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旭回到王府,在玉龙晨的房间门口走了两步,一脸的犹豫和纠结。
又走了几圈,走了。
玉龙晨搂着木茹清,听着木茹清轻微的呼吸声,看到人影远了,目光从门口移开,他,睡不着。
第二天,玉龙晨起的很早,看了一眼熟睡的木茹清,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关门时,伶月过来,不由吩咐:“好生照顾王妃。告诉她我进宫了。”
“是。”伶月应声,心中好奇,长旭也是早早就起了,现在天还没完全亮,王爷上朝也早了些吧?
“王爷,现在去上朝早了吧?”长旭已经在门口等着玉龙晨了,想了一夜,也没想通。
“去天牢。”玉龙晨大步走着。
长旭却停住了脚步:“昨夜刑部尚书都审理完了,供词也都写好了,王爷现在去也什么用。”
玉龙晨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他:“如何?”
“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太子。”长旭说完,松了一口气,“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太子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他即不缺钱,又是太子了,来日就是那位置上的人。”
“是不是二哥做的我不敢确定,可是有一点,那些大人完了。”玉龙晨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那些高官,是谁都人吗?”
“邑王的?”长旭不确定的说着。
玉龙晨点头,神色紧张起来:“现在宫门还没有开,我不能进去,所以,只能去天牢看看,摸摸底。”
“刑部尚书说,那些高官,要得到皇上的明旨才能提审。”长旭说出这句话,打了嘴巴,“刑部尚书品阶不够,王爷自然是够的。”
玉龙晨走了,长旭紧紧跟了上去。
而刑部尚书回府后,换了衣物,让衙役连夜赶去长旭告诉他的那个村庄。
现在天差不多亮了,他们也该回来了,刑部尚书手边放着昨晚的证词奏本。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阳光也从地平线爬了上来,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刑部尚书拿着奏本出了门。到朝阳殿时,玉龙晨,玉龙眦已经在里面了,京兆尹和刑部尚书一起进去的。
皇帝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头上的银丝似乎更多了。
“臣参加皇上。”
“平身。”皇帝表情说不上好,昨晚的事情,他只知道了一点,现在他想知道前因后果,“呈上来。”
“是。”刑部尚书和京兆尹将手中的奏本呈给高茂,送到皇帝那里。
内阁首辅及几个大臣也来了,还没行礼,就被皇帝制止了,便站在一侧。
殿内鸦雀无声,玉龙晨与玉龙眦表情各异。
皇帝看着奏折,眼神越来越不满,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只看了三份,重重将手中奏折拍在桌案上:“胆大包天!”
“父皇(皇上)息怒!”
“高茂,去把太子叫来!”皇帝盛怒,又咳嗽起来,“咳咳。”
“是。”高茂弓腰应声,急忙小跑而去。
“父皇(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人,眼神稍微缓和:“起来吧,晨儿,你来说说这件事!”
“回父皇,儿臣是在韵儿的成亲当天,回王府的路上遇到,觉得奇怪,便让人去查一查,发现帝都有人强买强卖妇女。”玉龙晨不可能跟皇帝说是老人告诉他的,只能这样转移了。
“那可真是巧啊。”玉龙眦不冷不热说了一句,一脸的不爽,这次折损的人,都是他的,还多是位具高官。
“本王也是如此觉得。”玉龙晨看着玉龙眦,回嘴道,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玉龙眦。
“死亡的人数,调查清楚了?”皇帝举着奏本,看着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皇上,奏折上的只是昨晚查清死的人数,还有抛尸的枯井,及被屠戮的村庄死亡人数,还是调查。”
“单单这里就死了这么多人!”皇帝丢下奏折,深吸一口气,脸都红了起来,又忍不住咳了几声,“这些涉案官员,可都审问过?!”
刑部尚书刚想说话,玉龙晨就站了出来:“父皇,望父皇宽宥,儿臣未得旨意,私自去审问过。”
“审问出什么?”皇帝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他们不过是去哪里消费而已,只是死在他们手上的冤魂,只怕也不少。”玉龙晨确实只问出了这些,那些大人只是说,他们进去哪里,原只是喝酒而已,只是后来那个女人告诉他们这样的方法,玩过一次,就上瘾了。
“哼!一个个都该死!用之于民,伤之于民,他们也不用你去审了!削去官职。”皇帝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刑部尚书说着,看刑部尚书点头,又道,“素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判死刑,以儆效尤。”
“皇上,他们虽犯了错,但对朝廷尽心尽力,皆是老臣,不宜定如此重的罪啊。”内阁首辅站了出来。
“首辅大人这话,本官就听不懂了。”刑部尚书站了出来,脸上显而易见的怒气,“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各位大人虽有功,也抵不住昭昭冤魂。执法者不遵法,更应该严惩,他们有错,朝堂上有点良心的人,都应该不会有异议,且,皇上这样的决断,安了民心,堵住悠悠众口!”
“儿臣以为刑部尚书所言极是。”玉龙晨应和起来。
内阁首辅似乎还有话说,玉龙眦易站了出来,表情不忍又带着怒气:“儿臣附议。”
内阁首辅见两位王爷都如此,也不再辩解。
“这件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吧。”皇帝点头,指了指刑部尚书。
“回皇上。”刑部尚书表情刚毅,“臣以为,这件事,应当彻查下去。”
“幕后之人查出来了?”皇帝面色越发沉,脸上不喜显而易见。
殿内一时无人发话,现在只是处理了涉案官员,这件事的主体还没细究。
“父皇,儿臣以为,不可偏信一词,毕竟此次案情重大,应多方考究。”玉龙晨说这话的意思,是告诉皇帝,不应该在没调查清楚前,就怀疑玉龙棠。
皇帝看了玉龙晨一眼,明早压下脸上的怒气,只是语气比刚才更甚:“太子呢?!怎么还不到!?真是越发懒散了?”
“太子殿下到。”
皇帝话说完,高茂就进门,玉龙棠跟在后面。
玉龙棠看了一眼玉龙晨,他也知道一点,只是不明白皇帝这么急着召见自己是为何,跪倒在地:“儿臣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