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只留了几个心腹丫鬟,“将房间收拾干净。”
“是。”丫鬟忙碌起来。伶月请来的大夫也走了过来,拱手作揖恭敬道:“王妃。”
原本昏迷的木茹清睁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床帘,眼角不觉滑了一滴泪,我们的孩子,你也不在意的么?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你若是透露的半句,你知道下场。”伶月替木茹清传话,给了大夫银子。
“小的是王妃的人,自然只忠于王妃的命令。”大夫得了好处,又得了治好王妃的名声,自然欢喜,“那小的先行告退。”
大夫走了,木茹清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觉抚摸着惨白的脸颊。
“王妃,这次竟然让云侧妃侥幸逃脱。”伶月还是不甘,这么好的戏,可惜了。
“不是侥幸。”木茹清话语间带着几分颓废,“玉龙晨不想怪她,我没想到,玉龙晨护她竟到如此地步。”说着,木茹清将梳子重重放到台上,“那我算什么?我们的孩子,他一点也不在乎么?”
“王妃小心气坏身子,云侧妃怎么也是云梦的公主。”伶月也气玉龙晨,可是现在先稳住木茹清比较好。
“公主又怎样?伤害大庸王妃和孩子,这个罪名,又岂是一个公主的名分挡得住的?!”木茹清当真气的不行,咬牙切齿起来,“是玉龙晨舍不得!呵,很是讽刺!”
“王妃……”伶月想再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忘了我,我不怪他,可是连我们的孩子,他都不在意!”这是木茹清最生气的,“若不是我小心,没让云夕得逞,现在看来,就算这孩子没了,我看他也不会伤心。”
“王妃莫要如此说,小主子还有你疼。”伶月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半天才相出这么一句来,“还有我,还有木宰相……韵公主…”
木茹清态度稍微缓和了些,看着伶月,多了几分宽慰:“罢了,既然他如此,我也不想在意。现在只要好好将孩子生下来,至于玉龙晨,他愿如何,就如何吧。不是没了他,我活不成。”
伶月只当她说的气话,两人感情如何,伶月都看在眼里,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日后,有玉龙晨的动向,不要告诉我。”木茹清又加了一句,回到换号被褥的床上躺下,“我要休息了,谁也不能打扰。”
“那女孩子……”伶月刚开口,便觉失言,想收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既然想伤我,死了也安静。”木茹清对要害自己的人,从不纵容。
“是。”
木茹清拉起被子,蒙着自己的脑袋。
伶月出去时,看到微微抖动的被子,表情忧伤的起来,悄悄关了门。
而云夕从一开始都打算好了,木茹清将这件事揪出来,怎么也算不到她头上,就算没有那个大孩子,还有画葶,只要那几个丫鬟担了事情,就算她有嫌疑,木茹清也不能拿她如何。
只是没想到,今天玉龙晨既然如此护她,心中不免多了开心。
想着回到房间,要好好同玉龙晨增进感情。
跨进门槛,看到玉龙晨正襟危坐的模样,想着他许是还在心疼那孩子,免不了宽慰几句:“王爷何苦还要如此忧愁?姐姐、孩子无恙,凶手也查了出来,日后小心些便好了。”
玉龙晨没有抬头,没有动作,若细看,就能看到,他耳根下,微微颤动的咬肌,这是愤怒了。
“王爷……”云夕见他没有反应,想着贴上去同他好好说话,手放了上去,头还没有靠过去。
玉龙晨猛的抬头,看云夕的眼神满是责备,只动了一只手,就将云夕推到了地上。
云夕有些不明所以,被他推了也是生气:“王爷这是做什么?!”
看着半躺在地云夕,玉龙晨并没有以往的柔情:“那是我的孩子,你如何下得去手?!当着是太宠你了么?!”
“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既然有了认罪的人,云夕自然不会承认,且若要怪我,刚才怎么不让木茹清一查到底?
“你当真以为本王蠢么?随便几场苦肉戏就能完全骗过本王?”说玉龙晨咬牙切齿,一点也不为过,他也问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包庇云夕,可能就是对她的爱吧。
云夕倔强的看着他,不言语。
“你们如何争风吃醋我不管,可是别动我的孩子。这次孩子保住了,所以我保你。若还有下次,就算你是我爱的人,也别想逃!”玉龙晨恶狠狠的说完,甩手出了房门。
留云夕一个人在房间里。长旭看到玉龙晨从里面出来,表情不对,他也不问,只是跟着,还有一个原因,他也觉得玉龙晨做的不对,不想同这个主子说话。
玉龙晨去了书房,让长旭拿来的几壶十里香来。
酒是香的,心却是苦的,如何喝,也没有办法将心头的愧疚盖下去。
云夕在房间也发闷气,原来以为玉龙晨舍不得自己,心疼自己,没想到,回来要对自己发火,只当是看错了他。
正准备上床睡时,画葶拿来一道密函。
云夕看后,随意套了一件外衣,不施粉黛,头发上没有一个发簪,穿着斗篷,轻车熟路出了王府。
还是一样的手段。
醒来时,人已经躺在的竹屋,许是迷药的原因,头有些疼。
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景象还是有些模糊。
“本宗主说的话……”白冥正坐在椅子上,两脚成外八字,手肘磕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修长的指节挡住了红润的薄唇,头发从耳后自然垂直,挡住了衣服下敞开的胸膛,“你一点也不当真。”
“呵。”云夕看了他的信纸,不知为什么对她有一种吸引力,或许就像当初对玉龙晨一样,对白冥起了征服欲望,眸中多了几分坚韧,“那又如何,她没死,孩子也还在。”
白冥沉了目光,人没有动,杀气却蔓延开来:“也许你真的想死了。”
云夕直直站着:“你对自己的女人,如此狠心么?”
“你配当本宗主的女人么?”白冥慢慢走了下去,从云夕侧边绕到后面,两只手从两侧圈住了云夕修长的脖颈。
云夕不由之主微微抬起了头,目光下瞟:“你要做什么?!”
白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小匕首,冰冷的刀锋,贴着云夕白皙的皮肤:“不是说了么?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