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棠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局,从一两个月之前就开始了,那侍卫一月多前确实拿回来很多古玩珠宝,只说是侍卫托人找的。
只拿过来给玉龙棠看过一两个,都是不怎么贵重的,之后侍卫再拿什么来,他便不过问,也不看,他那时候,一心忙着对付玉龙眦。
一点疏忽,却成了现在要他命的证据。玉龙棠想不通的是侍卫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父皇……”玉龙晨站了出来,话还没出口。
皇帝不喜,打断他:“住口!朕知你们兄弟情深,那也得有限度,你是楚王,大庸的王爷,朕的儿子,也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吗!咳咳。”
玉龙棠低垂眼眸,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太子之位被废,再也得不到皇帝的信任宠爱……
可是,怎么想,都觉得心中不甘。
谈话间。
大理寺卿的女儿带来了,换了一身素色衣服,苍白的脸,无神的眼眸,看到玉龙棠时,眼神明显害怕。
就连进来,都是跪在离玉龙晨较远的地方:“罪臣之女参见皇上。”
“平身吧。”皇帝对她,还算和气,她父亲犯错,可她终究是受害者,“你是如何被抓走的?一一说来。”
“皇上……”女子抬头,欲言又止,“兹事体大,不敢乱言。”
“有何内情,但说无妨。”皇帝甩开袖子,手放下腿上。
“请皇上责罚,罪女不能替皇上解忧。”女子悲戚,并没有站起来。
玉龙晨也想不到她要说什么,她又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反过来想,她在哪里,是不是说明她在皇宫被抓,也与玉龙棠有关?
“说。”皇帝心中莫名又冒出一股火气。
“罪女是被太子殿下的侍卫抓走的,有两个人,将罪女打晕后,带了出去。”女子说着,眼神满是害怕,语气也有些颤抖,带着惊恐,“被他们关押时,曾听他们说起。一人将罪女从窗台带出,一人留在房中,关好门窗,等宫女发现的时候,先躲起来,她们去禀报的时候,又悄无声息逃了出去,所以这件事,才会查询无果。”
“这本王就好奇了,太子殿下,是为了什么,抓走的你的?妹妹可不要乱说,冤枉了太子殿下。”玉龙眦手自然垂直,似乎一只是心有不甘,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帮玉龙棠开脱,实则是皇帝坚定对玉龙棠的判断,让皇帝失望。
“罪女以性命保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女子抬头起誓,一脸的坚定决绝,“是因为罪女发现的太子殿下的阴谋,太子殿下暗通膳房的人,在皇上饭菜里下毒!”
此语一出,惊座一堂。
玉龙晨枪先内阁首辅,有些激动过头,一脸的责备:“你有何证据?父皇每天的膳食,食用前都会有公公试吃,验毒,若如你所说,早就发现了!且,太医一直给父皇开药,每天都诊脉,又怎么会把不出来?!”
“父皇!儿臣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儿臣既已是太子,又何必多此一举?!”玉龙棠反驳起来,跪着往皇帝哪里挪动几步。
皇帝怒不可恕,一急,又剧烈咳嗽起来。
女子又抓紧说:“罪女亲耳听到太子殿下的亲信,同试毒的公公密谈,因罪女粗笨,被太子殿下亲信发现,侥幸逃脱,因为事关皇上太子,罪女不敢胡言,那知,第二天,就被抓了出去!”
“你这样说可有凭据?!”玉龙棠急了,谋害皇帝是个怎样的罪名,玉龙棠怎么会认,“父皇,不可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父皇,儿臣以为,应当先召太医给父皇诊治。”玉龙眦站了出来,“父皇龙体为重,若父皇身体无恙,她说的下毒,自然不攻自破。”
皇帝又剧烈咳嗽起来,高茂有些急,连忙喊了一声:“传太医!”
玉龙晨看到玉龙棠这样,比谁都担心,所说第一件事不确定是不是玉龙棠做的,但是下毒在皇帝的膳食里,他是万万不信的!
大臣在下面各执一词,讨论声音很小,皇帝目光一直盯着玉龙棠,没有半刻松闲,似乎下一秒,就要亲手杀了他。
太医来了,平常给皇帝把脉的太医不在。
原本是提议移驾的,皇帝手一搭,目光还是不离玉龙棠,浑厚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压迫感:“就在这里,朕要看看,朕的好儿子,究竟是做了什么?!”
太医给皇帝把脉,接连三个,每一个把完,都跪在地上,肩膀微抖:“皇上中了毒。”
“什么?!”众人惊呼!大臣跪倒在地,玉龙晨同玉龙眦同时向前走了一步。
玉龙棠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皇帝则是站了起来,身上的威严气势让众人害怕:“接着说!”
“皇上中的是慢性毒药,看脉象已经一月有余,现在发现,为时未晚,也许还能解毒。”
“没有也许,是一定要解毒!”玉龙晨吼了一句,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淡定了。
“好,很好!”皇帝指着玉龙棠,“你就如此期盼朕死了,你好做上这个皇位吗?!”
“父皇,儿臣……”
“住口,你不配做朕的儿子!”皇帝打断玉龙棠,“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上,此事还没调查清楚。”内阁首辅心里踌躇,却还是说了出来,“贴身服侍皇上的太医,还有试毒的公公都应该抓起来,仔细审查。”
“臣附议!”
所有大臣都站了出来,倒也不是为玉龙棠开脱,对皇帝下毒是个怎样的罪名,他们再清楚不过,定然要查清楚。
贴身侍奉的太医收到风声,刚才就没有来,在宫门口,被禁军抓了回来。
不多时,试毒的公公,太医就被押了上来。
他们满口都是受玉龙棠指使,玉龙棠不仅给他们钱财,还许诺他们,等他登上皇位,许太医和公公,他们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位置。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咳咳。”皇帝一口气没上来,咳出一口水血,喷在桌案上,染红了奏折书桌。
“父皇!”
玉龙眦和玉龙晨同时跑上去,从两侧扶住了皇帝。
皇帝大口喘着气,在两人要扶他下去休息的时候,摆了手,站直了身体,挣脱两人,绕过书桌,来到玉龙棠面前,居高零下看着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珑妃娘娘,你不能进去!”
“娘娘!”
珑妃闯了进来,看着殿里的一切,看着跪地的玉龙棠……