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做为什么要怕?”木茹清将伶月拉了回来,“这里是王府,我对你做什么,不要说那些丫鬟侍卫,就算王爷知道,也不会说我半句。你可别忘了,是谁先对我下的手?比起你对我做的事,今日对你的惩罚还算轻的。”
云夕脸比炭还黑。
“怎么。想写信去给你远在云梦的哥哥诉苦?你觉得那信送得出去吗?还是你觉得,你的哥哥会为了你不顾一切,来指责大庸的王妃,就因为一个没有查清楚的闹剧?”
云夕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被骂还不了口,被打还不了手,越想越急,加上刚才受得罪,竟晕了过去。
画葶在一旁手忙脚乱,木茹清冷眼看着:“还不把侧妃扶下去?等着本王妃叫人来抬吗?”
“是。”画葶惹不起木茹清,态度毕恭毕敬。
木茹清转身离去,又吩咐一句:“去宫里给她请个太医吧。”
“是。”伶月应声就去了。
皇宫。
玉龙晨上了早朝,一个字没说,一句话没提,就站在旁边看着,还时不时打一个哈欠。
玉龙眦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他,而玉龙棠在旁边,将玉龙眦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
下了朝,玉龙晨还是那般慵懒的模样,皇帝走之前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他很失望。
玉龙晨行到玄武道,一个宫女从暗处出来。对着玉龙晨行礼:“珑妃娘娘请王爷过去一趟。”
玉龙晨侧目,打量着面前的宫女,双手背在后面:“你是珑妃的人?本王怎么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珑妃找本王有事,为何不让春融来?”
“春融姐姐被娘娘派去办其他事了,奴婢是娘娘宫中新晋的宫女。”宫女说话铿锵有力,倒是能让人有几分信服。
“新晋的?”玉龙晨忽而笑着哼了一声,“珑妃又怎么会把事情交给一个新来的人?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王爷机敏,果然瞒不了王爷。”箬清抬起头,一脸笑意看着玉龙晨。
见她的面容,玉龙晨想起木茹清,语气态度柔了几分,思虑一会,又带着些怒意:“是玉龙眦让你来的?你这脸,让本王看着很不舒服。”
箬清笑了,她长得几分像木茹清,一笑起来,却没有半分相似:“奴婢自然比不上王妃的貌美如花。可容貌是父母给的,奴婢又有什么办法?那,王爷去不去?”
“在哪里?!”玉龙晨一改刚才的慵懒,正立在箬清面前。
箬清微微侧目,带着玉龙晨去了。
玉龙眦等玉龙晨许久,才看到箬清带着人来,给了箬清一个满意的微笑,箬清点头退了下去。
玉龙晨站在玉龙眦侧边,眯起了眼睛:“竟然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看风景,你这是放弃皖乐郡主了吗?真的薄情。”
“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玉龙眦说的直白,他也没打算隐瞒,“换成玉龙棠,他的做法也与我没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又不是同一个人,他会怎么做,你又如何能把握?这世间,最难猜透的不就是人心吗?”玉龙晨看着前方,说的时候却带着几分不赞同与嘲笑。
“枉费你还什么都为他着想。”玉龙眦瞧着玉龙晨的侧脸,眼中带着可伶的情绪,“有些事真是不忍心告诉你……”
“呵,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说那些不忍心的事吗?”玉龙晨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兰妃的死,你也调查了许久。那你知道参与这件事的有谁吗?”玉龙眦动了动身体,换了一个方向,“可惜你还把她当亲人。她现在可没把你当亲人。”
“珑妃?”带着疑问,又带着肯定,玉龙晨很矛盾,他的话,都是自己想过却不想相信的。
“韵儿的事,你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吧。或者说,你知道,却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我来告诉你,是你敬爱的珑妃娘娘做的。就因为不能让木宰相与韵儿联姻,受我的牵制,因为那样,对玉龙棠有影响。”
“还有呢?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些什么。”玉龙晨话虽如此,袖子下的拳头却捏了起来。
“我的目的很清楚了。离间你和玉龙棠。毕竟,你们中间隔着一个珑妃。玉龙棠才是珑妃的亲生儿子,那位置,珑妃只会为他一个人争,至于其他人,用完便除掉。”玉龙眦叫他来,也不是打哑谜说暗语的,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毕竟他是有母亲疼的人,他的母亲还是大庸的国母。
“说得还真是直白。”玉龙晨语气淡淡的,说不出喜怒。
“知道为什么珑妃要将你养在膝下吗?不止因为她对你的愧疚,更因为兰妃是父皇最爱的妃子。兰妃死了,父皇又怎么可能不保住你?”玉龙眦说的这个,玉龙晨还真没好好想过,“既然知道不能对你下手,不如利用父皇对你的疼爱来争宠。
珑妃的智谋当真狠辣,杀你的母亲,还不忘利用你。
你从来都是珑妃手中的一个棋子,利用父皇对你的疼爱与亏欠,让你一步步扶玉龙棠登上皇位,然后……
呵呵。
也怪母后蠢了些,想不到这些,不然,成兄弟的可能就是我和你了。毕竟养在妃子膝下,又怎么比得上有一个国母母后呢?”
玉龙晨听得耳朵都疼了,只觉得心中空了一块,目光有些失神。
“是不是太打击了?难不成,这么一点事实,就将你打击成这样?或者是我太把你当对手了。”玉龙眦带着几分松懈,似乎真的不把玉龙晨看在眼里。
玉龙晨眼球上多了细细的红血丝,语气带着强压的怒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对不起我的,不止珑妃一个。该拿回来的,我不会手软。至于二哥,他一直是我的二哥,你比不上。”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明明就很痛苦,还要装作相亲相爱的模样。玉龙棠未必像你对他一样对你。有心问鼎天下的,那个不是狠心的?”玉龙眦双手打开,笑容露了出来,浑身透着豪迈的气质,似乎天下已经是他的了。
玉龙晨盯着玉龙眦悠悠开口:“我说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对,不一样,但这个我敢担保。”玉龙眦指了指自己的心,“你也生在皇家,小时候的苦难离别还没让你长记心,现在怎么还如此天真?”
玉龙晨转身,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
玉龙眦看着玉龙晨离去的背影,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