色越发妖艳，有几分嗜血的味道，“好好照顾他们。”
秀秀跟在木茹清身后出去，木茹清一直不愿说一句话，秀秀始终有些担心：“清儿，不要冲动。”
“自然。”现在的木茹清却像换了一个人，眼中的血色慢慢变浅，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秀秀却松不开那口气，木茹清这样，才是真正发怒了，也不再说什么，现在做好自己能做的事便行了。
两人带着自己的哑光回到正厅。木茹清很正常，正常得让秀秀觉得她不正常。
“王爷，府中还有事情，我们回去吧。”木茹清并没有询问，转身看着方子军便道，“我们先告辞了，有时间再聚。”
“好。”方子军看了秀秀一眼，温和笑着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去，才问道：“清儿知道了？”
“始终没瞒住。”秀秀手帕掩面，眉头微皱。
方子军搂过她的肩膀：“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放心吧，清儿和楚王有分寸。”
“嗯。”秀秀语气中还是少不了担忧。
马车里。木茹清黑着脸，玉龙晨关切问着：“怎么了？刚才不是很高兴吗？”
“樱御和元稹找到了。在方府”木茹清抬头看他，“可是他们被下了蛊，而且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
玉龙晨没说话，将木茹清抱在自己怀里。木茹清这次忍不住了，满腔的难过发泄出来，闷声在玉龙晨怀里哭着。
玉龙晨感受着她的情绪：“一定查得到的。”
“嗯。”木茹清的字从脖子里出来，便多了几个音调，泪水流得满脸都是，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玉龙晨，“如果我不让他们去做这件事，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是不是还好好在院子里的……”
玉龙晨抬起她的脸，就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吻得舒服了，捧着她的脸，开口道：“不准乱想，伤害他们的不是你。那人要伤他们，与你没关系，就算这次不动手，总有一天要动手的。”
“是吗？”木茹清嘴巴嘟着，这是因为被玉龙晨的手挤的，她现在的样子就像做错事的小孩。
“嗯。”玉龙晨肯定点头，“所以现在，你要找到那个人，为他们两个报仇，又怎么能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呢？”
“你还记不记得，对秀秀孩子下手的那个人？”木茹清突转话锋，已经没有了刚才自责的模样，“估计就是他！”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玉龙晨挑眉，一脸赞叹，不错，孺子可教也，一点就通。
“那个人听玉龙眦的命令。”木茹清眼中散着精光，似乎有些小兴奋，似乎下一秒就能抓住他。
“所以你觉得这次，也是玉龙眦？”玉龙晨听了木茹清的想法，却有些不赞同，“我倒觉得这次不是他。”
木茹清没有再问，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